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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2章 御前斗殴
江珣在这时沉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恳请圣上，让我等在皇宫之中搜寻九龙玉玺的下落。若是证实九龙玉玺就在皇宫之中，韩文清一直都未曾将九龙玉玺占为己有，那便说明韩文清并非如安国公等人所言，有谋逆之心，当初恐怕是另有缘由。”
景帝皱紧眉头，沉声问道：“若是不在皇宫之中呢？是否就能说明韩家的确有谋逆之心？朕是否就可斩草除根？”
江珣没有回话，但目光却坚定不移地看着景帝。
若不在皇宫之中，那就无法说明韩文清是忠是奸，但若是在皇宫之中，那韩文清必定是忠臣无疑。
只是这说辞，景帝未必喜欢听，也不一定听得进去。
“圣上，无论如何，既然我等寻思那九龙玉玺就在皇宫之中，还请圣上恩准我等搜寻皇宫。”宋砚之拱手恳请道。
景帝寻思了片刻，而后看向身旁的金三宝：“三宝，你让人协助江珣搜寻玉玺下落。”
金三宝应了下来。
景帝又看向了宋砚之，目光之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朕已经在百官面前让三宝拟旨了，这钱塘江，朕就是不让你去，你也得去。”
他走到宋砚之面前，伸手将其扶了起来：“如今南北两边的兵权都在镇北侯手中，唯有西边的兵权尚且在白家手中。这东南一带的卫所，还需要你替朕把持住，朕不信你父亲，却是愿意信你几分的，切莫让朕失望了。”
宋砚之闻言，急忙跪下磕头：“臣必定不敢辜负圣上的厚望，只请圣上能答应臣一个请求，臣必定肝胆涂地，以报圣上恩德。”
景帝抿了抿嘴，许久才道：“是韩子苒那丫头吧？”
宋砚之跪在地上并未开口，沉默正是他最好的回答。
景帝指了指江珣：“你为了那丫头，官也不做了。”
他又指了指宋砚之：“你为了那丫头，什么官都愿意做。”
最后，他指了指自己：“朕为了那丫头，跟太后和安国公势同水火。”
“你们说，咱们三个，是不是被那丫头给害惨了？”
江珣立即摇头：“圣上与太后势同水火，是拨乱反正，顺应天意之举，与苒儿无关。而他之所以愿意这么做，是他父亲的要求，更是与苒儿无关。圣上莫要把一切罪名都推到苒儿头上，这对苒儿不公平。”
“朕还没说她两句，你就呛朕！”景帝瞪了瞪眼珠子，还想着借此可以让三人同心呢，结果江珣就把事情点破。
宋砚之跟着回道：“父亲的确告知微臣前往浙江之事，只是圣上若不答应，微臣半路就辞官而去，我父亲亦奈何不了微臣。”
江珣闻言，脸上越发的不悦：“宋砚之，苒儿已是我妻子，你莫要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她与你已无任何瓜葛了。”
“她是我早年就已定下的未婚妻！我们两家从未就婚事解除磋商过，所以按理说，我们俩才是一对，你是横刀夺爱！”宋砚之站了起来，扫了扫衣摆，神情淡淡的，但却没有一丝迟疑。
江珣目光灼灼地盯着宋砚之：“横刀夺爱？你是要笑死我吗？当初是谁害得韩家家破人亡的？我横刀夺爱？我看你才是挥刀怒斩意中人吧？”
“当时你我皆是年幼之龄，如何挥刀怒斩？我父是我父，我是我。韩家家破人亡之际，我之痛苦，你不知其万分之一。我如今不过是为其弥补一二，并未要与你争，你有何资格阻止我？”
宋砚之亦是毫不畏惧地看着江珣，冷冰冰的言语之中，不容对方有丝毫辩驳。
“苒儿不需要你的弥补，只求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我们夫妻遇到的磨难不需要你帮衬，你与他的缘分已被你父亲斩断。不服气，你去跟你父亲断绝父子关系啊！”江珣转过身去，背对着宋砚之，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举止。
“钱塘江你爱去不去，不去我能推荐几个将领过去。你别开口闭口就是为了弥补苒儿，向圣上求情装深情。我与你说，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错过了就是错过，莫要想着再挽回！”
宋砚之绝无可能与父亲做出断绝父子关系的行径，听了这话，又气又急。
“江珣，你混蛋！”
他在景帝错愕的目光中，居然跳了起来，扑在江珣背后，抡起拳头就往江珣脑袋上砸去。
说出去谁能相信，号称京城双绝，由首辅宋禹希费尽苦心培养出来的翩翩公子宋砚之，居然也有打架的一天！
而且，还是当着圣上的面，如同泼妇无赖一般，在御书房里跟江珣扭打了起来。
但他一个没练过武功的，岂会是江珣的对手？
好在江珣没用内力，也不用招式，就这么跟他扭打在一起。
两人一会你骑我身上一通王八拳，一会儿我骑你身上一顿嘴巴子，滚来滚去，打得不亦乐乎。
景帝看了，大笑着喊道：“好，打得好，砚之，抓他下阴，插他眼睛。”
“对对对，咬他的胸口，叫他嘚瑟！扯他头发，薅光他头发，看他还有没有脸去见韩家丫头。”景帝就跟在两人旁边，不断地给宋砚之支招儿。
今天在早朝的一肚子火气，一下子就散去了大半。
至于为何偏袒宋砚之，纯粹是觉得江珣会武功，他当然得锄强扶弱，帮着宋砚之对付江珣了！
两人就这么斗了一会，最终还是江珣把宋砚之揍得满头是包，然后恶狠狠地看向景帝。
景帝退后了几步，陪笑道：“朕知道你不会输的，你文采或许略逊他一筹，但打架你甩他十条街，朕这才指导他一二，你莫要往心里去。”
“圣上，微臣就这么个请求，请您恩准。”宋砚之都被打得两眼眼眶发青了，还在寻思着恳请景帝答应他的条件。
景帝摆摆手，轻声道：“朕可以答应你，朕不会主动杀她。”
但若是被安国公等人逼迫，不得不杀的话，那他还是会痛下杀手的！
宋砚之听到这个结果，还是作揖向景帝道谢：“圣上隆恩。”
景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两人拱手离开了御书房，刚出门，宋砚之就要迈步离去。
江珣咳嗽了一声，跟在他身后道：“这次，算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