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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先是帮海兰解除禁足,又帮她复为愉嫔,永琪对嬿婉感激不已。
纯贵妃对嬿婉道:“令妃,永琪经常在本宫面前说你好,还要带着福晋去永寿宫当面拜谢呢。”
嬿婉道:“永琪不仅孝顺,与三阿哥六阿哥和七公主九公主也是手足情深,咱们看着永琪长大,怎么会不为永琪着想?”
纯贵妃感慨道:“本宫亲生的永璋永瑢不成器,不得皇上宠爱,还好当年本宫听了你的劝告,对永琪好。”
“永琪不仅自己优秀,也能时常帮衬着永璋永瑢,有永琪在,本宫也能省不少的心!”
嬿婉笑道:“纯贵妃娘娘对永琪好,永琪自然投桃报李。”
纯贵妃点点头,“永琪出宫开府了,有空就来钟粹宫请安,上次西林觉罗氏说永琪收了个侍妾很是宠爱,本宫怕永琪怠慢了福晋,就叫福晋带着她进宫,却是个安守本分的女子。”
侍妾?嬿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田姥姥的女儿吧?
嬿婉道:“是吗?臣妾倒是想见见,也好嘱咐她和福晋一同伺候好永琪。”
纯贵妃笑道:“那好,明日本宫让西林觉罗氏带着她来给你请安。”
“臣妾西林觉罗氏参见令妃娘娘!”
“奴婢胡芸角参见令妃娘娘!”
胡芸角?当真是胡芸角!
嬿婉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让二人起来,“快起来,都坐吧。”
嬿婉不动声色的打量胡芸角,觉得她温柔娴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几分俏皮可爱,难怪永琪如此宠爱。
嬿婉问道:“听说五阿哥很宠爱你,今日一见,果然是个美人。”
胡芸角忙站起来回话,“令妃娘娘过奖了!”
福晋替胡芸角说话道:“禀令妃娘娘,她原先就是伺候贝勒爷的侍女,贝勒爷与臣妾成婚后,便收了房。平日不论是伺候贝勒爷还是臣妾,都很尽心尽力。”
嬿婉心中有数,“福晋为你说话,可见你平日为人。福晋先去延禧宫请安吧,本宫还想和她说几句话。”
福晋立即起身道:“臣妾告退!”
西林觉罗氏走了之后,嬿婉开门见山道:“本宫该叫你胡芸角好呢,还是该叫你田芸儿?”
田芸儿这个名字已经有几年没有听过了,令妃娘娘怎么会知道她的本名?那令妃娘娘是不是也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贝勒府?!
胡芸角怔住愣愣的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令妃娘娘。
嬿婉笑道:“怎么不说话?是在想怎么搪塞本宫吗?”
胡芸角慌忙跪下,“奴婢不知道令妃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名叫胡芸角不认识娘娘所说的田芸儿!”
嬿婉也不恼,笑吟吟的道:“不认识田芸儿,那总该听说过田姥姥吧?她可是宫中最有名的接生姥姥,却和金氏勾结在一起谋害了皇后娘娘的十三阿哥!”
“听说田姥姥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田芸儿,唉,也是个可怜人啊。”
胡芸角被令妃的话吓出了一身冷汗,险些旧疾发作。
胡芸角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瞒过令妃娘娘,索性承认了。
“额娘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奴婢,不知令妃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奴婢?”
嬿婉问道:“你是被金氏那个罪人送到贝勒府的吗?她是怎么给你交代的?”
胡芸角道:“是,三年前嘉,不,是金氏,金氏派人突然找到奴婢。说额娘为了给奴婢治病,得罪了皇后娘娘,被皇后娘娘抓到了慎刑司,严刑拷打而死!”
“金氏觉得额娘和奴婢可怜,便将奴婢改名换姓安排进了贝勒府。金氏说额娘是被皇后娘娘和愉嫔娘娘害死的,奴婢如果想要为额娘报仇,就要杀了她们所倚仗的五阿哥!”
看来金氏这辈子是干了原主的活儿,嬿婉俯视着胡芸角因仇恨而落下的泪。
“可金氏早就死了,本宫听说五阿哥也很宠爱你,你还打算为田姥姥报仇吗?”
胡芸角这几年也非常的纠结,一方面她真的很恨皇后娘娘和愉嫔娘娘,害死了自己的额娘。
可她也能感觉到永琪对她是真心宠爱,她下不了手。
嬿婉劝道:“不论怎么说,你额娘的确谋害了皇嗣,皇后娘娘对你额娘用刑也合情合理。”
“你即便再恨皇后娘娘,但永琪是无辜的,你忍心害了永琪吗?”
胡芸角哭着道:“我不忍心,可我的额娘不能白死!即便我额娘是个罪人,可她都是为了我啊!”
“金氏说是皇后娘娘克扣了我额娘的赏银,我额娘去讨,还被皇后娘娘给打出了翊坤宫!”
“令妃娘娘,您会做出这种克扣救命钱的刻薄之事吗?令妃娘娘,贝勒爷经常在奴婢面前说您是个宽容慈悲的人,您为奴婢指个明路吧!”
嬿婉叹口气道:“本宫知晓你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田姥姥为了给你治病才走上了不归路。”
“如今金氏已死,除了本宫没人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可以放下仇恨,本宫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胡芸角自然不想伤害永琪,但她又不甘心额娘白死。
“奴婢可以不伤害贝勒爷,可我额娘的仇该怎么办?皇后娘娘刻薄寡恩,奴婢进宫可没少听宫人议论,皇后娘娘和她身边的容佩姑姑!”
“听说就连令妃娘娘您,也时常被皇后娘娘和愉嫔娘娘针对,贝勒爷知道了每每都觉得对不住您!”
嬿婉道:“愉嫔一心效忠皇后娘娘,总是忽略了永琪。永琪也有了纯贵妃娘娘这个养母,你对皇后娘娘有恨,本宫可以理解。”
“但她是皇后而你只是一个侍妾格格,你对付她无异于以卵击石!报仇不只有杀戮一个方式,离间疏远也未尝不可。”
“田姥姥肯为你做下谋害皇嗣的大罪,肯定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本宫的话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胡芸角没想到自己身份败露之后,还能活着走出永寿宫。
听了令妃一席话,胡芸角犹如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自己如何在不伤害贝勒爷的前提下报仇了。
胡芸角又喜又感激的谢恩道:“奴婢多谢令妃娘娘不杀之恩!多谢令妃娘娘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