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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颜珠真的觉得自己好冤枉啊!
她其实不想进宫的,进宫伺候人的苦她吃不来。而且姐姐其实对她还行,虽然冷淡却没对她做过任何不好的事情,三五不时的还有绣品和好吃的送给她。
虽然母亲每次吃用的时候总说这是姐姐练手的,不要的东西,打发人呢。可玛颜珠真的很难对给自己做漂亮香囊扇坠的姐姐,给自己做好吃点心的姐姐产生什么真正的恶感。
她也曾被嫉妒折磨过很久。为什么姐姐更漂亮?为什么姐姐说话做事总是能获得父亲和祖父的注意?为什么红玉姑姑也更欣赏姐姐?
这些问题都让她辗转反侧过,但最后红玉姑姑的开解和自己逐渐吃了一些苦头之后才意识到,姐姐真的是个非常努力的人。
她刺绣做得好,菜做的好吃,都是因为她一直在刺绣,一直在做菜。自己并没有付出这么多,做事的时候也是随着性子来,怎么可能超过姐姐呢?
现在想想,她甚至为以前吵嚷着要牺牲姐姐保全自己的话而有些羞愧,也难怪姐姐对自己不是很热情,总是淡淡的。而且母亲总是不喜欢姐姐,她就更难和姐姐亲近了。
毕竟父亲、祖父都更喜欢姐姐,如果自己因为亲近姐姐而失去了只爱自己的母亲,那还是不划算的。
后来,姐姐进了宫,很快就去了乾清宫,成了皇上跟前有头有脸的奉茶宫女。在她还来不及消化掉这一点点的嫉妒和遗憾时,姐姐又成了宫妃。
而且初封就是贵人,身怀龙裔的宫妃。
她当然羡慕,但她知道,这是姐姐牺牲自己成全她之后,凭借努力换来的。所以她只是心里想起来还有些吃味罢了。宫妃。。。是什么样的?穿金戴银?
自己也穿金戴银啊,尤其是姐姐当了皇上的妃子,且颇为受宠之后,家里是越来越好了,不仅是吃穿住用,她出门和小姐妹玩,原本需要仰望恭敬的人也对她开始客气了起来。
她高兴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针扎般的紧缩——又是姐姐。
直到有一天,母亲摸着她的头发,让她开始学习宫廷礼仪准备进宫,这种酸涩的紧缩又变成了紧紧提起来的恍惚。
自己也可以和姐姐一样吗?
按照母亲的说法,过得最差也有姐姐的照顾,不会太苦。过得最好,那当然是一步登天,比姐姐更得皇上宠爱。
玛颜珠缩在母亲怀里,有些犹豫:“可是。。。”
可是姐姐更美,姐姐更温柔,更聪慧,才艺女工也是更出众的那个,自己凭什么获得皇上的喜爱呢?
骄傲让她说不出口这种话。
母亲拍着她,像是她儿时的时候哄她睡觉一般,让她慢慢放松下来。母亲的话也让她忍不住有些心动了——母亲说,姐姐会帮你的,会帮助你得宠,会帮助你怀孕,会保护你不受伤害,一切都不用怕,因为你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
你们两个之间有斩不断的纽带,而且你们两个相似之处也不少。皇上既然喜欢她,就说明会喜欢你。
这些细细密密的话仿佛钩子,钩得她心跳加速。她甚至做了不少梦,明黄、灿烂。
然而一切都在她被太监带着不屑的神情送出宫门的时候破灭了。
她甚至连后宫里的娘娘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就在一群嬷嬷、女官的冷漠和鄙夷下落选了。
玛颜珠路上都没有哭,坐在摇摇晃晃的油纸马车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到家门口,看见眉头紧皱的祖父和怒气冲冲的父亲,还有尴尬、紧张觉得丢人的母亲时,才落下泪来。
她恨不得自己死在了宫里,也好过和父母解释这些事情。
见到她流泪,额参和威武也不好说什么,只硬邦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进了家门,母亲也没理她,直接一甩帕子也回去了。
半月和半梦搀扶着她,一路踉踉跄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等她坐定,看见红玉姑姑慈爱的眼神,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在哽咽中把宫中发生的事情交代了。
先是旁边两个参选的人总说她身上有羊油味,可是她真的没用过羊油做的脂膏,所以她非常不服气,觉得这两个女孩子只是想诬陷她,让她落选而已。
她记得母亲的嘱咐,只要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她就得忍着。她也知道这里是宫廷,规矩森严,不是她撒个娇就能混过去的家里。故而一开始她也没有做什么,最多瞪几眼那两个女孩就是了。
可是没想到,夜里准备睡觉的时候,那两个女孩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她是下等人,用不了上好的润肤露,只能用最便宜的羊油,仿佛草原上来的野蛮人。
又说她家里是膳房的,姐姐也是个喜欢用做菜来绑住皇上的,说不得她也有一两项绝技,准备进去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身上这个羊油味儿,八成是灶台边上待久了清洗不掉了!
一桩桩一件件,玛颜珠本来就是个暴脾气,实在是忍不了了,她便抓住了其中一个女孩的衣袖让她把这张臭嘴洗洗干净。没想到那个女孩脾气更差,直接就推推搡搡起来。
拉扯之间,旁边那个观战的女孩反而被推倒在地,磕破了头。。。血流了一脸。
几个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刘嬷嬷就带着一群人过来这边看是什么动静。
这三个人当夜便被撵出宫归家去了。
玛颜珠在红玉姑姑的怀里哭得差点抽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进宫就是一个错误。
她本来可以直接免选然后嫁人的,嫁一个会哄她爱她的郎君,而不是进宫摩拳擦掌要争夺姐姐的宠爱。
可她也很好奇,玛禄究竟走上了一条怎样的人生道路。她也许不喜欢,但她一想到玛禄走的这条路,自己走不了,心里就如蚂蚁啃噬一般痛痒难耐。
等她哭累了睡着,红玉姑姑才走。走的时候她让半月半梦去给小姐取些鸡蛋和冷水回来敷面,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拿走了原本在梳妆台上的头油,又将另外一瓶一模一样的放上去了。
回去之后红玉姑姑便深深叹了口气,把这头油一点点倒在了火盆里。火舌顿时噌地一下高涨,在空气中不断跳跃,照亮红玉姑姑惆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