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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凛站在病床一侧,浑身上下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
即便听不清他的话,也能猜到陆知白在骂他。
他的黑眸微微眯起,语调清晰而无情。
“所以想死也要问问自己,钟雪跟了别的男人,你的孩子跟着姓华,你在黄泉下能不能安心,别到时候压不住棺材板,想活都没机会。”
“!!!”
陆知白气得胸膛起伏,想要说话,却因为呼吸困难,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的身上插满了银针,能感觉到细微的热胀。
仿佛一股热流以强硬的趋势打通他的呼吸管道。
“可以了,时总。”耳边有道陌生的女音响起,“再说下去,他就真被气死了。”
时凛闻言,倒是住了口。
他扭头看向女人,语气很客气:“宋医生,接下来交给你了。”
“好。”
病房挤不下那么多人,时凛交代了几句,确认陆知白的命还被吊着之后,就扭头出去。
秦律师跟在他的身后,想了想又折回来,给陆知白补了一刀。
“陆总,你老婆说你们没结婚,不具备法律继承权利,不肯接收你的的遗产,所以还请您先别急着睡,赶紧醒来重新立一份遗嘱,否则我的工作无法开展。”
陆知白:“……”
他彻底气活了。
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
他动了动手,四肢百骸都无力,五脏六腑都在难受、痛苦、无比煎熬。
“陆先生,不要动,我现在正在给你针灸,有几个穴位会有些疼,如果受不住,你就哼两声。”
耳边又传来女人的声音。
陆知白迷迷糊糊的,脑袋昏沉想睡,可每当关键时刻,那阵刺骨的疼就把他扎醒。
反复不停。
真……生不如死啊。
钟雪不知道自己怎么晕过去了。
只记得她被抬上了推床,从二十层一直前往妇产科,头顶的灯一盏一盏闪过,她在剧痛中被拖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
想起晕倒前的景象,她挣扎着想起身,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别动哦,你动了胎气,情绪不稳,需要好好休息。”
钟雪偏过头,看到袖子被卷起,手腕的几处穴位上扎着几根银针。
病床前的女人正认真调试银针,她戴着口罩,齐肩短发,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这个人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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