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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心中属意如懿做皇后,自是不肯相信如懿和安吉大师有染,但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疑虑。
李玉听出来皇上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疑心,但不会以现有的这些物证来治皇贵妃的罪。皇上到底还是护着皇贵妃,这样惢心也就不会被牵连,李玉也就心安了。
太后身边的福珈姑姑已经搜查过了翊坤宫,之后又来到了启祥宫。嘉妃道:“宫中闹刺客搅得合宫不宁,姑姑既已搜查了翊坤宫,本宫也不能说什么,姑姑便请便吧。”
正在这时冰室宫女艾儿推着装冰的推车,来给启祥宫送冰。推车沉重艾儿费了好大力气才走到这里。
艾儿又热又累,看到手腕上安多法师赐予自己的蜜蜡佛珠,想起安多法师温柔慈悲的面容,艾儿会心一笑又充满了力量。
福珈一眼便看到一个小宫女手腕上有一串佛珠,立即走过去盘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佛珠?你从哪里得来的?”
艾儿吓了一跳,期期艾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嘉妃知道艾儿曾去安华殿祈福,便有意提醒道:“呦,这看着倒像是男子之物,姑姑可要瞧仔细了。”
福珈姑姑一把撸下这串佛珠,打量着道:“这佛珠是用上等蜜蜡制成,成色极佳,不是宫中小宫女小太监可以拥有的东西。这佛珠的尺寸也不是女子所有,皇上也没有这样的东西,说你是从而得来的?”
嘉妃道:“得了,这下人赃并获,姑姑把她带走吧。”
艾儿这下才反应过来,大声喊冤道:“姑姑饶命啊,这不是我偷来的!姑姑明察啊!”
皇上和太后在慈宁宫说话,太后派福珈满宫里查了一遍,只查出艾儿一个来。皇上觉得会不会是安多法师和艾儿有私情,不小心去了翊坤宫,才有了这桩误会。
太后却说当晚安多法师在安华殿守灯,许多人都看见了。且艾儿住在冰室,即便安多法师要去和艾儿私会,又怎么会走到翊坤宫?
太后见皇上将嘉妃献上的几样证物都封存起来,大有不想理会之意,只好先处置了艾儿。罚了艾儿一百鞭,以儆效尤。
夜晚,嘉妃和贞淑换上玉氏服饰,坐在一起说话。
贞淑问道:“即便此事有奴婢、可心、和许多物证,可皇上却将此事按下不提。主儿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世子已经继承王位,成为了玉氏新王,也在觐见皇上的路上。本宫离后位也只有一步之遥,安吉大师难得进宫一次,本宫怎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本宫自然知晓单凭这几件物证,不足以让皇上严惩皇贵妃。本宫也没指望凭这样扳倒她,想做皇后,家世子嗣很重要,清白名誉更重要!”
“本宫原想着如果皇上听进去了我的话,皇贵妃就没有了登顶后位的可能。即便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之间必有隔阂。若是将来再提立后之事,一个沾染情欲流言的女子,势必会被臣民指指点点!”嘉妃道。
贞淑道:“主儿说的不错,只是皇上按下不提总不是个事儿啊。”
嘉妃想到今日被福珈姑姑当场抓住的艾儿,道:“既然皇上想当做无事发生,那么我们就想个法子,让这把火烧的再旺一些。那个叫艾儿的做事毛手毛脚,倒是误打误撞帮了我们的忙!”
慎刑司内,艾儿被关在牢房中埋头哭泣,一个三四十岁的太监来给她送饭。
太监道:“吃饭了,唉,说你呢,别哭了,快吃饭吧。”
艾儿被关在这里一天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忙起身问道:“我的佛珠呢?他们什么时候把佛珠还给我?那不是偷的,那是我向安多法师求来祈福用的!”
太监忙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那串佛珠呢,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的小命吧!明天那一百鞭刑下去,你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呢!”
艾儿却不怎么在乎,哭着道:“我能不能活下来有什么要紧?反正我在这宫里无亲无故受尽欺凌,被鞭子打死和被那位娘娘姑姑折磨死,有什么区别?可安多法师是宫里唯一对我好的人,我不能害了他呀!你能不能告诉我,安多法师怎么样了?”
太监忙让艾儿小声,自己也轻声道:“你小点声吧,安多法师可被你给害死了!你只不过是受了一串佛珠就被罚了一把鞭刑,怎么不想想给你佛珠的安多法师会受到什么惩戒?”
“现在安多法师能够安然无恙,是因为他们是南疆圣域来的圣僧。可如果他们离开皇宫了呢?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艾儿一听急了,哭着道:“不行!安多法师是那样慈悲的一个人,我不能因为我的事害了他啊!”
太监见状立即道:“我倒要一个法子能让皇上顾不上惩治安多法师,就看你敢不敢了。”
第二日,艾儿被绑在木架子上,被众多宫人围观着行刑。贞淑和丽心有意在人群中讨论起宫中刺客一事。
艾儿为救安多法师,下定了决心,边受刑边大喊道:“我是为了祈求福祉,才向安多法师求了一串佛珠。受了一百鞭我认了,那皇贵妃呢?她不是也接受了安吉大师的供香和七宝串珠吗?为什么皇上不惩治皇贵妃?!”
艾儿的话一说出口,立时引得宫人议论纷纷。
“艾儿不过是拿了一串佛珠,就被太后罚了一百鞭刑,说是要整肃宫规以儆效尤,未免也罚得太重了吧!”
“听说前几日翊坤宫闹了刺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袍的男人去了翊坤宫东暖阁,巡夜的侍卫去追的时候,发现了一枚方胜和一串佛珠,这才有了太后彻查六宫之事。”
“听说那个刺客有可能是安吉大师,安吉大师入宫以来,皇贵妃娘娘日日都去安华殿祈福,许多人都看见他们举止亲密的样子,说不定他们之间真的有私情!”
“这件事都发生几天了,人证物证俱在,一直没听说皇上要追查下去的消息,倒是先把安华殿给闭锁起来了。”
“满宫里谁不知道皇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自然不舍得惩治皇贵妃娘娘了,可这样是不是不符合宫规啊?”
“咱们这些当奴才的,怎么能和皇贵妃娘娘相提并论?”
“如果这事是真的,皇上如此袒护皇贵妃娘娘,那皇贵妃娘娘还做出这等有伤风化之事,真是对不起皇上对她的恩宠!”
……
宫中流言蜚语不止,皇上大发雷霆。但此事闹大了,必须要给满宫里一个解释。
皇上无法,只得下令将当夜执勤的侍卫和惢心都送进慎刑司中审问。
惢心刚从李玉那打听到那些物证并无异样,且皇上已经将物证封存起来的消息。进忠便领着四个精奇嬷嬷和两个太监去了翊坤宫。
进忠说明来意,如懿不满道:“本宫根本就不认识这个艾儿,怎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带走本宫的掌事宫女?”
进忠道:“本来也没什么,只是这个叫艾儿的在行刑之时,当众喊出你和安吉大师有私情,闹得满宫皆知、为了皇贵妃娘娘的清誉,皇上才派奴才来请惢心姑姑去慎刑司一趟。”
惢心知道如懿没有做过这种事,不怕被人查问,对如懿道:“此事事关主儿的清白,奴婢得去!”
有这等忠仆如懿心有安慰,坐在椅子上伸手抓住惢心的手,承诺道:“你放心的去吧,本宫一定会尽快查明真相,救你出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