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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蒋英英贪吃,一饭之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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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英这话看似在夸奖,实则上在秦淮茹婆婆听来,简直是像插在心头的刀一样,搅来搅去,阵阵酸痛。

若是可行的话,她放着舒舒服服的好日子不过,怎么可能深更半夜还坐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做一些针线活补贴家用,这不纯粹都是秦淮茹威逼着的吗?

但凡是她敢说个不字,秦淮茹那边就要闹情绪,一哭二闹三上吊倒不至于,可光是要抛家弃子,另谋高枝,就已经让贾张氏苦不堪言了。

蒋英英的话语,虽然表面上听起来是在称赞秦淮茹婆婆的勤劳与奉献,但实际上,每一个字眼都是翻来覆去的,在伤口上撒盐,深深地刺进了秦淮茹婆婆的心中,引起了一阵阵酸楚与疼痛。

人都是趋利避害,好逸恶劳的,在秦淮茹婆婆的内心深处,她何尝不想过上安逸舒适的日子,享受晚年的宁静与安详。

然而,现实的残酷迫使她不得不在深夜里坚守在缝纫机前,用一双早已不再灵活的手,缝缝补补,努力为家庭增添一份微薄的收入。

在秦淮茹婆婆看来,这一切的辛劳,根本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被秦淮茹所逼迫。

每当她流露出一丝不愿或疲惫,秦淮茹就会以家庭的名义,施加压力,用所谓的“为了家庭”作为理由,让她无法拒绝。

虽然秦淮茹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手段,如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样激烈,但她暗示的“抛家弃子,另谋高枝”的威胁,足以让秦淮茹婆婆感到恐惧与无助。

她害怕失去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更害怕失去与孩子们的联系,贾家这几个孩子都成了孤儿无依无靠,等到黄泉的时候,无颜面对老贾,因此,她只能默默地忍受,将所有的苦楚深埋心底,继续在深夜中劳作。

秦淮茹婆婆以及秦淮茹的处境,是许多未亡人家庭所面临的困境的缩影。

在家庭与个人愿望之间,她们往往被迫做出牺牲,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与体力负荷。蒋英英无意中揭露的这一幕,虽然让秦淮茹婆婆感到难堪与痛苦,但也从侧面揭示了家庭内部复杂的权力动态,以及总要有人在家庭中所扮演的牺牲者角色的必要性。

别的不说,现在贾家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时候,诸多不顺之处,秦淮茹要真是狠下心像何大清一样跟人私奔,只留下贾张氏跟棒梗等老弱妇孺,贾家这些人就算是能领街道救济,境遇好不到哪里去。

更别提,没个年轻主心骨了,棒梗年纪尚小,贾张氏自己又是一大把年纪了,万一说中途出个意外,她撒手人寰倒是没什么,可留下棒梗,小当,槐花,能不能安然长大都是个问题。

贾张氏虽然说脾气和秉性都称不上什么好人,但对于贾家传承,这一点还是非常看重的,秦淮茹真是吃准了自己婆婆,一门心思的想着贾家的香火,所以这才有恃无恐。

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清楚明白眼前困境的贾张氏,面对秦淮茹的所作所为,能采取的举措除了沉默之外,更多的也就只能在心里暗自咒骂一阵。

但心里就算再狠毒的话又没用处,对秦淮茹的杀伤力等同于无,骂的再狠又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

冷冷的瞧了一眼蒋英英,贾张氏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没有心思搭理秦淮茹这个乡下的什么姐妹。

在贾张氏看来,秦淮茹在秦家村都是一水的穷亲戚,土里刨食,大多数都是一些破落户,给贾家又提供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反而到京城办事的情况下,时常来南锣鼓巷落脚,秦家那边的亲戚,跟累赘没什么区别,唯一能派得上用处的地方,估计就是秋收时家里有些存粮了。

先前贾东旭活着的时候,秦淮茹为了顾及家里的开销,每次等到收粮食的农忙季节时,都会回趟娘家,一方面帮忙干些农活,挣些工分,另一方面就是打秋风,棒子面窝窝头,五谷杂粮什么的,只要能下肚,什么都不挑。

现在不知怎地,这秦淮茹不愿意到秦家村再打秋风了,宁愿家里自己多揽些针线活,到黑市里面换粮食,也不愿意再到秦家村那里找救济,倒是一件咄咄怪事。

贾张氏哪里清楚,经过李卫军的点拨,秦淮茹此刻早就厘清楚了头绪和思路,清楚明白,贾家生活过的就算是再舒坦,那依旧是姓贾,碰到关键时候,危难之时,真正能依靠的仍然是娘家这边。

更别提这些年因为一直回秦家村打秋风的缘故,秦淮茹早就把七大姑八大姨什么之类的亲戚得罪光了,眼下正想着办法尽快缓和紧张的关系呢,怎么可能再会像往常那样火上浇油,惯例一样的打秋风。

秦淮茹的处境,就如同一部复杂的人生剧本,充满了曲折与挑战。多年来,为了维持家庭的生计,她不得不一次次地回到秦家村,向亲朋好友寻求援助,这种行为在民间俗称为“打秋风”。

起初,这或许是一种无奈之举,但在反复的索取中,秦淮茹与亲戚们之间的关系逐渐产生了裂痕。她那原本紧密的家族纽带,因为不断的求援而变得疏离,甚至于七大姑八大姨之间的关系,也因长期的索取而变得紧张,直至彻底破裂。

秦淮茹心中明白,这种状态持续下去,不仅无法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加孤立无援。

毕竟娘家人都依靠不了的话,那不得被人欺负死,秦淮茹要想彻底修复与亲戚们的关系,仍需时间和耐心。她深知,信任的重建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嘿,这老太太,不愿意在家借宿就不愿意呗,冷着一张脸做什么,搞得谁稀罕似的,秦淮茹,那我可走了,你家婆婆不欢迎,我可不受这个委屈。”

蒋英英眼见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自然是颇不自在,再加上季小桃的事情又是一肚子憋屈恼火,此刻看着一脸仇视的贾张氏,新仇加旧怨,自然是有些恼羞成怒起来。

早知道事情这般不顺利,她就安安心心,老老实实的在罐头村等李卫军的消息得了,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从中午进程一直到现在,躲躲藏藏,没个落脚的地方不说,连米水都没打压,那是又饥又渴。

此刻又被坐了冷板凳,不由觉得贾张氏面目可憎,刚准备扭身离开,秦淮茹则是慌忙拉住这个昔日的好姐妹,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贾张氏。

“你也是,明明自己嘴上说的忙的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那就老老实实继续踩缝纫机呗,非要黑着一张脸做甚么,英英又不是外人,她是我幼时的玩伴,现在的好姐妹同志,你要是不欢迎她进屋,那我可不答应。”

秦淮茹语气颇为认真,贾张氏见此情况,刚想破罐子破摔,放上几句狠话,但是话到嘴边,似乎又想到什么难处和事情一般,只得长叹了口气。

无奈沮丧的说:“哪有不欢迎的事情,我这不是想到难过的事了,好儿媳咱家现在你说了算,我肯定是没什么意见和反对呀,只不过我可最后提醒你一句,蒋英英没有介绍信,不能够在京城逗留,万一被街道办王大妈发现……”

见贾张氏拿街道办来说事,秦淮茹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这种事情,你放心好了,李卫军,大不了明天再给街道办打声招呼呗,介绍信的事情好说,又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一个可怜巴巴的女同志能有什么危险,你就放宽心,别忘了把缝的仔细一点,针脚密一些,省得人家又抱怨说太松散,不舍得用料。”

秦淮茹说完这话,满心欢喜的拉着蒋英英回屋,甚至把橱柜里贾张氏原本准备好要吃的夜宵拿了出来。

几个窝窝头,一小碟咸菜,再加上半条不舍得吃的咸鱼。

这把一旁忍气吞声的贾张氏气的实在是够呛,她最近这段时间又忙轧钢厂的事儿,又忙家里的事,有时候甚至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头晕眼花,偶尔还会出现低血糖的症状,好不容易弄点宵夜,吃完之后省了第2天的早餐了。

结果秦淮茹这倒好,这么自然的把宵夜拿给了那个罐头村的村姑。

贾张氏尽管气的是目呲尽裂,但是话到嘴边,却是柔柔弱弱,一句可怜巴巴的话:“淮茹呀,我觉得肚子也有些饿,你看这窝窝头,能不能给我留些。”

面对婆婆的恳求,秦淮茹却是充耳不闻,像极了苦情戏里面的地主老财:“没事,你身宽体胖脂肪多,再加上血压高,血糖高,这是富贵病咧,多饿上几顿就当是减肥了。”

“我……”

听着秦淮茹这无耻至极的话,贾张氏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但却挑不出半点反驳的理由。

看似好心的关心自己身体健康,实质上不就是让她少吃点,饿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但身材臃肿的人贸然减肥,哪有那么容易,真以为人人都是贾大导演呀,一减能减半扇子重,整整一百来斤,摊下来的话,一斤肉能值几千万。

“淮茹,我喜欢吃清淡的,咸菜咸鱼油腥太重,你看有没有鸡蛋啥的,吃个水煮鸡蛋,荷包蛋都成。”

蒋英英一个白天米水未打牙,那是饥肠辘辘,然而看着面前的夜宵,嘴却显得异常挑剔。

对贾张氏这视若珍宝的夜宵,一点都不感冒,她这段时间虽然说一直在罐头村乡下呆着吧,但是有李卫军这层关系在,罐头村马学武,以及宋公明那边,每隔一段时间会定期送一些鸡蛋肉啥的,权且当做给嫂子的孝敬。

又是鸡蛋又是肉,蒋英英的嘴早就被养刁了,这次之所以从罐头村迫不及待的到京城,一方面确实是因为顾虑李卫军的事情,想来打探一下消息,观察情况。

不夸张的讲,蒋英英的生活,自从与李卫军有了交集,便如同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她曾品尝过李卫军带来的美味佳肴,那些丰盛的餐桌上,鸡蛋与肉类成了日常的点缀,让她的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久而久之,她的胃口也被养得挑剔起来,习惯了这些美食的滋养,再回到罐头村那平淡无奇的饮食,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失落与不甘。

此次匆忙来到京城,蒋英英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李卫军的事情。

诚然,她挂念着李卫军的安危,想要亲自来探听消息,了解最新的进展。

但在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更为私密的原因——她渴望再次回到先前衣食无忧的日子。

虽说很自私,但却极为现实,马学武那边的供应突然中断,鸡蛋与肉类的定期送达戛然而止,让她陷入了美食的渴望与现实的落差之中。而李卫军的消失,更是让她失去了另一个可能的美食来源,让她倍感焦急。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句古语在蒋英英身上得到了生动的体现。习惯了奢华的饮食,再回到过往的粗茶淡饭,她感到的不仅仅是口感上的不适,更有一种精神上的落差。那些曾经让她满足的食物,如今却变得难以入口,每一次咀嚼都像是在提醒她,那些美好的日子已一去不复返。

因此,蒋英英的这次行动,既是出于对李卫军的关心,也是她内心对幸福生活的一种释放。

她渴望找回那份衣食无忧,肉蛋奶充足的幸福感,渴望再次体验到那些不需要整日为每天吃食所奔波的满足与喜悦。

而这一切,或许只有在京城,在李卫军身边,才能找到答案。她的到来,不仅是为了探望,更是一次对过去的回味与对未来的追寻。

这就是不争的事实,蒋英英实在是馋肉了,马学武那边不知道在弄什么名堂,定期供应的鸡蛋和肉没了,宋公明同样是杳无音讯。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吃以前的粗茶淡饭,蒋英英实在是有些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