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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沙场点兵(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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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沙场点兵(二)

“想死就再往前一步!”

林布被火铳一架,登时人都清醒了过来,脚都有些儿发软,他是见识过警备团士兵处决人犯的,在菜市口,一火铳下去,整个天灵盖都崩飞了,脑花四溅,林布当时就吐了。

这会这杆火铳顶着,他是不敢造次的,只能好声的对士兵道,“劳烦军爷您给递个话,就说真定旧识林布林子期,求见侯爷!”

士兵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扫视了林布一眼,不屑的道,“就你还是咱侯爷的旧识,也不撒泡尿自个照照!”

“咱侯爷可是皇后娘娘的胞弟,新安侯,可不是你这都流氓可以攀附的,趁早死了心去,不要自讨苦吃,”士兵显然是不信林布的言语的。

林布这会急啊,你这丘八,怎么人眼看狗……不是,气懵了,是怎么狗眼看人低,还以罗衣别旧识是吧!

“军爷,我真是你家侯爷旧识,”林布那个急啊,这会宋立德都快要走过了,再不上去,就出城了。

自古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先敬皮囊再敬魂,林布这般的寒酸,加上面容憔悴,不管是衣帽服饰还是皮囊,全都不被面前这个士兵所接受,自然不信这位能是自家师座的旧识。

“你怕不是看到侯爷,以为可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搭上话,以后在这京师城狐假虎威吧,”士兵好像一下子就看穿了林布的那点小心思,直言不讳的就讲了出来。

林布一时哑然,这小丘八,怎么看人这么准。

见士兵不肯给自己递话,林布无奈,只能看准时机,在宋立德接近自己这边的时候,大声的疾呼道,“宋添才,宋添才!”

骑在战马上,正目视前方的宋立德,隐约间听到人群嘈杂之中,有人呼唤自己的表字,不由得侧目循声看去,就见一灰衣长袍邋遢男子,正被士兵推搡着往人群外走。

“你他娘的瞎叫唤啥,什么天才,你再乱叫唤,等会给你拉到警备牢里,有你苦头吃,”两个士兵架起林布就要给他拖到小巷子内,毒打一顿。

“住手!”

士兵听到自家师座的声音,当即停下脚步,回身敬礼道,“报告师座,此人扰乱秩序,我俩正在进行驱离!”

“不必了,此人本侯认得,乃是旧识,”宋立德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狼狈的林布,笑着道,“林子期,多年未曾相见,不想在此相会。”

俩个士兵一听自家师座的话,心想坏了,还真是师座的旧识,差点误事,急忙放开架着的林布。

“添才贤……”

“嗯!”

林布还要像往日那般的称呼宋立德为贤弟,不想骑在战马上的宋立德嗯哼一声,林布当即就收声改口,“侯爷,小的在这给你请安了!”

“真定府一别,侯爷光彩依旧,”林布谄媚的朝宋立德一笑,脸上褶子都能夹死飞过的苍蝇。

“嗯,你这个举人才子,怎么落魄成了这副模样,当年在当月楼上,不是豪气的说,必中进士的吗,怎么本侯没在朝堂上见你出入,”宋立德笑容玩味的看着做小人状的林布。

“呃……”林布大脑飞转,“只怪当时风寒,考场发挥失常,才落了榜,加上钱财不济,只能是四处寻些活计,贴补用度。”

“哦!”

“得了,本侯今儿个有事,没闲工夫在这跟你打马虎眼,”宋立德调转马头,侧身朝林布道,“改天你到我侯府来,不是要贴补用度吗,本侯也是看你曾经是旧识,照顾照顾你。”

“多谢侯爷,多谢侯爷!”

林布忙不迭的拱手作揖,脸上也有了喜笑,边上的那两个士兵,重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林布,这才道,“原来是侯爷旧识,失敬!”

“好说,”林布朝士兵笑道。

“得了,咱还有事,可别再往里头喧哗了,不然被锦衣卫的人抓了,可不好办,”士兵挥手让林布离开。

“好,我明白,”林布这会得了宋立德的话,改天让他上侯府叙旧,这会心里头正高兴,就转身回了家去。

喧闹的正阳门大街,随着噼啪作响的净鞭声传来,百姓们越发凑前看去,就见锦衣卫番子们打起旗幡在前,背着火铳的锦衣近卫军护卫着洪治帝的车驾,正沿着大路而来。

百姓们顿时朝皇帝车驾三呼万岁,此起彼伏的万岁声音出现在车驾周围,正要离开的林布驻足观看,一时看呆了眼。

他在京师几年,也见过几次皇帝车驾出巡,每次见都不由得让他流连止步,皇帝车驾内,车帘掀开一角,一个孩童的身影出现在林布视野内。

身穿赤色龙袍的孩童,好奇的打量着车窗外欢呼的人潮,才四岁年纪,正是玩劣的年纪,嬉笑的大叫道,“皇兄你看,这些人都是磕头虫。”

“什么磕头虫,这些都是父皇的子民,”皇太子朱常灏将自己皇弟从车窗处拉回坐好,“是那个内侍教你说这句话的,回头得把他屁股打开花!”

“哎呀,那周鸣不是只能趴着睡觉吃饭了,”二皇子朱常溢一下子就将自己的大伴周鸣给供了出来。

“父皇,不要打周鸣的板子嘛,”朱常溢跪趴过去,一把抱住正在看书的洪治帝手臂,就撒娇摇晃了起来。

正在看书的洪治帝不解的抬起头,伸出手揉了揉朱常溢的小脑袋,笑着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打内侍的板子?”

“是皇兄说要打的,”朱常溢直接躺到洪治帝怀里,嬉笑着说出。

“灏儿,为何要打周鸣的板子,”洪治帝问道。

“周鸣不教些好的,竟教皇弟些坏话,说给父皇您行礼的大明百姓,都是些磕头虫,”朱常灏解释道。

“嗯,是该打板子,”洪治帝点头道,“溢儿,你需记住,百姓可不是磕头虫,只不过是父皇真心为他们着想,他们才从心底里敬重你父皇。”

“需知,百姓为水,皇家为舟!”

“这个我知道,父皇这个我知道,陈师傅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二皇子朱常溢急忙显摆自己的学识。

“那你知道这是何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