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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子毕竟是个嘴硬心软之人。
于是刚刚姜明子便出手了，可在他出手的一瞬间无数因果律罚攻向他，将他左手法袍击碎，白嫩的手上辟出红痕。
这方天地的因果律不会允许命运的一份子做出改变命运的举动，除非改变命运也是命运的一部分。
感受孟宁的渴望神情，姜明子已经明晰到孟宁的心中想法，于是对孟宁冷冷说道。
‘若你也是想求我改变这个女孩的命运，还是放弃吧。’
‘我知道你或许想凭借自己那可以穿越时空的神通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但是影响如此之久远的事情你绝对会死，绝对顶不住罚的。’
‘这一切皆是命运，皆是因果注定，你我都无法改变。’
孟宁的热情一点点冷却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向姜明子。
‘你什么意思？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怂了？你他们的常世万法仙君姜明子害怕了？‘
姜明子低下头淡淡说道。
’孟宁，有时命运注定之事是无法改变的。学会接受，这对你对灰仔来说都是很好的成长机会。‘
’回去吧，我会给你们传送卷轴，能够助你们逃离这片天地。‘
’你们回去之后，因果律会处理这一切的。‘
孟宁抬头，此时他的面孔变得非常平静，但众人都能感到此时他的愤怒与疯狂。
’姜明子，常世万法仙君姜明子。‘
’我尊敬你，我一直很尊敬你。但你知道我为什么尊敬你吗？‘
‘不是因为什么常世万法仙君的鬼名头，不是什么三真祖先的辈分，也不是因为你是大神通者的强大修为。’
‘我尊重你的原因很简单，别看你是个女装娘炮，但你比所有人其实都有种。’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所有人都被万业那个狗种奴役的时候，你说你要干他！’
‘有人奴役这片土地无辜的人的时候，让这世界所有人都下跪的时候，你是站起来的那一个。’
‘在所有人都是奴隶的时候，你是反抗的那一个。’
‘对，你是个战士，你是个伟大的战士，你是为不公而斗争的战士。’
‘我一直相信若是万业挡住你的面前，你便会粉碎万业。若是困难挡住你的面前，你总会克服困难，若是命运挡在你的面前，你便会征服命运。’
‘我一直相信你是个能够把握自己命运的人，你是站在命运之上的那个人。’
‘但是你看看你刚刚再给我说什么？’
‘你说什么成长，什么接受，什么逃脱。’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听不出什么成长，我只听出了畏惧，我只听出了害怕。’
‘你怕什么？我问你怕什么？我们三真法门不从来都是与命运所斗争的那一个吗？’
沉默，姜明子陷入沉默。
孟宁说的对，他是被罚了，但他到极限了吗？
答案是远远没有，只是他内心有所保留，不想为了救白大一家而付出强大代价。
若倾尽所有，难说不能从这因果律手下改变这一切。
可他做了吗？答案是没做。为什么没做？原因是不值得。
他是三真法门如今的门主，他是此时代的同月令传人，他的身上肩负着消灭万业的伟大使命。
他需要算计，需要有所保留，以便力量用到合适的地方。
这无可厚非，这也是绝对聪明的做法，绝对符合一个三真法门门主，一个同月令传人的决定。
他或许会把白大一家的账记在心里，到时候跟万业一起算。
白大一家就算活着，对消灭万业又有什么帮助吗？难说一点没有，但肯定过于微弱可以被忽视。
归根结底，是白大一家不值得他付出大代价去救。
归根结底，是他内心认为白家千年恩怨比起活人与不死尸的庞大恩怨来说太过微弱。
归根结底，是他内心认为比起消灭万业尸仙的大业比起来，白大一家的小小冤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小小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就像是消灭魔王的勇者，将所有力量都用在最关键的时刻，所以便对旅途中一些村民遭受的不公可以视而不见，可以算到魔王头上。
对命运的小小妥协换取日后的伟大胜利，有什么错误吗？
一切为了大业，一切为了消灭万业尸仙，只要消灭万业尸仙一切就会好了，为了这个目标，所以那些对凡人悲惨命运的无视都是可以接受的可以牺牲的。
这是绝对正确的做法，这是无可厚非的做法。
毕竟，凡人对消灭万业尸仙又有什么帮助呢？
凡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