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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往日的温婉安宁，强撑着，温和地看着她笑，她瞬间便失了态，哽咽不已。
她上前轻声道：“沈夫人，要注意身体呀。”
“好，谢谢你，辛苦你了，沈将军请坐。”
沈夫人缓慢地说。
沈一禾听懂了，谢谢她护送两位将军回来，谢谢她来看她。
“我家姑娘跟你同名呢，她以前也常在北境，你们有些地方很像呢。”
沈夫人呢喃着，是自由洒脱，强大宽和。
“我知晓，常常听到沈大小姐的威名，只是未曾说过话。”
沈一禾呐呐道。
“从前，总觉得女孩子总要有女孩子的路，便想着法子把她拘在了上京。”
“自从北境消息传来后，她便沉稳了许多，变了许多，更像一个世家女了，不像以往，面上端庄有礼，骨子里还是没变过。”
沈夫人回想着什么，神情悠远。
顿了顿，接着道：“其实，她从前的样子很好，不该拘着她的。”
沈一禾看着娘亲充满自责遗憾的神情，开口道：
“父母之爱子，为之深远，为人子女，有这样的父母是天大的幸运。”
“我父母曾经也这样为我操劳过，我很是开心，唯愿他们安康。您也要安康呀。”
“会的。好孩子，你也要注意身体，沙场刀剑无眼，不可仗着年轻亏待了自己，老了病痛就来了。”
沈夫人看着沈一禾赤诚的眼神，愣怔了瞬间，不自觉道。
沈一禾看着关心自己的母亲，鼻子发酸，心里软软的。
“恩，我会好好记得沈夫人的话，好好照顾自己。”
谢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过来，沈一禾想了想道：“沈夫人，我喂你喝药吧。”
说罢，不安的看着沈夫人，会被拒绝吧，太唐突了。
“好，有劳你了。”
没想到沈夫人都没思考便答应了，谢嬷嬷了然，把药递给了沈一禾。
沈一禾边吹边喂，谁也没再言语，静悄悄的，只有勺子轻碰碗沿的脆响。
沈一禾恍惚觉得有些温馨，好像一切都未发生，她还是将军府的小姐，哄着生病的母亲喝药。
以前，总觉得母亲真真儿是水做的，有流不完的眼泪水，喝苦药，要配蜜饯。
此刻，看着一口一口喝着药，都不皱一丝眉头的母亲，忽觉这一汪湖水彻底干涸了，枯萎了。
药碗很快见底，谢嬷嬷欲言又止，沈一禾看着疲倦的母亲，起身道：
“今日贸然前来，多有失礼，感谢夫人包涵，改日我再登门拜访，您好好休息。”
能陪母亲说这会儿话，亲手照顾母亲，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不能贪心，只奢求母亲好好保重。
沈夫人望着沈一禾逆着光影走出门的背影，半晌回不了神，好像看到了她的皮猴子。
“夫人，该休息了，沈将军说还会再来的。”
谢嬷嬷叹了口气道。
她家夫人以前最是盼着自家小姐成为世家女的样子，现如今竟然开始频频跟她提起小姐以前的样子，像沈将军这样。
沈夫人眼中闪过什么，躺下身闭上了眼。
忽地，又睁开眼，看着谢嬷嬷道：
“沈将军没碰见从舞吧？”
谢嬷嬷闻言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