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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楚军从乘丘一带转道,赶往濮阳,虽然道路泥泞难行,但一队队斥候带回的消息表明,魏国已岌岌可危,若再不赶往濮阳,魏国会就此败亡。
而此时,周市败亡,田儋被杀的消息已经震动整个东郡,人心惶惶不安,而更震惊的,要数陈平,他万万没有想到,战争才打响一个月,周市便败亡在临济一带。
此时绕过驰道,队伍踏上了山间小路,从这里行进,渡过济河分流,便可以提前几天赶到濮阳。
一天一夜的连续赶路,将士们已疲惫不堪,此时在一处不起眼的山林内,两万楚军下马休息,百余名哨兵四处巡逻,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楚军还要踏上征程,继续赶往濮阳。
这时,隐隐有马蹄声响起,项它忽然翻身而起,他急忙奔往高阜处向远处望去,一队斥候疾驰而来,这是他昨夜洒出的斥候,他们的归来,应该是有消息送来了,一旁,陈平也紧张的凑过来,看向远方,诧异道:“是不是濮阳有消息了?”
项它扭头看了一眼陈平,低声道:“还不确定。”
这时,斥候在一名亲随的带领下,来到项它身旁,拱手道:“将军,章邯攻入了濮阳,魏王咎自//焚在宫中,此时魏地已基本被章邯掌控。”
这突来的消息,如同一计重锤,击打在陈平心中,他不由坐在了地上,看着蒙蒙的天空,悲伤的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不多时,一旁的项它轻叹一声,惋惜道:“还是晚了一步,眼下,我们不能再去濮阳了,必须尽快回去禀明武信君,再做定夺。”
“这……”陈平略显不甘,他还想前往濮阳,但项它却果断的看向亲随,令道:“立刻集结部队,我们返回亢父!”
楚军立刻在山林中集结,众人骑上马,匆匆向亢父进发。
昌邑附近的罗村,几匹马,几个人狼狈不堪的走入村庄,来到村东头的一家民房前,其中一人走上前,敲了几下门,不久,一个老者缓缓开门,诧异道:“你们找……”
老者话没说完,愣住了,眼前的几个人,一身破烂军服,狼狈不堪,但从他们的军服可以看出,他们是魏军,可这里是秦地,依然归秦国管辖,老者怕惹祸上身,他刚想关门,那人却用手撑住了门,用恳求的语气道:“老丈,我不会为难你,请给我们几口饭吃就行。”
此人是李岩,在他身旁,站着一个年轻的后生,也极为狼狈,他就是魏咎的弟弟魏豹,还有几名从死里逃生的亲随跟随着主仆二人,此时,老者见这几人的确可怜,只得长叹一声,“你们稍等吧。”
对于乱世的百姓而言,粮食根本不够吃,但这几个狼狈落难的人,恐怕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老者实在不忍心见他们饿死,出于怜悯,老者拿来了几张炊饼,叹道:“就这些了,你们拿走吧。”
李岩刚刚接过炊饼,房门被无情的关闭了,看着这间不起眼的毛坯房,李岩深施一礼,“多谢老丈。”
几个人一人一张,其余的,都给了魏豹,大家狼吞虎咽,吃个半饱,随即牵着马,匆匆离开了罗村。
从罗村向东走,是东缗县,从那里改道,便可以抵达亢父,听闻,楚军此时正在攻打亢父,魏咎等人此行的目的,也是投奔楚军,再做定夺。
魏咎引火自//焚的消息,众人在路上也有所耳闻,虽然感慨魏国惨败,但秦军强大,众人心中清楚,魏国的败亡,不是偶然。
众人又行了一段距离,在一处草垛旁,马匹正在享受午餐,几个人半倚着大树,小息一会,这时,忽然从远处响起了隆隆的马蹄声,这是有军队行过的声音,众人被马蹄声吵醒,立刻警惕的匍匐在地上,李岩则悄悄爬到草丛边,向远处张望,他一眼便看到了红色的楚旗,这是……楚军。
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燃上心头,李岩心中欢喜,这时,他看到了行进在队伍前方的陈平,李岩慌忙起身,向这支亲兵队挥手:“喂!陈平,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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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父城下,楚军列阵以待,旌旗猎猎,鼓角声声,一队队扛着云梯的先锋军蓄势以待,项羽,刘邦一马当先,率领先锋部队,等待项梁最后的命令。
楚军是昨日才抵达亢父的,但由于长途跋涉,又赶上阴雨连连,楚军士兵都极为疲惫,项梁命令楚军扎营,休整一夜,今天,便迫不及待的攻城了。
不久,当弓兵都准备好的时候,项梁抽//出腰间长剑,向前一挥,朗声喝道:“冲进去!”
攻城的鼓声隆隆的敲响了,这是进攻的号令,项羽一马当先,怒吼道:“冲!”
原本跟随项羽的三万精锐立刻如山崩海啸般向亢父城涌去,项羽也下马持盾,首当其冲,一旁,刘邦看在眼中,他很佩服项羽的勇气,但刘邦却不是一个只顾厮杀的人,他更多的,是怀柔之策,他喜欢笼络下属,让他们为自己效力,此时,刘邦骑在马上,也同样向前挥剑,喝令攻城,将士们蜂拥而去,但刘邦却留在马上,观看着远方,将士们奋力攻城。
城上守军有数万人,他们奋力守城,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来阻挡楚军的攻城。
攻打亢父,只是项梁缓兵之计,他此时在等待消息,等待魏地的消息,亢父攻下后,项梁准备休整数日,再定行止,此时,一名亲随驭马而来,拱手道:“大将军,项它将军回来了。”
亲随话音刚落,远处,项它驭马疾驰而来,在他身旁,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人,乃是不久前,项梁见过的陈平,此时,众人来到身边,依次行礼,不等项它开口说话,在他身旁的魏豹已慌忙下马,跪在项梁马前,哭喊道:“请梁公为家兄报仇!”
“这位是?”项梁看着项它,诧异道。
“他是魏王的弟弟,魏豹。”项它介绍着,项梁赶忙下马,扶起魏豹,安抚道:“有什么话慢慢说,不用如此。”
“魏国败了,家兄也……阵亡了,还请梁公北上,替家兄报仇!”魏豹语无伦次,但项梁已隐约听出,似乎,魏国都城已经失守了,他不禁惋惜,轻叹一声,这时,他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站立的李岩,李岩立刻走前一步,拱手道:“末将李岩,曾是魏国大将军,追随周丞相已久,这一次,我们出兵抵抗秦军,但章邯却趁夜奇袭大营,我们不能抵挡,周丞相和齐王都死在了战场上,而我却与魏豹公子誓死冲杀,方才逃脱厄运。”
仿佛是同情,亦或者是怜悯,项梁轻叹一声,看向二人,无奈道:“我为天下倡议,诛杀暴秦,今日魏国之败,我也有过错,不能及时北援,此时魏国已亡,秦军如此嚣张,我岂能置之不理!”
说着,项梁看向一旁的项声,令道:“传令,全军北上,放弃亢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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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收兵的鸣金声响遍亢父城下,一队队楚军陆续撤离战场,一场还未结束的大战,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楚军纠集部队,一路北上,直奔濮阳杀去,行有不远,忽然有齐使到访,告知项梁,自从田儋战死临济后,秦军一路东进,直奔齐地而去,齐国举国动荡,齐将田假趁机驱逐田儋之弟田荣,霸占临淄,用田角为相,田间为将,自立为齐王,号令齐地。
田荣不得不退守东阿,却被秦将章邯已大军围攻,形势危急,请求项梁增援。
秦军的忽然转战,出乎项梁预料,看样子,秦国想要先灭其,后灭楚,齐国亡,楚国在山东之地,将孤立无援。
唇亡齿寒,项梁慨然下令,全军立刻转战东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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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邯自从灭掉魏国后,毁去魏国戍堡,徙居百姓,闹得民怨沸腾,本打算趁着胜利,会战楚军的章邯,却意外得到了一个情报,自从田儋战亡后,齐国忽然内乱,田假自立一方,驱逐了田儋的弟弟田荣,使得田荣不得不暂守东阿,而这恰巧就是章邯东进的机会,可以借着齐国内乱,一举荡平齐地。
而想要收复齐地,必须先灭弱,后图强,故此,章邯率军直奔东阿,除了留守魏地的兵马外,章邯此时可用之兵,约有三十余万。
东阿位于东郡,与濮阳同属一郡,相距仅数百里,秦军只需数日,便可抵达,此时东阿城下,鼓声喧天,近十万秦军蜂拥而上,搭起云梯,云台,和冲车,正在全力攻城。
攻击的节奏一波高过一波,在不远处,一座高大的瞭望塔上,章邯在司马欣和董毅的陪同下,观看战局,秦军虽然攻势勇猛,但东阿守军,却也防守严密,使得秦军很难在短时间内拿下东阿。
但身经百战的章邯很清楚,区区东阿,不足以抵挡自己的百战雄师,就在章邯洋洋得意的时候,一名斥候驭马疾驰而来,在瞭望塔下焦急喊道:“大将军,有……有楚军杀来了!”
这一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章邯不禁大急道:“楚军在哪?”
“就在南面十里外”斥候用手指向南面,高声回道。
短暂的思索,章邯看向一旁的涉闲,朗声令道:“我去迎战楚军,你在这里继续督战,不可少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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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阿以南,这里毗邻济河,近十万秦军与十万楚军在济河西岸列阵,鼓声轰鸣,秦军军阵严整,弩兵在前,弓兵在后,盾兵,矛兵居于中军,队伍两侧,是强大的战车和骑兵,这是秦军惯用的阵型。
而对面,楚军则矛兵在前,盾兵在后,弓兵居于两侧,后面,是强大的骑兵群,此时,双方已各自列阵完毕,低鸣的号角声呜咽,楚军门旗开处,项梁在众人的簇拥下,驭马而出,在阵前驻足,这时,项梁搭起眼帘,静静的凝望着对面,那个传说中百战不殆的秦国大将章邯,许久之后,项梁沉声道:“谁愿出战?”
“侄儿愿往!”项羽驭马,向两军阵前疾驰而去。
对面,章邯也在凝望着不远处的楚军,但见楚军军阵严谨,刀枪齐全,而且,楚军的中军之内,人人身着轻铠,这不是一般的匪军能够配备的,更何况,是从江东而来的楚军呢?
但眼下,对面的这支军队就是一支强军,与以往自己遇到的军队不同,章邯心中清楚,这支军队绝对不同凡响,但不管如何,章邯不会因为对方的军队精锐,而心生退意,此时章邯挥起长戟,勒马向两军之间的空地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