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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何来都没想到这个学校怎么就能这么破。
你想出去住都没地方,周围荒无人烟,学生必须住在学校,阴暗潮湿的楼梯。墙壁上还挂着蜘蛛网。破旧的墙面早已斑驳不堪。
宁清瞅出来一个事,这学校肯定很穷!
上边肯定没给拨钱!哪怕这么多新学子入校,也没有钱把学校整理一番。
可能是心理期望实在压得太低,等真正进了宿舍,倒是松了一口气。
4人间,但是宿舍还挺大,甚至每个人还有一个小柜子,放个人物品。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下午的原因,另外三个人已经来了。
给宁清留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上床。
“吱呀”一声,何来提着行李进门,大家被他的动静吸引,好奇的伸头看过来。
他此刻和宁清一起打量宿舍,眉目淡定,没有太多的表情。
目光放到上铺看了几眼,有点担心她会不会半夜掉下来。
他们在打量别人,别人同样也在打量他们,宁清身上穿的是过年新买的袄,是宁父给她考上学的奖励,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扎成马尾。
皮肤白皙如雪,眼睛大而明亮,鼻梁挺直,嘴唇红润,一副好气色。
似乎是对环境有些嫌弃,眉头轻皱,不过没有多说什么,身边的男人在低声同她说话,于淼隐约听见对方在说,每个月多补贴她几块钱做零花钱。
上学是不花钱的,不但不花钱,而且还有补贴,就是因为有这个补贴,于淼才能来上大学,不然家里根本就供不起她的生活费。
寝室里三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
于淼虽然年纪小,但是皮肤最黑,身上穿着土布做成的衣服,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
整个人显得非常局促不安,眼神有些怯弱,看人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剩下的那两人,年纪大的那个看起来像是知青,大约三十岁左右,神态落落大方,没有害怕拘谨,见有人过来,还上前迎接了一下,但脸上的皮肤状态和手上的茧子纹路,无一不诉说着生活辛苦。
另一个应该是来自城市的娇女,她静静地坐在床边,手中捧着一本书,见有人进屋,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瞥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放回书本上。手指纤细修长,指甲圆润,单从她的手就能大致判断她的家庭情况。
“同志你们好,是……我是于淼,我们早你一会,上午到的。”
有人打招呼,宁清抬头看了她一眼,是个小丫头,年纪不大,两根又黑又粗的辫子垂在胸前,看见陌生人进来还有点紧张,手指攥在衣角,眼神有点不安的打量自己。
“你好,我叫宁清,也是咱们306宿舍的学生。”
接下来几个人自我介绍,宁母比宁清会聊天,没一会就打开了话题,把这几个女生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其他的都不怕,唯独那个叫唐溪的看起来有点难搞,冷漠的眼神,满不在乎的神态,单眼皮,薄唇。
宁母觉得这丫头……
好像和女儿一个脾气……
唐溪看似冷漠,其实也在打量宁清和何来,不明白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是夫妻就是兄妹。
宿舍空间狭窄,并没有太多要收拾的地方,把床铺打扫干净,个人用品锁到柜子里就行。
因为宁清在上铺,铺床费事不说了,还比别人少了一些储物空间。
其他人有床底下可以放东西,她没有,偏偏她的东西还很多,现在就把储物柜子塞得满满当当,更别提邮局里的那些。
似乎看何来爬上爬下的干活,大家也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
估计是她男人,要是哥哥的话,怎么可能给妹妹铺床,但毕竟不熟悉,也没人多嘴。
宁母大致还是放心的,一眼看过去,另外两个同学好相处,唯有那个唐溪看起来难缠一点。
“我女儿年纪小,性子活泼,我看你们年纪也不大,想必能玩到一块去,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大家一块商量着来。”
“你们也不容易,几个小姑娘背井离乡来到这边上学,有缘分住在同一个宿舍,又要住好几年,互相团结一点,也省得外边的人欺负你们,大家互相帮忙。”
除了那个叫柳薇薇的,剩下这两个年纪一看都不大,搞不好还有女儿照顾呢,所以只说是互相照顾。
于淼是第1个点头的,她是村里考过来的,来上学有多么兴奋,来到这边就大失所望。
这和他们村有什么区别?
一样那么偏僻,只不过他们村没有公交车罢了。
她是最早到的,唐溪是第二个,是一个年轻男人送过来的,那她男人,长相英俊,看起来和……她偷偷瞟了一眼,后来眼睛快速的收回来。
和他也差不多了,只不过冷漠一些,绷着脸让人不敢大声说话。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对方和她做了自我介绍,然后还嘱咐唐溪和自己好好相处,之后又给唐溪收拾了床铺,动作倒是麻利。
可是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没待多大一会就走了,走前又塞了一把钱和票给唐溪。
之后唐溪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上不说话,气氛越发的沉闷,还是柳微微过来之后才好了一些。
可是没想到……宿舍4个人,两个看起来都不是好相处的,前面那个唐溪散发的低气压已经让她不敢说话了。
后面来的这个叫宁清的,看起来更不好说话。
柳微微是在场年纪最大的,跟宁母也能说得上两句话,笑着道:“您放心吧姨,托大让她们喊我一声姐,我肯定会照顾好她们的,要相处这么多年了,和亲姐妹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来,我看咱们宿舍没有那样的刺头,谁来不是为了学习,为祖国做贡献的,哪有那么多功夫打机锋,您放心吧!”
唐溪似乎是觉得有点吵,或者是觉得柳微微话多,皮笑肉不笑的半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把书往桌子上一扔,面无表情的拿着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