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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初次见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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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失去父母双亲的孤儿,寄居在舅舅家,平平淡淡的长大,与家人的关系马马虎虎,还想怎样?

楚绯哑然,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

看着眼前的楚绯,秦姨心里很不好受,小时候她就是最安静、最乖巧的一个,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你,总让人心疼的想伸手抱抱她。现在当初的那个小女孩长大了,眉眼还跟过去一样,只是眼神里有种让人疏离的冷漠。

看楚绯不说话,秦姨看看时间,忽然站起来慌张地说,“我不能再陪你了,今天安教授和太太去欧洲旅行回来,我得赶紧去做饭了,你也留下来一块吃晚饭,你舅舅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

楚绯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先忙,不用管我,我想去我房间看看。”

“哦,好的,你随我来房间还留着,就是有点乱。至从你出国后,那里一直空着,我就放了一些杂物进去改天我收拾收拾,保证还和以前一样。”秦姨边说边朝角落里的地下室走去,下了十几级台阶,她们已置身于地下室门口。

楚绯有些诧异,“我以前住这里?”

“对,”秦姨解释说,“最开始是跟我一起睡,后来因为在这里练琴,每晚练的晚就干脆睡这里了。”

“哦,”安吉站在这里,既有熟悉和温暖,又有孤单和害怕,这两种不同的感受像是两股绳索扭缠在一起,让她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你去忙吧,我想在这里坐一会。”

“嗳。”秦姨答应着离开。

地下室里只剩下楚绯一人,她推开门进去,立刻有发霉的味道扑来,这里空气不流通,实在霉得有些厉害。

很自然的把手往门口摸去,那里果然有电源开关,灯亮了,室内陈设在白亮亮的灯光下一览无余。

正如秦姨说得一样,室内一角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这些东西,里面摆着一张小床,床上的被褥铺的好好的,为了避免落灰从一头折起。

小床旁边放着一张书桌,大约是她以前写作业的地方,书桌上还整齐放着几本书。挨着书桌放着一台钢琴,盖着暗红色布幔,布幔上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在琴对面的墙边,摆着另一台古老的钢琴。之所以说它古老,是从它掉的斑驳的台面上勉强看出它曾经黄色的油漆。楚绯伸出手指按下,琴键没有弹性,三个键就有一个没有声音,有声音的那两个音也不准。

但是,手指在上面划过,心里会莫名舒服,就像午后的阳光般缷下所有的武装,让人慵懒。

楚绯抬起头,闭上眼,感受屋里发霉的潮湿空气,感觉琴键传递的像是妈妈手指般的温暖,想像着多年前,稚嫩的自己在这里生活、练琴的样子,希望有灵光一现的回忆浮上脑子。

闭了很久,什么也没有。

睁开眼,刚好看见靠近屋顶的墙上,开着一扇长方形的窗户,窗户上两个小小的推拉窗,给室内输送空气、阳光,还有月色。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这窗,楚绯就想到一轮圆圆的月亮,从那里照进来,黑暗的屋内便有了清亮的月光,有树影在月光中摇曳,有飞鸟的影子一闪而过,还有什么?想不起来,却有恐惧悄悄爬上心头。

楚绯摇摇头,把月光从眼前摇走,走到小床前把折起来的褥子展开,露出一床薄薄的被子和一只碎花枕头。

枕头旁边放着的东西,让楚绯如遭雷击一般定格在那里。

那是一只小熊,棕色,穿着红白相间的编织裙,怀抱一颗红色心心,正是昨晚她梦中的那只,静静地躺在她的小床上。

她伸手拿起来,细细的端祥,像是远游的浪子回家看妈妈,是否鬓边添了白发的心疼。忽然觉得好累,楚绯抱着小熊慢慢躺下,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

没有人打扰,楚绯突然醒来,像是受了惊吓,心“嘭嘭”跳的厉害,身上也一阵阵发冷,她脸色苍白的起身离开,对地下室木门上的两个黑色插销不能理解。

从地下室从来,站在台阶的最后一层,发现客厅的沙发旁站着一个年轻男子,高大、英俊、时尚,旁边还有一只行李箱。

男子听到动静看过来,被看到的情形吓得目瞪口呆。

是的,在他们眼中,此时的楚绯就是鬼,她的死讯早在半年前就已确认。

楚绯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不动不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好在秦姨及时从厨房出来,看到站在客厅中的两人,惊喜的说,“小强你出差回来了?太好了。一会儿你姑姑、姑父回来,我做了很多菜,你要不在家吃饭?”

“她她”高越强指着楚绯说不出话,手指有些颤抖。

“哦,小绯回来了,她没死,活得好好的。”秦姨被这一重一重的喜悦包围,仿佛她是这家的女主人。

“楚绯?真是你?”高越强瞪得僵直的瞳仁动了动,立刻有了神采。

“是的,我没死,那是个误会。”大概是失忆的关系,楚绯没有见到亲人的波澜起伏,平静地回答。

从秦姨的话中,她知道这就是她舅妈的侄儿,虽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从小一块长大的情谊也足够浓厚。正常情况下,这时候她应该心情激动的扑到他的怀中,泪流满面诉说这些年的思念。

“楚绯。”高越强快步走向她,伸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嘴里兀自重复着,“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楚绯没动,任他有力的胳膊圈住她,隔着她怀里的小熊。

高越强太激动,抱着她的手久久没有放开,只到楚绯觉得喘不过气了,推开他。他转而用手捧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你的脸色很差,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他的靠近让楚绯很不自在,出于礼貌忍受了拥抱,现在他进一步的亲密举动令她反感。楚绯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不是个很保守的人,但是对眼前男人看似真诚的亲密行为,让她皮肤发紧,头皮发麻,一种出自本能的排斥。

她不动声色的移开,疲惫地说,“可能在地下室时间太长了,有点不舒服我该走了。”

“刚回来就走?你不留下来吃晚饭?不见见姑姑、姑父?”高越强有些意外,发急的想挽留她。

“不了,下次我再来看望二老。”楚绯勉强挤出微笑,谢绝了高越强的热情相送。

离开小楼,抱在胸前的小熊让她觉得温暖,足以抵销脊背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