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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2年冬
在于西南总督领西海岸的贝尔纳斯是一座古老的海港城市,在古帝国语里,“贝尔纳斯”这一词的意思是美丽的海湾,根据一些米特兰历史学家的考究,贝尔纳斯可能是整个大陆西海岸第一座港口城市。
贝尔纳斯港口前的海洋在夜空下泛出卷卷波涛,偶尔从云中出现的月光洒在海面上,使其披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薄膜。
而此时在贝尔纳斯港口上,不同于往常夜晚的寂静,此时港口上聚集着许多水手以及运输用大型马车,尽管现在是下班时间,但这些水手仍然在等待着。
“没有人会拒绝双倍的时薪和一杯黑麦啤酒,现在工作可不好找,一份时薪半个银币的工作就能让一群人当街打架。”
望着港口上聚集的数百名水手,雅克略微松了一口气,此次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一支伊苏船队装载的粮食给运回蒙德马桑附近的军营仓库。
由于在到达此地后得到船队今晚抵达的消息,雅克便立刻带人来到当地的水手公会,同时又派人去各处酒馆招募那些没有工作的水手,这才在晚上东拼西凑出一支运输大队。
“队长,船队好像来了!”
随着队员的一声大喊,雅克立刻拿出望远镜向海的那边看去。只见在月光的照耀下,一艘船的轮廓出现在远处的海洋上,在它身后,隐隐约约有几艘模糊不清的船影在黑夜中时隐时现。
“八艘,九艘……这么多艘船。”
眼看船只的数量突破十艘,雅克也不敢怠慢,赶忙命令各队员约束好水手们,等船只靠岸后立刻上船搬运货物。
过了一段时间,第一艘船驶入港口,在本地引导员的旗语下停靠到了一处码头,从船上下来几名商人服饰的中年男子,为首的商人在见到迎面走来雅克后行礼道:
“日安阁下,我是本次贸易的负责人拉蒙,我们按照约翰大人的要求带来了十艘船的粮食。”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冒昧地问一下,你们是如何以这么快速的方式获得这么多粮食的?”雅克将约翰让他问的问题向拉蒙说完后,拉蒙会心一笑道:
“原本我们准备北上去殖民地购买粮食,但没成想遇到一支未加标注走私船队,在确定不是米特兰海军或者伊苏人的船后,我们便率领着各自的船只分批包围了这支走私船队,通过跳帮的方式登陆了他们的船,在经过一阵厮杀后我们成功俘虏了所有的船和他们的货物,而正好,他们的船上装着的都是小麦大麦等粮食。”
听完拉蒙讲完他的故事后,雅克也顾不上思考哪个船长这么烧饼出门航海不装大炮就敢跑远洋。立刻就让水手上船搬运粮食,同时让负责记账的统计粮食的数量。而马车载着满仓的粮食后,立刻就在黑色守望佣兵的护卫下向着蒙德马桑的方向驶去。
“混蛋!”
又一个花瓶被打碎,管家看着卧室内的满目疮痍,便对着床四仰八叉的安德鲁劝道:
“老爷,人家好歹也是一位总督,自然而言有咱们不知道的手段获得粮食,现在还是想想怎么化解这场冲突比较好吧,也许时候该动用您在温达姆那边的关系了。”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但让我生气的是这个约翰如此不知道好歹,居然把我给扔了出去,还有那些护卫,都是吃干饭的吗!马上给我把他们全解雇了,然后让他们要滚多远就滚多远!”
望着眼前如此撒泼打滚的现任会长,管家感受到了从来也没有过的压力,以前虽然跟着前任会长也遇到了很多危及生命的时刻,但都成功化险为夷。但现任会长给他找了这么强大的一位对手,以至于管家感觉自己头上青筋由于太紧张一直在跳动。
“还有,给我查查他们到底从哪里来的粮食,我明明把整个西南地区能买的粮食都买下来了,就等着深冬的时候赚一笔,这个约翰不但让我没了面子,居然还要抢我的钱!”
“他也许是从其他地方买的粮食,毕竟整个王国以西都是产粮区。”管家这时回答道。
“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我特地雇佣走私商队来帮我购买粮食,也就是说他约翰想买就得跑去米特兰其他地区甚至是其他国家去买才能满足这帮贱民的需求。”安德鲁理所当然地答道,但等他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什么,难道说,约翰把自己的走私商队给截了?
“不可能。”安德鲁摇了摇头,约翰又没带海军过来而且那支商队活跃于王国西部的海域,那里不但有走私商队,还有各种伊苏海盗,一个伯爵的船队能有多少,放到海洋里没过几天就被抢光了。
“不好了老爷!”
就在这时,一名仆人跑到门前,手里举着一封信件说道:
“那名走私商会的负责人说,您的那批货被一支规模庞大的伊苏海盗给截了!”
“什么!”安德鲁生气到握紧了拳头,然后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
“草踏马的走私商会,草踏马的伊苏海盗!”
无能狂怒过后,安德鲁瘫坐在椅子上,最后边带着怒气边对仆人吩咐道:
“把我的那些情妇叫过来,我要消消火。”
在蒙德马桑平民区的一处奢华公寓内,一名穿着艳丽的贵妇人看着来者不善的卡里缓缓开口道:
“呦,这不是那个能把你爹气死的卡里表弟嘛,几年不见突然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吗?要是借钱的话就算了,我最近过得也拮据。”
望着眼前狗眼看人低的堂姐,卡里冷笑一声,充满自信地回应道:
“你踏马别狗眼看人低,不就是给个大商人当情妇吗,我告诉你,你那个什么安德鲁的商人要完蛋了!而我就是过来收拾他的。”
“别笑了,就你,你什么东西?人家安德鲁老爷动动手指你就不知道死哪里了。”堂姐并不相信他的话,在嘲讽完后就继续化起了妆。
“哼!我不是没这个能力,但我家大人行!”
“你家大人叫什么名字,在蒙德马桑,就算是个贵族也得看安德鲁老爷的脸色,其他更得低着头跟他说话。”
“那我可就告诉你,我家大人不是蒙德马桑的贵族,他是国王派来的总督兼伯爵,约翰霍亨索伦,这名字你应该熟悉吧。”
听到这个名字,堂姐握在手里的唇膏差点掉到地上,那天约翰命人把安德鲁扔出去整个蒙德马桑名流圈都知道了,现在大家对于安德鲁是恭敬加害怕,而对于约翰则是秉持着能躲就躲,躲不过就他让干啥就干啥的态度,总之千万不要让约翰记住你的名字,更不要说和做任何对约翰不利的话和事。
“就你,人家总督大人能看向你?”堂姐疑惑地问道。
在察觉到对方的态度发生变化后,卡里洋洋得意道:
“不信啊,不信可以看看这枚金币,这是约翰大人赏给我的,你看看这做工,比任何蒙德马桑交易中的金币都要好,一看就是王都温达姆制币厂出来的。”
望着眼前做工精良的金币,堂姐这才相信,卡里可能真跟约翰有过接触。
正当她想摸摸金币时,卡里一把给它收回口袋里,同时对堂姐用严肃地语气说道:
“我告诉你,你那个什么安德鲁距离死也就几个月的功夫,现在约翰大人正在找证据,一旦证据确凿,城外几千名士兵立刻进城抓捕安德鲁并查封他的商会,到时候他的那些仆人还有你这种情妇都得受牵连!”
“我现在可是最后提醒你,你要是不领情,我立刻向约翰大人告发你是安德鲁的情妇,到时候我就可以获得一枚金币,而你,估计哪天就被人请到监狱里喝下午茶了。”
看着自己堂姐害怕额模样,卡里此时心里乐开了花,这么多年了,都是他害怕别人,这回终于能让别人害怕他了。
想到这里,卡里走到门前,在离开之时警告道:
“我可告诉你,下回我来的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些关于安德鲁的情报,要是没有,后果你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