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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家,把这好消息说给他们听,他们听了也为李静感到高兴,也期待着铺子开张后生意的火爆情况,一顿饭在这叽叽喳喳的声音中过去,谁都没看到鬼老眼底的不舍。
这一年多来,鬼老一直都是住在胡蓉家的,最近来了一封告急信,要求鬼老尽快回京,信里的主子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嬉闹过后,众人都开始各自回房休息去,鬼老在胡蓉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她:“徒弟他娘,先别走,老夫有事找你商量一下。”
胡蓉不知道鬼老要说什么,但还是乖乖留下,等待鬼老的话。
“老夫不日就要离开了。”鬼老叹了口气说道。
胡蓉心里一惊,“这么突然?”
鬼老点点头,“京城来信了,老夫必须得回去一趟。”
“那您还会回来吗?”胡蓉忍不住问道。
鬼老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正在往自己房间走的李远,“也许吧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想带李远去京城历练一番。”
胡蓉有些犹豫,她不想和儿子分开,但又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鬼老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而且,京城有更好的资源和机会,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
胡蓉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前方,似乎在心中权衡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麻烦您了。但不知鬼老跟老五说过没有?”
鬼老意味深长的对着胡蓉笑了笑,“这个,老夫还没跟他说,但只要你答应了,想必徒儿不会不答应的。”
胡蓉没想到鬼老打的是这个主意,有点后悔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也不知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不过想想,医者一直待在一个地方,空有学识,却没有实践经验也是白搭。或许这次跟着鬼老去京城,会有不少的收获吧。
回到房间,胡蓉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前两天就已经失神过一次,现在也这样,猛地,胡蓉想到会不会是李辰出事了?想到这,胡蓉的脸瞬间刷白,毕竟是自己疼了一辈子的孩子,怎么可能真的说不疼就不疼呢?
而远在矿窑里的李辰此刻也实在不好过,前段时间新开发的矿窑发生坍塌,他是里面的其中一个,刚被救出来两天,人到现在还在昏迷着,监工看着李辰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也有气,但不得不管他,毕竟他的判处为十年,这才一年多,现在放弃有点浪费。只能骂骂咧咧的把手里的药灌进他的嘴里。
也不知道是监工的动作太过粗鲁还是什么,在被灌药的时候,李辰终于被呛醒过来,想要把嘴里苦涩的药扒开,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只是稍微动作一下都能让他气喘吁吁地。
监工看着已经睁开眼的李辰,眼里闪过高兴,总算没白费他的钱,不过很快,监工眼里就浮现不满,把碗里的药全部倒进李辰嘴里,把人一放就站了起来:“李辰,既然没事了,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起来继续干活!”
说完,直接就离开,不给李辰说话的机会。
李辰吞咽着满嘴的苦涩,脑子里想着以前胡蓉对自己的好,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对不起胡蓉的话,以前的自己真的太过分了,从小到大,娘最偏宠自己,但自己却一直认为这是娘应该做的,稍微有一点不满就对娘冷着脸,还是娘舔着脸哄着自己,自己才不乐意的给一个牵强的笑脸,这真是多讽刺的自己啊。
来到这里,李辰终于知道自己以前一直都是多无知,娘不过是对几个弟弟好一点,自己呢?到底都做了什么?
刚开始来这的时候,他还以为所有人都会围着自己转,就想胡蓉一样,但现实确实给了他当头一棒。以前的他根本不用争抢,什么好吃的好用的都先紧着他,可到这里,谁会这么做?甚至手脚慢了,还要挨饿。这挨饿还不要紧,要紧的是饿着肚子干活还不能少,前几天都是饿得不行,还是身旁的一个老人看他这样实在看不下去,把自己的吃食给了一点他,还教会他怎么在这里生存,他才得以生存下来。
这次的坍塌,那老人没自己幸运,死在里面,自己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也一时半会的好不了,可刚才那监工说什么?明天就要开始继续干活?李辰缓缓挪动自己的手脚,浑身绵软,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站得起来。
还是在娘身边的日子好啊,李辰心里不止一次的后悔了,后悔怎么就听信了周丽家的话,跟自己娘作对,弄成这样,也是自己活该啊。
第二天一早,监工准时过来把人叫醒,李辰也在迷糊中醒来,昨晚自己想了半宿才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刚睡着没多久,监工就来喊人了。
李辰可不敢怠慢,因为慢了,自己就要挨打,刚来的几天还不习惯,挨打是家常便饭。李辰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监工面前,监工手里拿着一碗可以看得清自己的米粥让李辰吃了赶紧干活,李辰想说什么,但看监工那不耐烦的样子,还是默默接过米粥一口闷掉,把碗放好,拿上工具就走向监工之前说好的矿窑去。
挖矿是个体力活,自己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一用力,整个身体都有着疼痛,李辰痛得倒抽一口气,但不得不继续。一天下来也只有平常的一半,监工看了眉头紧皱,但看着脸色刷白的李辰,最终还是没有责备,而是让他去吃饭休息。
李辰身体实在虚弱,就算紧赶慢赶的,到了分配食物的地方还是只剩下一点点,可李辰不介意,把剩下的都一顿胡塞,把所有的食物都塞进嘴里咽下,感觉不够,还把盆子拿去打了些水把周围的碎屑也一并灌进自己的肚子里,肚子里总算是感觉有了点舒服感了。
一连半个月下来,虽然还是没能达到监工满意的程度,但每天都在持续增多,还是让监工放过了他。李辰的身体也在这极限拉扯中,身体恢复速度也在增加,李辰感受着身体的情况,嘴里自嘲,自己还真是一个命贱的,以前一点小毛病都能嚷嚷个半天,现在半条命没了都能一声不吭的扛下来。
身体好了后,李辰恢复了以前的劳作强度,每天挖矿一天下来,身体都累得不想动一下倒头就睡。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两年时间,至此,李辰来这已经三年多了。
今天却一反常态,到了时间,监工还是没有过来喊他们干活,同个山洞的其他人也是一阵疑惑,不知道今天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但很快,这疑惑就解开了,原因是边境来人,要在这些矿工里挑选一些人去前线抗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好好的边境,对面国家忽然发起偷袭,虽然被边境的战士们挡回去了,但也损失惨重,为了能及时补充兵力,这矿窑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矿窑距离边境是最近的地方。
监工把所有矿工都招了出来,让边境的战士挑选。李夜也在其中,原本李夜不用跟着来的,是李夜听到这次去的是矿窑,想到自己的二哥,李夜还是跟着来了。
经过这三年时间的磨练,李夜早已没了刚开始的模样,取而代之的就是胡子拉碴,的模样,但别小看这样的他,在军中,可是一名不大不小的将军,是主帅名下的前锋队长,李夜凭着他有勇有谋的头脑,短短三年时间就爬到这个位置,很是受主帅赏识。
“小将军,您看,这人已经全部到齐了,不知还有什么要求的?”监工总头一脸献媚的对着李夜说。
李夜对于监工总头不置可否,眼神在那些矿工里不停穿梭,想要寻找心中的身影。最终,在一个角落的地方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二哥还活着。
李夜用手指向李辰的位置,身旁的士兵看后就一把把人拉出来,李夜又指了二十几个,无一不是年轻力壮的人,旷工总头越看,心里越是焦急,这些可都是这里的劳动力啊,要是全被挑走,那自己折了不就等于少了一大半的劳力?想要说话,却被李夜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吓得不敢说,只能暗暗心急。
还好,李夜也是知道见好就收的,在挑选了二十几个人后就没再挑选,而是转去另外一个地方继续挑选去。
李夜只给他们半天的时间,下午就由着底下的兵把他们全部送回军营,自己还要继续下一个地方挑人。
被挑选的人知道自己不用再在这里挖矿,心里很是高兴,但没高兴多久,就又被另外一个消息击碎,他们这么幸运被挑中,不是他们运气好,而是霉运附身,因为他们即将要去的地方可是边境,那是分分钟要没命的地方。
好几个不想去的,还找到监工求情,却被监工无情的挥开:“求情?我拿什么跟人家求情?人家可是大将军面前的红人,在军营里可是说一不二的存在,你要我这没有官职的人怎么给你求情去?”
那几人没想到这小将军来头这么大,心里更是悲凉,哭丧着脸离开,慢吞吞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
临走前,李夜把李辰给留下,这可是从来没见过的一面,不但那些矿工奇怪,就连一直跟随着的士兵也奇怪,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试探地问:“小将军,您怎么把这人给留在身边?”
李夜一个眼神吓得那人赶紧往后退,不敢再说话了,刚才小将军的眼神好可怕啊。
而被点名的李辰好奇的看了眼李夜,也不知道这小将军为什么把自己留在身边,看那些士兵的反应,这怕也是第一次。但不管怎样,李夜的命令还是照常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