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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政哑口无言,那种情况下,确实是无法安心。
池荆寒看他妥协了,又补上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雷政:“……”
池荆寒懒得再理他,背靠着墙面对着掌心呵了口气。
这破天气是真冷啊。
他抬头看着夜空,如银盘一般的圆月周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圈光晕,这是大风预警,看来今晚还会继续降温。
林楚楚那小身板……再不快点找到她,她怕是又要发烧了吧?
正担心着,雷政一个箭步,到了他身前:“你不愿意回去也可以,咱们就一起行动,你跟我走。”
“去哪?”池荆寒目光不离那个窗口,生怕错漏了一丁点线索。
“有了新的线索了,你去不去?”
池荆寒郁闷的看着他:“你怎么不早说?你不知道我现在什么心情么?妈的,改天我非得把关清晗也藏起来一回,让你好好的发发疯。”
“这事本来不想告诉你,我自己带人去查的,可现在只能跟你说了,不然就你这倔脾气,今晚只能冻死在这了。”
池荆寒伏低了身子,准备下去,雷政蹲在他身边,警告一句:“以后,不许拿清晗跟我开玩笑。”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点说,到底什么新线索?是不是找到单成义藏楚楚的地方了?”
看池荆寒心急如焚,雷政也不吊着他的胃口了。
“刘全死后,他小货车被调到了警局,我出来之前又去检查了一下他的车,我从小货车底部发现了一些缠绕在底盘缝隙里的玉米须,这说明他去家具城之前,先去过玉米地里。”
池荆寒想了想,他去家具市场的时候也经过了一片玉米地,不过那范围也太大了,道路两边全都是玉米,村里面家家户户门口两边也是玉米,要从那里找,也没比大海捞针轻松多少。
“这个线索等同于零,现在正是玉米丰收的季节,城郊的村里,镇上,到处可见玉米地,你又怎么能确定那是他今天缠上的,而不是以前什么时候缠上的?”
雷政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池荆寒又打断他,接着说:“就算是今天缠上的,确定他就是把楚楚藏在了玉米地周围的什么地方,你打算怎么找?挨家挨户的搜么?一不小心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楚楚就危险了,还是我的办法有效率一点,闪开。”
池荆寒回到那窗户根儿下,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嘴里还嘀咕着:“当兵把脑子都当锈了,这么点毫无用处的线索还好意思的过来邀功?”
雷政:“……”
好想把他一脚踹下去啊,怎么办?
池荆寒黑漆漆的眼神看过来:“怎么,说你两句你还不服气?”
“还说我啰嗦?你都不让人说话就这么武断,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楚楚了。”雷政抱着肩,靠在墙边。
池荆寒靠在窗根儿下,耐着性子问:“你还有什么没说的,能一口气说完么?”
雷政把手机递给他看,同时说:“货车不是刘全私有财产,是物流公司的,刘全只是司机,他要开车出去,是要登记的,最近一周,生意惨淡,他根本没出去过,唯有今天早上,他天不亮就出去了一趟。”
这样一来,范围确实就准确不少。
池荆寒打开雷政手机上的导航,搜索了一下那条路周围的情况,再由时间推算出,他有可能停车的地段。
雷政笑道:“怎么样,还是等于零么?比你盯在这,看着他们吃吃喝喝要有效率吧?你也不好好想想,单成义都带手下来喝酒了,你觉得他今晚还会出去么?”
“这也说不准,要不然咱们就分开两路,你……”池荆寒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窗户边有说话的声音在一点点的靠近。
两人赶紧各自躲到暗处,藏在窗口的视觉盲区。
“呼啦”有人推开了窗户,热气带着麻辣火锅的香味扑面而来。
“老大,我看你闷闷不乐啊,到底现在是什么情况,你给兄弟们个准话吧。”
“没什么情况,就是有点小变化,这一把赌赢了,就会有更多的钱,赌输了,我一个人抗下所有责任,你带着兄弟们另谋出路去吧,这顿饭就当是提前吃了散伙饭。”
这是单成义的声音,原来他这顿饭打的是这个主意。
“老大,这不行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肯定都会跟你的,那个永哥要是敢为难你,大不了咱们就跟他拼命……”
单成义制止住了他胡乱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喝酒的其他兄弟,压低了声音交代:“不要声张,待会儿你带着大家去足疗,我有事,要先离开。”
“老大,你去哪啊?要不要我跟着你?也好有个照应。”
“不必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还得给我打掩护呢,人离开太多,容易露出破绽。”单成义是担心,在暗处还有人在盯着他。
“好,我知道了,要是之后有人问,我就说你喝醉了,一直跟我们在洗浴中心睡觉呢。”
“嗯。”单成义熄灭了烟,从窗口弹了出去。
雷政和池荆寒对视一眼,雷政的表情十分诡异。
池荆寒拽了一下他,两人率先爬下去,躲到火锅店后门对面的巷子里等待,单成义要金蝉脱壳,必然不会走前门。
“怎么样,时机到了,你是留下来跟着我,还是先去玉米地那边进行搜查?”
雷政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真没想到,这是一条漏网之鱼,是我大意了。”
“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池荆寒紧盯着火锅店后门,小声问道。
雷政苦涩的笑了声:“老池啊,这事就是个烂摊子,你真别管了,回家等着吧,我会通知警方介入,尽快找到楚楚的。”
“不行,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我哪都不会去,你能不能别总是磨磨唧唧的跟我说这些话?你真当我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绣花枕头嘛?”池荆寒有些恼火了。
雷政两口把烟吸了个干净,解释道:“是是,池四少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这伙人……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就是我的那个烂摊子。”
“什么意思?”池荆寒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
“刚才那个人提起的永哥,就是我要抓的大头目,那些雇佣兵要保护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