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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为人实诚,觉得收了好处,却没什么好东西招待对方,就把自己和家人都舍不得吃的鸡蛋煮了拿给他们,还做了野菜团子。
她的手艺很好,刚出锅的野菜团子还冒着热气,即使只是简单的吃食,看着也很有食欲。
王若泠接过吃食,“大娘,谢谢您。”
大娘看他们相貌品行俱佳,衣着不俗,看就是富家公子和小姐,跟你没吃过这样普通的吃食,怕他们嫌弃觉得怠慢,就跟他们解释说:
“扬州城连年洪灾,收成不好,一年收的粮食还不够上缴赋税,也只能吃一些野菜充饥。”
她看了眼床上虚弱的李承翊,又说,“郎君的腿伤需要补一补,要不我明天把母鸡杀了,给你们补一补。”
“大娘,千万别,我们两人都落难至此,你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很满足了。”
王若泠赶紧阻止,一只鸡对他们二人来说不过是寻常吃食,对寻常百姓可能一年到头也吃不上。
半夜,在睡梦中的王若泠听到身侧细微的动静,醒了,还以为是杀手追来了,原来是李承翊做噩梦了。
李承翊背对着她,蜷缩着身体,额头沁出细汗,“杀了我……”
“殿下,醒醒。”
拍了拍她的脸颊,还是没醒,像是陷入了梦魇。
他的剑眉浓密如画,鼻梁笔直如峰,薄唇轻启,那双丹凤眼更是媚态与破碎感交织,令人心生怜爱。
王若泠拎起他的衣领,刚想把人晃醒,摸到他滚烫的肌肤,抬手探了探额头,“怎么那么烫!”
李承翊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
他紧咬牙关,颤声说,“不要打儿臣。”
“儿臣会当好太子……”
“身为太子,不能输……”
王若泠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了,不会有人打你。”
能让太子自称儿臣的只有皇上和皇后,到底是谁会对他如此严苛?
“乖,没事了!”
王若泠等他稍微安静一点就拿开他的手。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李承翊死死圈紧她的腰。
“你不松开我,我怎么打水给你擦身子?”王若泠跟他说话,他什么也听不到,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一狠心就直接掰开他的手,让他放开。
下床打水给他擦身,翻身,i靠近就要被他抱上了,死死抱着,很用力,还得掰开他的手。
累得手都抬不起来,给他穿上裤子,上衣不帮他穿了。
折腾了一夜,她累了,倒头就睡。
李承翊率先醒来,发现自己侧身躺着,依偎在她怀里,仰头仔细打量着女子精致的容颜,
容颜如画,眼波流转间尽显妩媚,朱唇微启似含露,青丝如瀑披肩而下,肤若凝脂,身姿曼妙,宛如仙子下凡。
她很美,美得张扬。
神态清绝高冷,端庄华贵,大卷发及腰,如瀑披散,妖娆倾城,美艳不可方物。
“殿下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王若泠早就醒了,好歹是习武之人,被人盯了这么久,就是白瞎了这身武艺,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殿下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你腿上的伤没法继续赶路。”
她和大娘打听过,这里没有直通上山的路,进城要走两三天。
没有马车和牛车,他们商量暂且先在这里住下,等他腿上的伤好些再走。
李承翊的风寒越来越严重,醒来没一会又晕了过去,浑身发烫,汤药喂不进去。
王若泠就捏着他的鼻子灌下去。
隔天大娘来给他们送饭菜,还是野菜团子。
她看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李承翊,还以为是疾病,吓坏了,松开手里的推盘。
王若泠可不想吃沾灰的食物。
快步冲过去用脚接住缓冲托盘,脚下再次用力一抬,托盘飞起落到她手里。
“瘟疫,这是瘟疫啊……”吓得转身就跑。
“不是,大娘,您误会了,哎,您别跑啊。”王若泠放下托盘追了出去,必须跟她解释清楚,不然传出去,他们就要被赶走了。
也顺便问她大夫的事。
腿上的伤化脓红肿引发的风寒,只是敷草药根本没用。
李承翊一直隐忍不说,她打开伤口一看才知道那么严重。
王若泠很快拦下了他,“吴大娘,您等等,我……夫君是因为腿上的伤口化脓才染上的风寒,不是疫病,您真的误会了,你想想,不然我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
吴大娘点点头,“说的也是,只是普通风寒就好,小时候我家乡遭逢大旱死了好多人,祸不单行,还爆发疫病,到处都是尸体啊,每次一回想到画面都会做噩梦,是对不住啊王姑娘,是我误会了。”
王若泠说,“无妨,大娘,您说的那个神医何时时候回来?我夫君伤得太重 必须找大夫医治。”
“对对,我这次来还要告诉你们这个好消息,听村里人说看到神医回来了,姑娘,您的郎君伤势过重,神医也不一定会治,还是早做准备吧,你长得漂亮还年轻一辈子还很长,早些归家,别让爹娘担心,再找个人度过后半辈子,哎,你要是觉得不爱听就当是大娘多嘴了。”
王姑娘也真是命苦,离开家人好不容易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又要遭受生离死别。
“大娘,看诊金会不会很贵呀?”王若泠的眼神若有若无朝屋内瞥去。
“这个说不准,神医性情古怪,就算是给了银子,还不一定会医治,他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看诊往全看他心情,独来独往,寻常人进不去他的住处,有人硬闯在桃林中迷了路,困了好些天,差点没命,也是命大跟着一只耗子引路才出来。”
“不管怎么样总得试一试吧。”王若泠猜测应该是什么阵法。
对方不仅是大夫,还是一位能人异士,不用提前离开了。
听说吴大娘说那大夫性情古怪,诊费不低,他们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银子。
王若泠拔下头上的簪子,垂眸看着簪子,一脸不舍。
吴大娘立马猜到她要做什么,“王姑娘,这白玉簪一看就不是寻常之物,您当真舍得拿来当诊金吗?”
“大娘,不瞒您说,这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遗物,虽然有千般万般不舍,但为了救我夫君,也只能用她来当诊金了,只愿我娘在九泉之下不会怨我才好啊。”王若泠有意压低嗓音,但足以让屋内的人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