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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枫眼前一亮,“很有可能。我记得宫门好像是午时正关的,那时距离墨兰离开应该有大半个时辰了。”
王若弗拍膝懊悔道:“早知如此,当时我该留她下来用午饭的。”
老太太放下棋子,肃声道:“好了,你们也别着急,紘儿长柏他们既然能被放出来,那就证明没什么事儿。”
王若弗闻言,深吸一口气儿,愤懑的怼道:“瞧母亲这话说得,那是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岂能不急?”
嘴里说着话,王若弗心里也没闲着,不断暗诽老太太不是盛紘的生母,就是不疼盛紘,上回盛紘被扣留在宫里两天一夜,就不见老太太着急,这回也是,竟还能淡定的同盛明兰下棋。
越想,王若弗心里对老太太的意见就越大。
老太太被王若弗一噎,眼看就要发怒,见状,一直沉默不语的盛明兰忙维护道:“母亲,你曲解祖母的意思了,祖母不过只是想让你宽宽心,以免急火烧心,有损身子罢了。”
说着话,盛明兰丢下手里的棋子,起身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帮她抚顺胸口的郁气。
海朝云也接腔道:“母亲,您别急,这会儿已经过了子时了,想来父亲和官人很快就能到家了。”
说罢,海朝云忙转移话题,看向候在稍远处的丫头惠香,高声道:“惠香,你去看看热水和鸡汤,等会父亲和官人回来,一定要第一时间送上来。”
“诶。”
原本见王若弗被盛明兰怼,还想为王若弗站台,说几句话的盛如兰看着惠香走远的身影,气劲儿突然消弭许多,只用力握了握王若弗的手,在其看过来的时候给其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就在王若弗等人忧心忡忡,打着瞌睡也不愿意回去休息,执意等在寿安堂时,盛紘和盛长枫总算是到家了。
一见面,王若弗登时哭嚎着扑在盛紘身上,“天爷啊,官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盛紘抱住王若弗,轻轻拍了拍王若弗后背,安慰道:“好了,没事了。”
王若弗在王若弗肩膀上蹭了蹭眼泪,接着用力推开盛紘,转头向盛长柏,一边拉着盛长柏的手臂,一边退开一步,细细打量。
“老天爷保佑,我儿平安无事。”
盛长柏无奈的任由王若弗和海朝云拉扯,安抚道:“我和爹爹一直呆在书库里,并没有同叛军碰上,放心吧。”
闻言,室内众人都放下心来,王若弗直念叨,“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长吁一口气儿,缓缓坐下。
盛如兰盛明兰和盛长枫的脸上也都有了喜意,不约而同地喊道:“父亲,二哥哥。”
盛紘和盛长柏含笑点头。
王若弗拿帕子抹抹眼泪,忙招呼道:“刘妈妈,快去准备热水热汤,快。”
刘妈妈笑道:“诶,这就去。”
盛紘走上前,跪下给老太太行礼,“母亲,孩儿让您担心了。”
盛长柏见状,也跟着上前跪下,“祖母。”
老太太含笑频频点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快下去洗漱休息吧,有什么事儿晚些再说。”
“是。”
待盛紘和盛长柏退下,老太太看向盛如兰和盛明兰,道:“如兰明兰,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盛如兰看向王若弗,并不想走。
王若弗哄道:“去吧,有事明日我再同你说。”
见王若弗也是这个意思,盛如兰只能不情不愿的行礼退下,盛明兰紧跟其后。
待盛紘和盛长柏洗漱回来,用好鸡汤,这才同王若弗老太太四人说起今天的见闻。
“什么!”
王若弗蹭的一下站起来,瞪大了眼睛,尖声道:“你是说诏书是墨兰那丫头给送的?”
老太太、盛长枫、海朝云也都震惊的看着盛长柏,满脸写着不敢置信。
盛长柏点头,“不仅如此,仲怀还说墨兰平叛有功,一路护卫着太子,从城外杀到宫中,深受官家和皇后娘娘褒扬赞赏。”
王若弗倒吸一口气儿,惊呼道:“墨兰这能耐也太大了吧,以前怎么没瞧出来?”
老太太眉头一蹙,训斥道:“好了,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王若弗被老太太当着子女的面训斥,心中无限憋屈,愤懑的跟着脖子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盛长柏和海朝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老太太看向盛长枫,问:“长枫,你可知墨兰是何时有这能耐的?”
盛长枫错愕的摇摇头,“我不知。”
老太太对这回答很不满意,追问道:“你当真不知道?”
盛紘也不满道:“枫儿,说实话。”
盛长枫看老太太、盛紘、王若弗、盛长柏、海朝云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压迫感十足,不由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叫屈道:“我真不知道。”
“以前上学时,我们大多时候见面都是在学堂上,散学后,我基本也都呆在前院读书,哪能知道那么多啊。”
见盛长枫面上情真意切,焦急慌乱,不似在说谎的样子,众人将信将疑。
老太太听着盛长枫的话,不禁想起来,从前她觉得林噙霜品行不佳,李墨兰被她小娘带得有样学样,也歪了性子,是以常劝导盛紘,让他管教好家里的男孩,省得也被林噙霜教坏了。
盛长柏那也一样,老太太觉得王若弗没脑子,对她也不甚孝顺,便也劝说了盛紘。
是以,盛长柏也好,盛长枫也好,都是越是长大,越对自己母亲姐妹没甚感情,甚至还嫌弃上了。
盛长枫回回去林栖阁,同林噙霜李墨兰交流的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事儿,又或者听林噙霜唠叨他要用功读书的话,至于母亲妹妹过得如何,生活状况如何,盛长枫并不关心,若是林噙霜和李墨兰抱怨起自己生活的不易来,盛长枫还会恼怒,不耐烦,觉得母亲妹妹不知足,不安分,眼高手低,就知道攀龙附凤,巴望着高嫁。
盛长枫尚且就连母亲妹妹在生活中所遭遇感受到的心酸难处都不愿体谅,又如何能愿意,能有那闲心逸致,了解母亲妹妹一天天都干了什么,取得了什么样的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