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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棠宁理着少年的衣襟：“棠树这两年长得真快，都快有姐姐高了。”
俊朗少年脸红红地“嗯”了一声：“弟弟长大了，以后可以护着长姐了。”
“四弟也长大了不少，现在跑得可快了。”
周棠宁的小四弟周棠山，才十六个月。
孩子走路走得晚，十四个月才会走。
但养得壮实，一会走之后，就会跑，每天从不走，只跑。
一天到晚，到处跑。
周棠宁想着小四弟迈着两条胖乎乎的小短腿奔跑摇摆的样子，被逗得“噗嗤”地笑出声。
她语气温柔地说道：“长姐也不是普通的柔弱妇孺，需要照顾。”
“长姐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
周棠树知道长姐的能力，自己的能力，不可能超过长姐。
但他还是想保护她。
他不说话，只是坚定地看着她。
周棠宁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心里涌起一阵暖流，满满的幸福。
别的子女，嫁进皇室，当了王妃，娘家都想着讨要好处。
只有周家，就连未成年的弟弟，都想要保护她，无条件地给予。
她问道：“你不参加这次的殿试，心中可有不甘？”
周棠树去年的秋闱，考了不错的成绩，他还藏了拙。
这次如果参加殿，前三是有机会的。
而且他是唯一一个能挤进前面，未成年考生。
必然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朝中也会吹棒，重用。
走这条路，他也能取得辉煌的成就和荣耀。
但周棠宁劝住了他，没让他参加殿试。
这也算是人生大事，她也想要问一问二弟自己的想法。
周棠树摇摇头：“怎么会。”
“长姐和祖父的用意，棠树明白。”
“这条路，也就到这会了，但盛朝很大，天下很大，周氏商号也很大。”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长姐，那才是我向往的世界。”
少年说着，好看的眸子浮起充满希望和向往的光色，声音都有点激动。
比起在朝堂上占据一个职位，效力一方，在周氏商号，或者是以周家的条件，他自己出去闯，他的世界，也会更大。
他能走得更高更远。
他喜欢那样的人生。
周棠宁一听，露出欣慰的笑容。
她和祖父的安排，他都明白，而且也喜欢。
她希望弟弟去见过更广阔的天地，将来，如果他想回来科考，完全可以。
到时候，他也能有更多的积累和沉淀，也能做得更好。
“我们棠树，真聪明有眼界。”周棠宁忍不住赞赏道。
少年又腼腆地笑笑：“长姐，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去从军。”
周棠树最喜欢，最擅长的，是经商，算术，看账。
但在这个世道上，最重要的是两样东西，钱，权。
钱周家有了。
权，自然是军权最为有用。
如今长姐是王妃，自然也需要这些，才能真正巩固她的地位，保护得了她。
他从军，也可以。
周棠宁感动得眼眶微微泛红，然后摇头。
“棠树，你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就行，这就是长姐对你最大的要求。”
“我们周家，不掌兵。”她语气温柔，但是态度坚定。
英王将来是要当皇帝的，英王无数次表示，他可以容忍自己的一切，也对周家的长辈，敬若自己的长辈。
对几位弟弟，也格外疼爱。
所以周棠宁，也要给他应该的敬重和爱戴。
帝王忌讳的事情，她和周家，也绝对不会做。
周家将来，不掌兵。
周棠树疑惑地皱起眉头，他现在还没明白长姐话里的意思，但也听长姐的。
没多久，沈嬷嬷带着周太老夫人回来，祖孙二人又寻了个只有二人的时间，说了些私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