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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听如懿这疯癫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以往如懿总是针对嬿婉,皇上不知缘由,以为如懿就是见嬿婉有些像如懿年轻时的模样,见自己宠爱嬿婉心里不爽罢了。
可直到今日听如懿说出这样一番话,才知道如懿对嬿婉的成见居然这么深。深到希望嬿婉被嘉妃折磨而死!
在这一刻,皇上似乎有些理解了田姥姥为什么会如此的痛恨如懿,痛恨到敢冒着谋害皇嗣的杀头大罪,也要报复如懿!
皇上腾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如懿,冷笑一声,逐条反驳道:“你说朕不陪着你生产?当初舒妃生产之时,是谁说女人生产都是那样何必担心?”
“你说朕听信钦天监正使和田姥姥的一面之词?你克扣了田姥姥的赏银,你把她打出了翊坤宫,你明知道田姥姥心中不忿,为什么偏偏要选她来接生?难道我大清除了田姥姥之外就没有接生姥姥了?”
“你说江与彬和嬿婉有嫌疑?朕已经问过江与彬,是你自己轻信了田姥姥的说辞,为什么要怪罪到江与彬身上?嬿婉是求着朕放出了江与彬,那也是因为嬿婉知道江与彬是专门伺候朕的太医,知道江与彬是冤枉的!”
“永璟夭折了朕怎么会不心痛?你怪朕不来翊坤宫看望你,你只顾你自己的悲伤,为什么想不到去养心殿安慰朕?”
“你把你亲自举荐,伺候你多年的江与彬送进慎刑司,把整个宫里闹得鸡飞狗跳,朕还没有来问你的罪,你倒胡乱攀扯嬿婉质问起朕来了!”
“朕就是宠爱嬿婉,同样是为了孩子祈福。为什么嬿婉能提出在孝贤皇后几成那月,多发一月月银为永玥祈福,而你却要把接生姥姥的赏银减半?”
“如果没有这回事,田姥姥她怎么会害永璟?说到底,田姥姥是罪大恶极,你这个当额娘的,也逃脱不了干系!”
如懿都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皇上会对她说这样一番话,怔了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帝后吵架,容佩等人在外边不敢进来,正好这时候永璂和璟兕从学堂回来,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容佩带着永璂和璟兕进来请安。
看到年幼的永璂和璟兕,皇上不想让孩子看见父母失和的一幕。
末了,皇上道:“罢了,朕知道你的心里也不好受。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凡事对宫女太监多一点宽厚,就像当初的孝贤皇后那样。”
如懿本来看着一双儿女,已经打算偃旗息鼓了。但听皇上拿孝贤皇后和自己相比,更在孩子和下人面前,明示自己不如孝贤皇后对下宽厚,如懿只觉得此话是对自己的极大羞辱,顾不得永璂和璟兕还在身边,又和皇上吵了起来。
“皇上拿臣妾和孝贤皇后相比?臣妾坐上后位这么多年来,自问处事从无偏颇之处。可皇上不仅处处念着孝贤皇后的好,就连令妃拿孝贤皇后做文章,皇上也不顾及臣妾的脸面!”
“皇上既然觉得孝贤皇后宽仁待人,当初孝贤皇后落水崩逝之时,皇上又为何不信孝贤皇后,以至于孝贤皇后含恨而终?!”
皇上气得转身与如懿辩驳,“朕当初是误会了孝贤皇后,可孝贤皇后崩逝之后,朕多方查证,证明那些事都是别人朝孝贤皇后泼的脏水!真相大白之后,朕当然要还孝贤皇后的清白!”
“你说做皇后多年,从无偏颇之处?以前孝贤皇后在位时,虽有妃嫔争斗,大多时候都是风平浪静。以前有嬿婉帮你处理琐事,宫中也算平静,可你看看,自从你独掌大权之后,宫中风波从来就没有停歇过!”
如懿气得反驳,“孝贤皇后是皇上的原配嫡妻,皇上念在端慧太子和和敬公主的份上,觉得臣妾不如孝贤皇后就罢了。可令妃不过包衣出身,皇上也觉得她比臣妾好吗?!”
皇上道:“嬿婉虽然出身不高,但她是由孝贤皇后亲自调教出来的,自然身上有孝贤皇后的影子。孝贤皇后不仅宽仁待下,更是处处顾及朕的心意,为朕分忧解难。不像你,只会生出是非让朕烦心!”
如懿听皇上把她贬的一无是处,心中寒心不已,但嘴上仍忍不住想证明自己,“皇上说臣妾一无是处?那当初科尔沁部求娶嫡公主之时,是谁给皇上出的主意?若没有臣妾去劝说和敬公主远嫁,科尔沁部早就是太后的助力了!”
皇上当初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亲生公主远嫁科尔沁部,更何况和敬公主将来能长居京城,那也是嬿婉出的主意。说到这事,皇上想起来蒙古有意再和大清联姻一事。
“既然你说为朕分忧,蒙古部不久前写折子说想与皇室联姻,你说,朕该不该答应?”
如懿以为皇上要选她的璟兕去和亲蒙古,只觉得皇上心狠,立即反对道:“璟兕是皇上和臣妾唯一的公主,她还这么小又有心症,皇上怎么狠心让璟兕去和亲?!”
皇上继续道:“朕当然知道璟兕年纪小,只是先定下婚事而已。”
如懿还是不依,强硬的拒绝道:“蒙古只说要和皇室联姻,皇室公主又不是只有璟兕一个,皇上为什么不能另选她人?臣妾已经没了永璟,不能再让璟兕远嫁蒙古受苦!”
皇上并没有让皇室公主远嫁蒙古的意思,只是想试探一下如懿。皇上看着如懿这般表现,嘲讽一声。
“当初科尔沁部来求娶嫡亲公主时,朕可是听说你和纯贵妃去劝璟瑟远嫁,说什么公主享受万民供奉,就该献出自己的一切,否则就是不配为公主!”
“当时孝贤皇后只有璟瑟一个在世的孩子,尚且能为了朕的江山社稷着想,同意璟瑟远嫁。璟瑟嫁去科尔沁部名声很好得百姓拥戴,如今轮到你了,你却让别人代替。就你这般做派,如何能和孝贤皇后相提并论?!”
如懿又羞又愤,永璂和璟兕看到皇阿玛和皇额娘争吵个没完,吓得哇哇大哭,容佩和乳母怎么哄也哄不住。
皇上觉得十分烦躁,抬脚离开了翊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