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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十月初三,燕北可出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世子殿下亲率燕云十八骑,登上雷州最大的窑子长夜楼,勾栏听曲了!
这长夜楼是什么地儿?人生漫漫如长夜啊!
都说自古文人多风流,谁叹万古如长夜?
长夜有何不好?女人、美酒、听曲儿,谁敢嘲笑君王从此不早朝?
那必然是嫉妒。
今儿刚入夜,流金淌银的长夜楼外,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无他,听说世子殿下怪病好了,今儿是搂着个婆姨登楼的!
乖乖,听说那小女娘长得可了不得,嫩的都能掐出水来,该大的大,该翘的翘,看样子约莫十七八岁,比自己家亲闺女还显得嫩,就是瞅着面生,毕竟咱雷州这冬冷夏暖的地儿,可生不出那般俊俏的小女娘!
此刻,栖梧身穿一件宫缎素雪的娟裙,面容少了以往的清冷,多了一丝典雅高贵,尤其是那一颗滴泪痣,更平添了几分少有的韵味。
此刻世子殿下望向怀中小鸟依人的栖梧,露出一丝得意笑容,忍不住夸赞道:“肤如雪,眸如玉,应是雨浓花瘦,薄汗透轻衫。今儿怎么流汗了?”
栖梧眼神清冷,平静道:“不是我的,是你的!”
李观衣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旋即长嘶一声:“所以,能别掐了吗?”
然后低头看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栖梧正毫不客气的拧了起来。
“说好的,陪本世子出来演戏!你再这样,以后没有糖葫芦吃了。”
听到这话,栖梧这才卸下力道,任由那俊俏公子,搂入怀中。
看向雅间里的世子殿下,魏宪挠了挠脑袋,一脸幽怨:“这就是世子殿下想的办法?”
几人不解的摇了摇头。
“殿下必然不会拿郡主的终身大事开玩笑,我等只管听殿下的,敞开肚皮喝!”
众人微微颔首,登时也不管那许多,各自将身边小娘子搂进怀中,尽显男儿本色!
“喂,承志!你就别端正了,莫要冷落了人家姑娘一番美意!”
左承志一脸生无可恋的正襟危坐,旁边三位姑娘,上下其手,殷勤热络的厉害。
毕竟还从未见过这般腼腆的军爷,以前总能遇到那群五大三粗的兵痞,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痴货,哪懂的半分怜香惜玉,每次下来,被折腾的都像是被拔了毛的野鸡。
不过长夜楼虽说是蒲柳之地,但大多姑娘们只卖艺,不卖身。
从楼内陈设就不难看出,相当考究。
而且多数女娘都颇有文才,吟诗善画,知书工小楷,善绘兰手谈,通鼓琴音律。
甚至有些时候遇到十分鄙陋的客人,也绝不摆出寻常蒲柳女子的怯懦姿态,往往会文绉绉的丢几句糙汉子听不懂的诛心词汇,比如世子殿下都知道的一词‘阮小二’,初听倒是没什么,后觉字字珠‘鸡’
长夜楼与城南的藏香楼可就截然相反了。
听说藏香楼里当家的叉杆儿有养瘦马的损德勾当。
据说在三六九等的各色瘦马当中,光长相出挑还不行,必须得懂琴棋书画,如此才能算的上极品瘦马,这种极品遇到出手阔绰的官老爷,怎么都得出到一千金。
不过这还不算最好,最好的莫过于北离的菩萨蛮和西域的大关婆姨。
倒不是说大楚女子姿色不够好,主要原因还是各色差异太大,长相秀美的可人儿的确是不少,但长相奇葩猪猡的也有一箩筐。
远没有北离和西域女子那般匀称,关键够劲儿!
只是北离菩萨蛮往往是有价无市,而西域的大关婆姨更是千金难求。
尤其是这大关婆姨,世子殿下听说,与瘦马这种广受中原文人喜爱的婉约派不一样,调教妥帖好的大关婆姨,具是能让勇猛的悍卒都虎躯一震的存在!
毕竟大关是西域的边城,民风彪悍,而且来来往往都是些商队和兵丁,那些走镖的糙汉子们,哪里懂什么情调,抓紧消遣放松一下就完事了,可哪一个又不是扶墙而出,脸白如纸呢?
这些大关婆姨,从小就被牙婆迫害,骑在水缸上苦练下盘功夫!
据说一旦练成,下盘足足有三重-门户!
简直他娘的要人亲命!
“左将军今儿怎得兴致缺缺?”
李观衣看向对面正襟危坐的左承志,笑问道。
魏宪本就是个糙汉子,早已是玩的乐不思蜀,哈哈大笑:“回殿下,这老小子就是假正经,估摸是小娘子不合胃口!”
世子殿下笑道:“要不,本世子今晚给各位寻些打西边来的大关婆姨如何?听说这大关婆姨的三重门户各不相同。这第一重曲径通幽处,水帘有洞天,无甚特别。直到这第二重嘛,方能恍然大悟,渐入佳境。直到这第三重,那真是极乐深处,鸟倦不知还啊!”
此话一出,众将领哈哈大笑,左承志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可旁边那笑容妩媚女子却愈发大胆,竟开始曲径通幽处了!
李观衣此时活脱脱一副纨绔子弟模样,轻轻刮了一下栖梧的琼鼻:“栖梧可知风卷残云,人似仙。大关婆姨,满床飞!是何等的不明觉厉?”
栖梧听不懂,为了以后能有糖葫芦吃,生无可恋的躺在那贼厮的怀里,搅弄着青丝,思绪已飞至九霄云外。
一夜笙歌,世子殿下不光包下了整座长夜楼,更取消了雷州城的宵禁,还特意从各州郡请来烟花师、礼乐师、歌女舞姬、戏曲名角,在长夜楼下的戏龙台开办了一场全城瞩目的饕餮盛宴。
据说一晚上就近万两白银洒了出去,而这场盛宴更是持续了五天五夜,全城灯火通明,宏音不绝、酒香四溢、欢呼不断。
正在人们看着殿下怀中女子众说纷纭之际,燕北的酒香早已顺着冬风飘往了白玉京。
与此同时,一对京城来的车辇与那场盛宴擦肩而过。
起先人们被那些身披金甲,头覆面甲的京城铁骑吓了一跳,不过转而看到世子殿下一脸风轻云淡,视若无睹的样子,又不觉得有多了不起了。
纷纷暗自腹诽:若不是我们北境铁骑在镇守边疆,能容你们过来耍威风?
而华贵车撵内,一身朴素装扮的白眉老貂寺,掀开帷幔一角,远眺戏龙台的歌舞,最终视线停在了坐于高楼上的年轻公子身上。
声音并不如何阴鸷尖锐,反而有种如沐清风的慈祥:“直接去王府吧。”
此人正是当今毋庸置疑的十万宦官之首,天子近人贾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