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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爷当年案件的资料太多,也涉及到一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图像、符号等,因此通爷没有当即在会议上告诉顾俊,而是说会做好安排。
还是到了第二天上午,东州医学部来人了。
之前半夜又多了一批新患者,医学部内部新增7人,这里的空气都很沉抑。
不过当顾俊在心理楼门口接到来人,心情微微有了点转换之感,是吴时雨和一队人员提着几个皮箱来了。
“吴时雨,你怎么来了?”他问道,“这里真不是什么旅游的好地方啊。”
“来盯着你的。”吴时雨看看这看看那,秀美的面容倒没什么异样,还是慵懒里藏着灵动的样子,“案件的原始档案都在这了。通爷说我不能看,你也不要跟我讨论,我任务就是如果你有发疯迹象,一棍把你打醒。”
顾俊明白了,点点头,带着他们一行人往心理楼里走去。
一路到了12楼研究中心,再进了一个小办公室,几箱档案资料搁到了办公桌上。
其他人守在门口,吴时雨舒服靠坐在沙发椅上,盯着办公桌后的顾俊,也以超感知觉注意着他的精神变化。
这时,顾俊打开了编号为1号的皮箱,入目就看到一大叠的旧报纸,一股酸涩的旧纸异味扑面而来。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份报纸《广庭日报》,上面黑色的头条标题很刺眼:
【月内第十起儿童失踪案发生,广庭市人心茫茫】
当年这宗案件是发生在广庭市那边的。
顾俊细看着这条旧新闻,当时在广庭市连续出现儿童失踪案,还有在医院内的婴儿失踪案,新闻配图是焦急痛哭的几位父母。媒体怀疑此事背后是有人贩子集团作恶,警方称正在调查。
他看得皱起眉,自然一下想到教室里那些孩子,被盗拐的是不是就是他们?
他又生起那份怀疑,我是爸妈亲生的吗……但那些朦胧的胎教记忆,他应该的确是亲生的……
这叠报纸里没过几天,事情就被公关下去了,说这些是谣言,起因只是有家医院内走失一个小孩,已经找回了。别说在那个没有网络的年代,就算是现在,公关也能让热点事情迅速平静。
所以事情在当时就过去了,广庭市再多一个都市传说而已。
但天机局的档案显示,那不是谣言,全是真的。
那段时间在短短三个月不到,可以统计到全市共有156个婴儿、183个幼儿期孩子失踪。
顾俊手上攥紧了这份档案,额头的青筋微微有点跳动。
这里面是多少个家庭的破碎,多少父母多年来一直苦苦的寻求……
这些失踪案就是这宗旧案件的起因,因为案情太过恶劣,天机局派出了一支机动特遣队协助警方调查。
正是通爷黄国通担任队长的火凤凰小队,那是一支综合型小队,常驻队员105位。当时的通爷才27岁,调查部出身,虽然有点轻狂,但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然而火凤凰小队介入之后,并没有立即带来破案。
因为一方面这根本不是普通性质的什么丐帮集团犯案;另一方面那些失去孩子的家庭没什么共同点,没有血缘关系,文化水平有高有低,职业各有不同,盗拐团伙似乎是随机作案。
突破口出现在始料不及的人那里,广庭大学考古学专业的一名老教授刘大泽,在业内颇有声名。
有他的学生向警方举报,最近去过刘教授家中几次,每次都能隐约听到婴儿的哭泣声,但刘教授是个独居老人。
又由于刘教授最近让人“感觉很奇怪”,因此那学生心感不安,联系到最近的婴儿失踪案去。
通爷他们上门调查后,便明白“奇怪”是什么意思。
这位考古学家从容地告诉了通爷他们一个理论,早在人类存在之前,就有着一些崇高伟大的存在。在人类文明史上,它们的影响无处不在。只不过有些实在是年代太过久远,久远得人类自己给忘记了。
“那些孩子的去处不是凡人能及之地。”考古老教授告诉他们,“但我知道他们安葬在哪里。”
这句话十分奇怪,这个教授又神情诡异的,怎么听也是疯人疯语。
只不过缺乏线索的当时,任何线索都要试一试,天机局就按照老教授所说的地点——广庭市郊的一处山地,进行了挖掘。
这一挖,就挖出了一个古代的大墓,现在测定是先秦时代的,不是什么王候将相的墓,但是……
“唔……”顾俊皱眉看着档案中的一些掘墓老照片,心中的躁动感强烈得要跃出来,眼前闪过一些幻觉。
“哎?”那边的吴时雨感应到了什么,顿时叫道:“悠着点,悠着点。”
他沉默着没有回应,这是些出土的殉葬者的照片,都已经是一堆骸骨了,资料标明是“曲肢葬”。
曲肢葬是一种先秦时的殉葬方式,与直肢葬相反,是把人的下半身蜷缩起来,再用绳子绑成一团再葬下。曲肢葬是墓葬史的一个奇特现象,它的渊源、流行时间和地区、表现意义等问题都暂时没有定论的。
顾俊的眼前,仿佛看到了这些曾经的活人被打断肢体,被扭曲成怪异莫名的形状……
随着这些殉葬者挖出来的,不是哪位墓主,却只有一个诡奇的石雕像。
“照片呢?”顾俊喃喃地翻了下资料,没有找到那个石雕的照片,连文字描述都缺失了,就只是这个词“诡奇”。
这个古墓除了上千位殉葬者骸骨和那座石雕像,别的什么都没有。他们被活埋时是围着那个雕像呈跪拜状的。
这显然是一种祭祀仪式。
那个痴疯的考古老教授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一个古墓?那连一个盗洞都没有,不可能无端就能知道。
这个问题至今未解,因为不待天机局怎么盘问,刘大泽就在牢中离奇的心脏病发而死亡,最后只在被抢救时留下一句诡怪的话语。当时没人知道他说什么,没能录下来,甚至也难以记下来,只觉得是一种疯人的胡言乱语。
但现在最新的情况是,当时也有在场的通爷认为,这位考古学家当时谵妄念着的,就是那一句话:
【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