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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北声盯着乔时晏。
眼睛里有煞气蒸腾,听到乔时晏和苏曼有秘密,还是约定好的,一起瞒着萧北声,他不知道自己是愤怒 ,还是吃醋。
乔时晏深吸一口气,在萧北声的死亡凝视下,吐出一句话:“我和苏曼,是清白的。
“苏曼没有背叛你,也没有婚内出轨。她和我,从始至终,全是做戏。”
萧北声双眼微眯,眸子里聚拢一抹锐芒,“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种玩笑,还是不要轻易开的好。”
乔时晏苦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说的这些不是真的。我也希望,我和苏曼,真的有过感情,真的结了婚,成为一对真夫妻。”
萧北声看着他,将信将疑。
只是原本的淡定,已经碎裂。
他浑身的气场变得阴冷沉郁,有一股躁动狂乱,几欲冲破他的克制。
乔时晏说:“当初,洛颜回来之后,苏曼不止一次找我了解你和洛颜之间的事。我也就把你们过去的往事,都告诉了苏曼,包括,洛颜为了你无法生育的事。苏曼听说之后,整个人很震惊,也很伤心。我问她为什么这么伤心,你和洛颜明明已经是过去式了。可她告诉我,你竟想让她生下你的孩子,然后把这个孩子,拿给洛颜抚养。”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打算?”萧北声厉声疾色。
乔时晏有些不忿:
“你是没这么打算,但是你的行为,哪件事不是这么表现的?你事事以洛颜为先,为了洛颜,可以牺牲苏曼。这是周围的朋友都看在眼里的,更别说和你朝夕相处的苏曼。”
萧北声不敢置信:“苏曼是这样想的?”
他怎么没想到,当初苏曼说,看到了他的日记。
他只想到了苏曼看到的是他关于过去两个人年少约定的记录,却完全忘了自己日记里,还有对洛颜的记录。
那时候苏曼显然是把当时他日记里的话全部当真了。
乔时晏说:“她痛不欲生,不希望成为你用来给洛颜生孩子的工具,一心想逃离你。”
“我不忍心看苏曼陷在你和洛颜爱恨情仇里,白白被拖累,便跟她提出,和她假结婚,这样,我就能给她一个庇护之所。为了瞒过所有人,我和苏曼真的领了证。”
萧北声放在桌下的手,慢慢握成拳,紧紧捏攥着。
“那孩子呢?也是你们做戏的一环?”
乔时晏听他终于问到了关键点上,像是听到一件什么有趣的事,蓦地笑了一下。
这笑刺耳得很。
萧北声很想把手里的拳头挥到乔时晏脸上。
乔时晏的笑缓缓地变成了苦笑:
“你还记得,时馨的婚宴吗?你和苏曼都在宾客名单上,那天你本应该和苏曼一起来的,但是最后,只有苏曼自己一个人来了。那天宴席上,苏曼突然腹痛,她跑到洗手间,吐了好久,我担心她,便送她到了医院,结果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
“那天……”萧北声依稀回忆得起当天的一些情形,“那天我本来处理了公司的事务后,就直接去婚宴和苏曼汇合,可是,慕初初把洛颜给伤了,医院那边联系我,我只好赶去医院,我以为苏曼在婚宴上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即便有什么意外,只要她告诉我,我也会马上赶到……可后来我联系苏曼,她完全没有提自己去过医院的事,更没有告诉我,她怀孕了。如果她跟我说,我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医院。”
“你和她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对其他女人这么上心?你满心满眼都是洛颜,只关心洛颜的事,苏曼还有什么必要通知你?”
萧北声:“那是我的孩子!”
乔时晏:“那也是苏曼的孩子!可你却想把这个孩子让给洛颜!!”
两个人的对话变成争吵,争执声引来隔壁桌的侧目。
萧北声气愤之下,再忍不住,霍地抬手,一把掀翻了面前的茶壶。
茶壶和骨碟被掀飞,砸在旁边的屏风上,
发出叮咣巨响,
周围的人吓得噤声。
雅座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萧北声一身上位者的冷厉和肃杀,红着脖子,目眦欲裂。
平日不怒便自威,此刻更是雷霆之压。
乔时晏温文尔雅惯了,他一贯不喜欢这样的冲突,也会尽力避免这样的冲突, 但是现在为了苏曼,却铮铮然和萧北声对峙着。
两个人为了苏曼,一触即发。
最后还是茶楼的经理领着一个店员过来,打破了僵局。
他们左右先后安抚,萧北声已经理智回笼,挥了挥手:“没事,激动了一些,损坏的茶具我会照价赔偿。”
经理和店员重新上了一套茶具,又给二人泡上了茶。
沉默了良久。
乔时晏说:“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念在苏曼和孩子的份上,不要陷进去,明知道那是一片沼泽,为什么还要走过去,自取灭亡?我看得出来,苏曼还放不下你,我不希望,你害了她和孩子。”
萧北声听得烦躁,想再摸出一根烟来抽,这是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师兄,你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这些满脑子利益算计的商人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如果你真有个好歹,我会想方设法,取代你在苏曼心里的位置。当时对她只是同情,想要帮助她,但是日子一长,我发现,自己对她真的动了心。或者,我对她动心的时间更早。她这么美好的人,很难不让人倾心。”
乔时晏说的是心里话,虽然这话没必要说,但是他就是想刺激刺激萧北声。
他也做好了准备,萧北声会再一次发飙。
但是没想到,萧北声说:“好啊,那你努力一些,让她爱上你,我会祝你们幸福。把她交给别的男人我不放心,有你照顾她,我很放心。”
“你……你没救了。”
“师兄,照顾好自己。”
萧北声拍了拍乔时晏的肩膀,把乔时晏给的那张名片塞进了西装的前襟口袋,起身径直往收银台去了。
萧北声就这么武断地结束了今天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