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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宛如一块厚重的灰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上方,让人感到无比压抑。细雨如丝,悄无声息地飘洒而下,给整个黄坛镇中学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薄纱,人们的视野也变得模糊不清,一切都显得那么朦胧而神秘又夹杂着些许幽怨。
校园里,一片静谧祥和,只有雨滴轻轻敲击地面和树叶摆动的声音,这些声音伴随着刘勇的躯体散发的血腥味不停的扰乱着人们的心神。
仿佛一首轻柔又凄惨的催眠曲,让人心情渐渐不安起来……
然而,与校内的宁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校外。那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挤满了听闻消息赶来的人们。他们或撑着雨伞,或穿着雨衣,表情各异,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急切和期待。这些人中有学生家长、老师、附近居民,甚至还有一些媒体记者。他们聚集在校门口,互相交谈着,不时向校园内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你们听说了吗?中学里竟然发生了学生杀人事件!”
“是啊!而且还是个刚上初一的孩子呢!真是胆大妄为!”
“据说那个杀人的学生叫蔡坤!”
“蔡坤?难道是蔡家湾刘老太家的孙子吗?”
“没错,就是那个孩子!也是可怜人!爹妈死的早!”
“平时看他闷声不响的,没想到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被杀害的是哪家的孩子呀?”
“目前还不清楚呢”
“哎呀!这学校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给我们透露啊!搞得我们这些做家长的心里也七上八下的,真让人担心呐!”人群中传来阵阵议论声和叹息声,大家纷纷对这起突发事件表示震惊和担忧。
没过多久,一阵震耳欲聋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警车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示灯,风驰电掣般驶到了校门口。随着校门缓缓打开,人群中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人们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荡和愤怒,纷纷高声叫嚷起来:
“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究竟是哪个家庭的孩子惨遭毒手!”
“听说凶手竟然是七年级一班的学生!那个杀人的孩子名叫蔡坤!那么,七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刘玉明现在在哪里?赶紧让他站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对呀!我家孩子就在七年级一班读书呢!我们这些可都是七年级一班的学生家长啊!老师们,求求你们快点告诉我们具体情况吧!”众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带着焦急与惶恐,回荡在校门口上空。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希望得到学校和老师的回应。
“孩子叫刘勇!我们正准备送去抢救!家长们!你们先不要太过担心!一切都要等抢救结果出来才知道啊……” 谭明德一边说着,一边脚步踉跄地走到了人群中央,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
原本喧闹嘈杂的人群此刻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关切与紧张,但当他们听到这个名字并确定并非自家孩子时,又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虽然这次事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但谁也无法保证下一次会不会轮到自己或者身边的人。
生命如此脆弱,稍有不慎便可能失去一切。
在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谭明德身上,期待着从他那里得到更多关于孩子状况的消息。而谭明德则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不安,尽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他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作为一校之长此时此刻必须承担起责任,给大家一个交代!
“是孩子们因为小事情发生的逗闹!我们也没想到孩子会这样冲动……”
“逗闹?怎么可能会带着刀子呢?这里可是咱们镇上头等的一级中学啊!难道学校对于学生入校时携带管制刀具这种事情都不做检查的么?” 原本嘈杂喧闹的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了这样一道犀利且尖锐的质问之声。众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乃是来自黄利县的一名媒体工作者。只见他轻轻抬起架在鼻梁之上那副精致的金丝眼镜,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站在一旁的校长——谭明德。
“另外!出事儿的时候,负责看管学生们的老师究竟跑到哪里去啦?”这名媒体人显然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眼前的这位校长大人,紧接着便抛出了第二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态势,熊芳毫不畏惧,毅然决然地挺身而出,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这位媒体记者朋友,你提出的这些问题,应当交由警方前来向我们质询才对!还轮不到你们来发问!”她的声音铿锵有力,没有丝毫退缩之意。
角落里刘玉明正准备出来说话,妻子熊芳看了一眼丈夫,示意他别出声。
“来让让!让让!”伴随着一阵急促而又焦急地呼喊声,一名身穿白大褂、满脸紧张神色的男子从麻木车里飞奔而出。他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快!救孩子要紧!大家快来帮帮忙,一起把孩子抬到车上!”
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旁的记者却并没有立刻上前帮忙,反而继续尖锐地质问起来:“怎么连辆救护车都没有?难道你们这个镇子的医疗条件就这么差吗?居然用这种简陋的麻木车运送伤者!听说伤者快不行了!!失血过多! 学校救治也不及时!” 言语之中充满了对当地医疗状况的不满和质疑。还有对黄坛镇中学的质疑与抨击!
面对记者的质问,那名医生显然有些恼火。他停下脚步,瞪着眼睛反驳道:“救护车?您怕是在大城市里待久了,不了解我们这里的实际情况吧!整个黄利县县城也就只有那么一台救护车而已!而且现在说不定正忙着其他达官贵人的急救任务呢。您要是真有本事能把它请来,那就自己去试试看吧!”说完,医生不再理会记者。
须臾之间,刘勇那虚弱不堪的身躯就被迅速转移到了麻木车上。他身上那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包扎,对于严重的伤势来说已经毫无作用。此刻的刘勇,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医生满脸愁容地摇了摇头,焦急地催促着麻木车司机:“快点!再快一点!不能再耽误了!!”
伴随着车辆一路的摇晃和颠簸,刘勇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了人们关切的目光之中。
人群终于忍不住一片哗然……
“这孩子怕是不行了!”
“是啊!这脸色像死了没埋的…”
“他父母呢?”
“听说他父母在云南打工,可能还不知道信吧!”
“哎!”
一片沉默中,张洁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目光紧紧锁定着逐渐远去的麻木车。透过车窗,她清晰地看见刘勇脚上那双黑色的布鞋,正随着车子的行进而微微颤抖着。这双鞋似乎在默默诉说着主人所经历的苦难与折磨。
望着这一幕,张洁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
她忍不住感想道:“生命竟是如此脆弱,如同秋风中的残叶,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