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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这是流水的声音!”
难道小远子那个臭小子,真的找到水源了,古老爷子在狂喜中,疯狂的向小溪沟跑去。
匆忙中,古老爷子撞倒了小茶几,他无比珍贵的紫砂茶壶,滚落到地上,他都没多看一眼。
小溪边,陈怜云、何思柔她们一行人,也跟随着奔腾的水流,刚刚走到了古家门前。
古惜雪看到匆匆忙忙跑来的爷爷,立刻大声欢呼道:“爷爷,我们找到水源了,田地里的庄稼,再也不会因缺水枯死了。”
古老爷子仿若没听到古惜雪的叫喊声,他一脸狂喜的跳进小溪里,双手捧起一把冰凉的山泉水,忍不住的喃喃自语道:“水,真的是水!”
一时间,曾经久经沙场,杀得小日本鬼子望风而逃的古老爷子,竟在这一刻,激动得老泪纵横。
何思远蹲在小溪边,看着在溪水里手舞足蹈的古老爷子,笑着道:“古爷爷,甘甜的山泉水,我可是给你挖出来了,你老人家炖的鸡呢?”
古老爷子浇起泉水,洗去脸上的泪痕后,才痛快的说道:“我老人家一言九鼎,鸡早就炖得香喷喷的了。”
“走,小远子,今天你做了天大的好事,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酒。”
古家生活不易,古惜雪父亲又卧病在床,急需营养补充身体,一只鸡还不够他们一家人吃,他们就不用去凑热闹了。
想着,何思远就笑着道:“古爷爷,我跟你开玩笑呢!家里今天卤猪头肉,我爷爷奶奶他们,都叫我们几姐弟,早点回家吃饭。”
“古爷爷,我们就不去打扰你们了……”
何思远一面说着话,一面就想偷偷的溜走。
古老爷子那些肯依,不等何思远把话说完,他就从小溪里跳上来,一把抓住何思远,怒气冲冲道:“小兔崽子,别耍花招,怎么,嫌我老人家做的饭难吃,你难以下咽吗?”
陈怜云也没好气道:“小远,你真要跑了,这不是让人指着我们脊梁骨骂吗?”
“你帮了我们家天大的忙,既然不收报酬,那就吃一顿饭,让我们一家人好好感谢一下你。”
古惜雪也委屈的说道:“小远哥哥,你是嫌弃我家穷,才不愿意去我家吃饭吗?”
何思远急忙解释道:“小雪妹妹,我怎么会嫌弃你家呢!真是我怕太晚回家,我爷爷奶奶他们会担心。”
何思柔也为老弟解围道:“古爷爷、云姨,我小弟真没说谎,他在外面,我爷爷奶奶他们,就会等着他回家后,才一起吃饭。”
眼见这顿饭,是无论如何也要吃了。
何思远就苦笑道:“三姐,你回去一趟吧!带四只野鸡回去,再给爷爷奶奶和娘他们说一声,我们都在古爷爷这里吃饭。”
“对了,三姐,你顺便再把卤肉端一碗来,人参虎骨酒也打两斤,古爷爷和古叔叔喝了人参虎骨酒,对身体好。”
“行!”
何思灵二话不说,把肩膀上扛的挖锄,递给二姐何思柔后,提着四只野鸡,小跑着回家了。
陈怜云笑着道:“爹,你和小远他们先回去,我去把水闸好,再一路清一下水沟,让溪里的水流到地里去,浇灌一下红薯和白菜。”
何思柔见状,就笑着道:“云姨,我跟你一起去,早点做完好吃饭。”
想着要等三姐,何思远就提议道:“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古老爷子点头道:“行,你们去闸坝,我回去摆碗筷。”
何思远急忙把三只野鸡,递给古老爷子,笑着道:“古爷爷,你回家把野鸡打整出来,再烧点火炭,一会我回来做叫花鸡。”
唉!没想到我这糟老头子,欠小远子的越来越多了。
债多不愁,古老爷子十分豪爽的接过野鸡,笑着道:“行,正好加个菜,一会我们爷孙,好好喝两杯。”
古老爷子走后,何思远他们,又跟着陈怜云沿着小溪往上走。
走了十几米远,就看到一条水沟,斜斜向下,延伸到古惜雪家的菜地里。
陈惜云拿着挖锄,沿着水沟清理沟里面的泥土石块。
何思柔、何思远和古惜雪她们三人,就跳到小溪里,搬来大大小小的石块,堆砌起来,形成一个小水坝。
小水坝里的水一满,就沿着水沟,流向古惜雪家的菜地。
不一会儿,何思柔她们就闸好了水坝,就沿着小水沟,一面疏通水道,一面向古惜雪家菜地走去。
沿途,何思远摘了一些薄荷,准备一会做叫花鸡,条件有限,他只能发挥想象力,尽量的让做出叫花鸡不那么难吃。
不一会儿,何思远他们就到了古惜雪家菜地,菜地里种的大半是红薯,一小半是白菜,窝笋和牛皮菜。
田边地角上,还栽了些小葱,大蒜和生姜。
何思远本想摘点调料,看着枯黄的小葱,怎么也下不了手,就在水沟边上,找到一处黏性极好的黄土,挖了满满一撮箕。
大家一直守在田边,等看到斗碗般大小的一股水,哗哗的流到红薯地里后,陈怜云才又带大家,顺着小路到她家。
这时,天已经擦黑了。
回到古家,何思远就看到,小茅屋外,烧着一大堆火,火光把几间小茅屋,都映照得亮堂堂的。
三姐何思柔,也从家里赶过来了,正帮着古老爷子打整野鸡。
何思远叫古惜雪拿了把柴刀,又去不远处的竹林里,砍了几根嫩竹。
没有荷叶,只能就地取材,用竹叶包鸡。
回到小茅屋外,何思远就开始制作叫花鸡,没有香料,就把薄荷揉出汁来,加到盐水里,再把三只打理干净的野鸡,里里外外都抺上盐水。
接着,二姐何思柔打水和泥,何思远、古惜雪和何思雨他们,就把竹叶摘下来,一层一层的包裹在三只野鸡上。
何思远挥舞着砍刀,削出细细的竹篾条,再用细竹篾条把竹叶捆牢实,最外面就涂裹上一层黄泥,然后就埋在红火炭里烘烤。
叫花鸡至少要烘烤一个小时,古老爷子和陈怜云摆好菜后,就叫何思远他们吃饭。
小茅屋内,左右两盏昏暗的煤油灯,刚刚把整个小屋里都照亮。
一张看起来,就是古老爷子的杰作,制作得很粗糙的饭桌上,摆着一大碗竹笋炖鸡肉,一大碗薄荷煮鱼,一盘卤猪头肉,一盘卤猪脚,一碗鸡汤野菜汤。
古老爷子拿着一瓶高梁酒,正准备往碗里倒。
何思远急忙拦着,举着三姐拿来的人参虎骨酒,笑着道:“古爷爷,我们喝这个酒,这是人参虎骨酒,能舒筋活血,强壮根骨,滋补身体,最适合老人和久病卧床的人喝。”
古老爷子心胸宽广,性情豁达,不拘小节,就把高梁酒放到一旁,笑着道:“小远子,看来我这个老头子,欠你的是越来越多了,债多不愁,我不能报答你,就让我儿子、孙子去报答你。”
这话不好接,何思远只能装糊涂,给古老爷子倒了二两酒后,才笑着问道:“古叔叔呢!他怎么还没有来,我还说和他喝一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