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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如懿接到宫中愉嫔传来的信,说是五阿哥患了风寒,谁知过了许久都不见好转。
愉嫔担心五阿哥病势会变重,特传信给如懿,请求如懿派江与彬回京城为五阿哥诊治。
如懿还没来得及回复,皇上便召如懿和嬿婉见驾。
“臣妾参见皇上!”如懿、嬿婉请安道。
皇上正在池塘边喂池里的锦鲤鱼食,免了二人的行礼,问道:“宫中情况如何?”
如懿正要说这件事,皇上一问,立即回道:“宫中一切都好,只是愉嫔来信说永琪风寒久久不愈,怕拖成重病。所以来信请示臣妾,看是否可以让江太医提前回京。”
“舒妃许是第一次怀胎的缘故,心中总是忧虑不断,长此以往难免伤身。”
嬿婉道:“五阿哥病的这么重吗?皇上、皇后娘娘,臣妾记得之前和纯贵妃娘娘闲聊时听,五阿哥身边伺候的人说。”
“五阿哥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每沐浴不论严寒酷暑都是用冷水。”
皇上皱眉道:“冷水沐浴?如今开春不久,想必就是因为这个风寒才久治不愈。”
如懿早就知道海兰从永琪很小的时候,就让永琪用冷水沐浴,说是这样能够锻炼永琪的体魄和意志。
如懿替海兰解释道:“想来应该是海兰觉得这样能增强永琪的体质吧。”
皇上不赞同道:“永琪才多大,犯得上这样?若想锻炼身体有的是办法,别仗着永琪年少,就这般折腾身体,以免寒气入体伤了根本!”
如懿道:“是,臣妾会转告海兰,那江与彬?”
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发现齐太医落水,已经溺亡了!
如懿惊道:“你是说齐太医溺水身亡?好好的,怎会这般!”
那小太监回道:“昨夜齐太医高兴多饮了几杯酒,又不让拿药箱的小童跟着。许是齐太医想欣赏一下月色,一脚踩空翻进了池塘里!”
齐汝之死被伪装成了一个溺水身亡的意外,皇上在心里觉得毓瑚这事办的不错,面上惋惜道。
“齐汝曾求皇额娘,说等舒妃顺利生下龙胎,想要告老还乡,皇额娘已经答应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嬿婉你吩咐下去多给齐汝的家人一些赏赐。”
嬿婉应道:“臣妾遵旨,臣妾一定料理好齐太医的身后事。”
如懿总觉得齐太医死的蹊跷,试探着道:“齐太医并不是贪杯之人,又恰逢拿药箱的小童不在身边,这也太巧合了?”
皇上看得出来,如懿因为知道坐胎药的真相,对齐汝之死已经起了疑心。
之前,毓瑚就曾经问过,齐汝是专门伺候他的太医,齐汝一旦去了,谁来补齐汝的空缺?
宫中太医中,江太医和包太医的医术都不错,且江与彬又是皇后娘娘倚重的太医,他又娶了翊坤宫的前掌事宫女惢心。
毓瑚觉得江与彬可以来伺候皇上,但皇上经历了齐汝背叛之事,变得十分谨慎。
纵然是皇后举荐的人,皇上也不肯轻易相信。且如果再有这等事,皇上便不会顾及谁的颜面,伪造成什么意外,一律杀无赦!
皇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嬿婉见状赶忙道:“世间的巧合之事多了去了,齐太医已经故去,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齐太医的后事为宜。”
如懿不敢多说什么,以免皇上对自己也起了疑心,便顺着嬿婉的话道:“令妃说的也是。”
皇上的脸色恢复如常,嬿婉忧心道:“可是齐太医突遭意外,舒妃姐姐可怎么办?”
如懿道:“只能从皇上随行伺候的太医中拨一个回去了,江与彬江太医医术精湛,皇上不如就派他回去照料舒妃和永琪吧?”
皇上也想探探江与彬的虚实,应道:“那便他吧,让江与彬即刻启程。”
嬿婉道:“可这样一来,皇上身边伺候的人不就少了吗?”
皇上道:“无事,朕的身体一向康健,那些人足以应付。”
嬿婉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进忠过来禀告:“皇上,庆嫔娘娘过来请安。”
皇上皇后坐下,让嬿婉也坐着,道:“让她进来吧。”
那日和玫嫔一起为皇上弹奏献舞,皇上连个正眼都不给她们,更不翻她们的牌子。
庆嫔原本还灰心丧气,没想到峰回路转,她刚刚回到寝院,晋封的旨意就下来了。
庆嫔跪地请安道:“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皇上道:“平身,你怎么来了?”
庆嫔站起来,回答道:“皇上晋了臣妾嫔位,又听说皇后娘娘也在这里,臣妾特来向皇上、皇后娘娘谢恩行礼!”
庆嫔又侧身给嬿婉行礼道:“嫔妾见过令妃娘娘!”
皇上道:“如今是在行宫,你的册封礼要等到回京再办,你这大礼先不用行了。”
庆嫔有点尴尬,嬿婉笑着打圆场道:“庆嫔妹妹舞姿翩翩,臣妾昨晚看的都入了迷,萌生了学舞的念头。”
庆嫔笑道:“多谢令妃姐姐夸赞。”
如懿道:“令妃又懂烹饪又会月琴,学了诗书不够,如今又想学舞蹈了吗?”
皇上笑道:“令妃多才多艺没什么不好。”
嬿婉笑道:“玫嫔姐姐的琵琶是宫中一绝,臣妾自知赶不上玫嫔姐姐。想着庆嫔妹妹以前也不善歌舞,却能跳的那么好,想多学一点才艺,讨皇上皇后娘娘欢心罢了。”
花园外似乎有人求见皇上,进忠来禀告道:“启禀皇上,钦天监正使求见。”
历来皇上除了朝政和子嗣之外,最在乎祥瑞之象。因为皇上自称为天子,自己权力的来源是因为上天赐予。
所以世间发生的每一件异象,都是上天给与皇上的警示或者赞扬,自从孝贤皇后落水崩逝之后,皇上更是相信天象之说。
以前,嬿婉就是被愉嫔挑唆纯贵妃说,她的生辰八字与大阿哥永璜冲克,嬿婉才被纯贵妃打发到了花房当差。
皇上道:“传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