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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那时候起,他知道金钱的价值,他再也不要让自己爱的人因为没钱而失去生命,也是从那时候决定让自己成为更有能力的人。如果妈妈活着,他一定会一毕业就开始工作,尽力照顾她。但是她不在了,顾北生决定继续深造,经过深思熟虑多方比较,选择了只要录取就有全额奖学金的s大,有幸成为了著名导师的学生。
顾北生捧着安吉的手拄着额头,看不到眼,狭长的脸上满是悲戚,沉默良久,说道,“之前我一直以为妈妈的病好了,只要继续吃药就没问题,那时候我常常想,将来要挣很多钱把债还清后,还要给妈妈买漂亮衣服,让她看着我结婚,看着我当爸爸,永远和我一起幸福地生活没想到没想到”讲到这里,已哽咽的讲不下去。
清晨,顾北生是被热醒的,想把胳膊伸到薄被外,却有东西压着。睁开眼,眼前的一幕让他倍感温暖,许是昨夜太伤心,老天爷清晨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安慰,安吉小猫似的睡在怀中,头枕着他的胳膊。她睡得很沉,大约他醒前,他们拥抱着睡在一起,他的一只胳膊还揽她在怀中,而她的一只手臂抱着他的腰,很亲密。
努力回忆,昨夜他们聊天到半夜,好像是安吉让他隔着被子躺在身边,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熟睡中他也不知怎么就这么抱着她了。
突如其来的幸福让他紧张,害怕她突然醒来,看到这令人尴尬的一幕,只好悄悄地看着怀中的女孩,防备着她突然睁眼。身体僵硬着不敢动,全身都崩着劲,支撑没多久顾北生就觉得身上酸疼,只好稍稍泄下劲儿,让自己舒服一点的躺着,眼睛始终没离开怀中的那张小脸。
从侧上方看过去,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安吉小巧笔挺的鼻子和圆润的脸蛋,尖尖的下巴像一颗饱满的葵花籽,葵花籽上的那抹红色鲜艳如滴,在顾北生盯着看的功夫还伸出粉粉的舌尖抿了抿
我勒个去,顾北生只觉嗓子发干,努力咽下一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慢慢升起的燥意,抬手用手指背部轻轻划着怀中人的脸。
沉睡中的安吉浑然不觉,均匀的呼吸声随着胸部起伏,可能是捂在怀中的关系,脸颊绯红的让人想咬上一口。这个念头一经生出,就在顾北生的脑子里一遍遍地挑战他的耐力,他在心里痛骂自己,顾北生,你不是禽兽,一定不能做出伤害安吉的事情,你那样珍视她、爱惜她,绝对必须尊重她,但是亲一口不算伤害吧,只一口
顾北生小心翼翼的移动身体,轻轻轻轻的把安吉枕着的手臂抽出,只到俯下头和她相距寸许,她的脸完完全全呈现在眼前。
温热的呼吸划过他的鼻翼,闻上去如三月里空气中的芬芳。
顾北生心悬在嗓子眼,但还是贪婪地闻着,这是世上最独特的气味,独属于安吉的气息。指腹摩挲着蛋清般的脸颊,心里如重鼓在敲,震得他的手有微微的颤抖,终于鼓起勇气,俯下头把那寸许的距离拉近,在那小小的鼻尖上轻轻一吻,然后紧张地察看安吉反应,生怕她醒来大骂自己“人渣”。
她仍如懒猫似的熟睡,紧闭的眼皮没有一丝跳动。看到安吉没有醒来的症状,顾北生狂跳的心稍稍安定。刚才由于太紧张,那一吻像是蜻蜓点水般的触了一下,要不再亲一下?保证最后一下,君子一言,绝不反悔。
顾北生在心里自己跟自己保证了一番,大着胆子再次低头,但仍不敢朝向那个最鲜艳的位置落下,而是把炽热的唇落在安吉平滑光洁的额头,深深的落下,又迅速的抬起,惊讶地看着熟睡中的安吉,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在床边看她睡觉很多次,她的呼吸很轻,从没见她如今天这般粗喘,脸色绯红的也不正常,尤其是发干又红的如着了火的嘴唇,联想到刚才被额头烫着的唇,顾北生伸手履上去,惊呼一声摇晃安吉,“醒醒醒醒,你怎么了?你好像发烧了。”
不会照顾人的顾北生无论是唇还是手,已经被烫了二遍,还不能确定安吉是不是发烧。这要是贱贱在,一定会骂他弱智,果然天才和傻子只有一线之隔。
被猛烈摇动的安吉,好半天才微微睁眼,睡眼惺忪地看他一眼又闭上,喃喃地说:“别吵我还要睡”
“你发烧了,快起床去医院。”顾北生继续摇她,生怕她又睡着。
“没事,喝点药就没事了,别动我。”她推开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那别睡啊,我去拿药,把药喝了才能睡,不然我就带你去医院,嗯?”他不放心地侧身追过去。
“嗯。”迷糊中,安吉轻哼一声,声音小的几乎不可闻。
好在顾北生离的近,听到赶紧去拿药,又使劲的把水吹温,把药给安吉服下,整个过程她连眼都没睁。
服过药,安吉的烧渐渐退了,乘着安吉烧的迷迷糊糊,顾北生这次大胆地躺在她身边,不时给她喂喂水,摸摸额头温度,没事时就抓着她的手补觉。
嗯?以前失眠的毛病怎么说好就好了,安吉看来有催眠作用。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日他就要开始国内的工作,那些延期的工作已排到半年后,去年下半年的工作几乎停滞,贱贱这是要把休息的时间弥补回来。
安吉迷糊糊糊睡睡到下午二点,吃了点白粥就窝到沙发上,感冒把她折腾的够呛,头痛、打喷嚏,窝在沙发上擤鼻涕的纸巾扔满垃圾桶。
晚上的同学聚会,他本打算和她一起参加,看她这样难受就算了。
快五点,贱贱来接顾北生,看到他仍是一套家居服,惊讶到下巴快掉到地上,看看自己一身笔挺西服外套着羊绒大衣,脚上一双能印出倒影的黑色皮鞋,用手摸摸乌黑发亮被发胶定的蓬松有型的头发,迟疑着问:“你这是什么打扮?不去参加同学聚会了?搞清楚,你今天是主角。”
顾北生睨眼反问:“谁告诉你我不去了?”
贱贱伸出手指,上下指着他乱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你你就这身?”
顾北生不理他,转身进卧室,十分钟左右再出来时,已是焕然一新。黑色高领毛衫,同色西装裤,外套咖色大衣,简单的衣着穿在他身上,衬托的全是满满的高贵气质。
“啧啧啧,”贱贱咂舌靠近,用手指在他脸上轻划二下,“洗脸了吗?用爽肤水、护肤霜了吗?虽然我知道你很帅,但你好歹用点遮瑕霜把那颗蚊子屎遮一下吧”
“去,”顾北生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打开,转身立刻换了一种语气对安吉说,“即使不舒服,也要吃晚饭,少吃一点也行,但不能不吃。”说着在她旁边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在自己额头上试试。
“嗯。”安吉懒洋洋地回答,伸手去抽纸,顾北生忙把纸巾递到她手中。
“我可能会回来的晚,记着喝药,睡觉前还要再喝一遍。”他细心的叮嘱,把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她极差的气色。
“嗯。”安吉使劲的擤,动劲挺大。
“晚上别等我,困了就早点睡,感冒就是要多”
他的话还没说完,安吉就推他离开,“走走走,这么啰嗦,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不是一样活的挺好。”
顾北生无奈苦笑,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旁边看热闹的贱贱一边跟着往出走,一边幸灾乐祸的大笑,“被人捧在天上的“钢琴王子”也有今天,被助理嫌弃还不是老实受着啊你怎么打我?你除了欺负我,欺负她一个拭拭?”
笑声远远的传来,安吉看着茶杯中袅袅起的烟雾,脸上若有所思。
贱贱把她定位在助理的身份,她很理解。顾北生一次又一次的为她放下工作,推迟演出,这样下去一定会影响他的事业发展。他为了安吉做的每一个决定最终都是贱贱去落实,也就是说,安吉间接地给贱贱制造了很多麻烦,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已对安吉不满。
他确实曾经很喜欢这个单纯、快乐的女孩,轻松把挑剔难搞的顾北生收拾的服服贴贴,让他望尘莫及。但她谜一样的身世和多舛的命运,给他们带来太多麻烦,长此以往一定会拖累顾北生。他希望安吉能正确认识自己助理身份,与顾北生保持距离,不要让他有太多希望。
做为顾北生的经纪人,贱贱的担心安吉都懂。所以她对顾北生的殷勤视而不见,尤其是被迈克侮辱以后,顾北生更是没有一点嫌弃,反而对她比以前更好。早晨烧得迷迷糊糊时,他把她揽在怀中她是有感觉的,那怀抱无比的温暖、踏实,而她只能装睡,装着对此一无所知,这样就不会挑明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