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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警备司令军属大院出落在一处距离边界数十公里外的小镇旁。
老阀家是一处独立的二层小楼。院落的前后栽种有一些花花草草,一位五十岁左右、体型微胖的妇人正在浇水。她的穿着比较朴实,虽不华贵却干净整洁!
当军车停在她们家门口的时候,她顺势看了过去。
“弟妹在家。”
“郭司令怎么有空来我们家?”
妇人放下手中的洒水壶迎接了上去。
“你看我这身上弄的……脏兮兮的!快进屋快进屋……”
“弟妹不用客气,你忙你的就行。”
“嗨……也没啥事。刚浇完水。你先进屋坐,我去给你泡杯茶。”
众人进了屋,老阀随即拿起电话递给郭贝才。
“老郭……”
“给我电话干嘛?”
“回家打个电话啊。让大嫂带着孩子过来……”
“我都不急。你急啥呢。”
郭贝才嘴上说着不急,手却伸过去接住了电话。
当郭贝才拿起电话,顺势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那头便传出声音。
“这里是郭家浜大队,你找谁。”
“我是郭贝才,帮我叫一下郭俊杰。”
“二哥…你是贝才二哥?我是柱子。二哥还记得我吗?三十年前我们村逃荒,去你那里的七八人中就有我。当时我们在你家住了半年呢。我们还跟着你在边境巡防呢?”
“你是柱子……我想起来了。上次我回家的时候,你还在村口接我。手里拿着一个老扁担……”
“对对对……这都好多年了,怎么不见你回家一趟!”
“嗨,我也想回老家看看。可是这几年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石头在家吗?你给我叫一下他。”
听到郭贝才询问语声,他的脸色瞬间通红,说话也有些结巴!
“二哥……我……石头…石头…我们对不起你。”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郭贝才才对不起你们呢!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回过家,要不是乡亲们帮衬我家里的事情,贝才怎么能这么安心的在外面工作!”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磨磨唧唧……有什么事随便说。只要不违纪违法,我郭贝才一定帮你们。”
“不是……是你们家。”
“我们家怎么了?”
“二哥……二哥……你别生气。二嫂和石头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家也被计生办的人给烧了!”
柱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脸上更是忍不住的羞愧,红到肿胀!他瘫坐在凳子上不再说话。
郭贝才的头上犹如五雷轰顶。他很多次听过超生之后的后果,但从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也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这位战场硬汉沉默了下来,甚至从未有过沉默十几秒!
他强忍内心波动,语气依旧保持着那份温和。
“嗯。我知道了……有我们家人的消息柱子及时通知我。”
“二哥放心,我们全村人都会帮忙找。而且,会把你们家房子给修好。”
“柱子,房子的事情不必麻烦乡亲们了。帮忙找一下我那一家老小就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哥放心……二嫂它们都活着,只是不知道去哪里了。”
郭贝才挂断了电话。虽然在电话里并没有呈现出一丝凶狠,而且还表现的十分温和。可是,他那张消沉的面庞早已经显露出几分恐怖!
铁血硬汉,杀伐果断的司令,竟然也有怜悯的一面!
就在数小时前,因为他的一声命令,临国境内就不知死了多少生灵!而面对计生办的抄家行动,他却无能为力,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