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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小苦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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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浔自打把周昫从城隍庙旁的破屋里抓回来时就发现了,巴掌这东西吧,自己打得手疼不说,对周昫还不顶用,过后他该怎么浑还怎么浑,也不知道罚的是他还是自己。

所以陆浔今日把学里的戒尺带回来了。

周昫咬着牙重新撑回桌上,心里却不如之前那般气定神闲了。

陆浔一下拿回了主动权,火气歇了几分,甚至还有心情用戒尺在周昫身后轻轻拍了拍,引得他微微躲了。

“抬起来。”陆浔道。

这人绝逼是故意的。

周昫攥拳咬牙,眼睛一闭将身后送了出去,在心里默默地发狠戳小人。

陆浔偏头瞟了眼他略带别扭的神色,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专心致志地挥起了戒尺。

周昫咬紧牙关,心里骂着这家伙手还真重,即便他有心理准备,还是忍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以前在宫里虽也挨过板子,但他那时候金尊玉贵,年纪又小,哪儿有人真敢下重手,顶多不过是拿最轻最轻的竹板,雷声大雨点小地打成薄红一片,除了他爹气急了动的手,但真正重的也没几次。

最重的还是离京前的那几次,虽然看在他年岁不足的份上没有用包铁皮的廷杖,却也是结结实实的五十下红木板子,完了爬都爬不起来,还得被押着叩头谢恩。

来了青石镇后倒是没再挨过这种打罚了,平日里打架动手挨的拳头棍子,哪里会像今天这般只往一处招呼,而他还得忍着不能还手。

一点都不好挨。

大话真说早了。

周昫渐渐由牙关紧咬变成了张口大喘粗气,身后被责过一轮的地方滚着热意,衣料包裹的感觉愈发明显。

预热过后的皮肤异常敏感,在陆浔又一次抽上第一道伤痕时,周昫一下没忍住嚎了一声,倏的挺起身来。

陆浔对此早有准备,不等他站直了便压着他的背心把人摁了回去。

周昫心里一惊,却发现自己被压制住了爬不起来,急得口中大喊:“等一下等一下,我不挨了。”

陆浔心想罚的就是你,既趴下了哪儿还由得着你愿不愿意。

手上的动作不停,甚至还加了两分力,一连三下全抽在一个地方,直把没有防备的周昫抽得哎哎直嚎。

“停!停!别打了!”周昫人爬不起来,便挥舞着胳膊往身后够。

陆浔顺理成章地反扭了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都按趴在了桌上。

身下支撑的力道一撤,周昫愈发没了挣扎反抗的空间,徒劳地蹬了几下腿,也没见把身后的疼卸下去多少。

背后胳膊反扭的位置十分刁钻,如今自己受人钳制,整个上半身动都动不了。

周昫的危机感迅速滋生。

这一会儿身后又飞快地挨了五六下,周昫抻着脖子急道:“陆浔你丫的快放手!”

真是一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今日若不给他吃点苦头,还真当自己好欺负?

陆浔假装听不到,理都不理他,只是手上又默默加了两分力。

周昫的声音一下就变了调:“啊草!姓陆的!你踏马……嗷!”

陆浔听着他口中不干不净,一怒之下连着抽了十来下才停手,把周昫抽得呼吸都快断了,脸上憋得通红,再没有力气吭声。

直到陆浔停了手,他才骤然回魂,脱了力一样瘫在桌上呼呼直喘。

陆浔抽完这一轮,才阴沉沉地开始发问:“方才的话再说一次?你喊我什么?”

周昫吸了下鼻子两眼湿润,身后的痛感跟泼了辣油要烧起来一样,硬生生把他这条刚猛铁汉子逼出了生理泪水。

他抽着气努力消化身后的痛感,根本没有精力和心思去管陆浔说的什么。

陆浔耐着性子,由着他休息了好一阵,直到那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也没见周昫回答他的话。

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周昫只觉着背上的手一紧,他才微微睁大了眼,就又是一连十来下的毫不停歇。

“啊!别打别打,师父别打,我错了!”

周昫好不容易在那狂风暴雨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抖着嗓子直嚎,生怕再不出点声就要被抽死在这里。

陆浔总算是听到了点像样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压着周昫的劲力却没松,等他稍微喘匀了一些,才开口问道:“如何,心定下来了吗?能好好聊聊功课的事了吗?”

周昫许久没挨过这种接连不断的锤杵,脑子有些宕机,等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陆浔说的什么话时,心里简直要骂天了。

闹了这么半天,你就是想聊聊功课的事?你聊就聊啊,倒杯茶边喝边聊不好吗?没背书他现在立马滚去背就是了,多大点事,非得这么磋磨他干什么!

周昫心里暗戳戳地骂了一长串,嘴上却是老老实实地嗯了一声,毕竟陆浔虽然停了动手,那戒尺却还压在他身后,威震感太强了。

“什么时候丢的书?前两日让你看的文章,看了多少?”

周昫闭了闭眼睛,心想陆浔怎么一上来就是这种死亡问题,先礼后兵,难道不应该先问几句客套话吗?

他这边正琢磨怎么把这事圆过去的好,陆浔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人回答,也不和他耗着,抬起手就是啪啪两下。

周昫正出着神,这两下差点没咬了自己舌头:“嘶——别打!我说!”

“说。”陆浔没个好气,这人是真的欠揍,就非得吃点苦头才肯学乖。

周昫放弃挣扎一样破罐子破摔,坦白道:“那天就扔床底下了……没看多少……”

这般实诚的大胆,陆浔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要不直接打哭算了?

陆浔垂眼,看着手底下的人绷紧了肌肉,寻思着那衣物底下的伤势如何,还能不能再挨上一遭。

之前都是用巴掌随便招呼几下,正经动了尺子的今天还是头一次,陆浔不知周昫的承受度在哪里,又隔着衣裳,不太好拿捏力道。

算了,好歹是自己徒弟,万一把人打跑就得不偿失了。

陆浔琢磨半天,到底没再动手,只隔着衣物用手背碰了碰他挨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