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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单妙竹紧张地看着众人道:“你们不要胡说,那娄家人我打过交道,是他们自作自受,怎么能把他们的死怪到云书头上!”
余月羲立即冷笑道:“祁王妃,天下有问题的人家多了,也没见哪家全家都出事的,就连孩子都被拐了去!这怎么可能是巧合啊!”
“那是那些人该死!”
宝珠气得手上已经出了一层滑腻腻的冷汗,娄家那一家子出事的确不是巧合,可那是因为他们得到了自己应得的报应,难道他们欺负迫害小姐,小姐不该反击么!?
纪凝珍怒道:“你这丫头,好大的戾气!一个小丫头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莫非稍不顺你们的意,你们就不给别人活路了?那我们国公府怎敢留你!”
余月羲附和:“这世上的女子哪有不受委屈的,一点点小事就要闹得家宅不宁,如何能让家族兴盛!”
余月羲这话戳到了左老王妃的心窝里,她最讨厌那些不懂事,会耽误爷们前途的女子。
纪凝珍见左老王妃脸色越发铁青,又道:“老王妃,臣妇真的很担心知许,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与这煞气有关,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求您给我们出出主意吧!”
左老王妃此刻对沐云书是灾星一说已经是深信不疑,她沉声对明慧师太道:“师太可有什么办法?”
明慧师太沉吟了一瞬,蹙眉道:“这位女施主会如此,应是业障深重,唯有消除业障才可逢凶化吉,不若送去千佛庵静修十年,或可化掉身上浊晦之气。”
左老王妃点头,“好,那就依师太说的办吧!”
千佛庵在苦寒的鹤州,大奉最寒冷的地方,一个娇弱女子突然被送去那种地方,还要常伴青灯,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十年。
纪凝珍眼底闪过一丝得色,不愿意做平妻,那便去鹤州等死好了!
事情进展得如此顺利,纪凝珍心中高兴,但嘴上却叹道: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既然官家已经将沐娘子许给了我们知许,那她便是我墨家的人,我会叫几个丫鬟去鹤州照顾她,十年后,我们定会把她接回来,不会抛弃她的!”
左老王妃觉着纪凝珍实在心善,拍着她的手道:“你这般仁义,希望她能记得你的好,多为你念几句经!”
她又冷眼看向了沐云书:“你既然不敢抗旨,那便带着圣旨去千佛庵吧!”
官家孝顺,知道沐云书会影响到她的身体,甚至大奉的国运,一定不会反对她的决定。
至于墨老夫人,到底是她孙儿性命重要,还是迎这样一个女子进门重要,她会拎得清的。
墨家不可能让墨知许等沐云书十年,自己就会想办法毁了这亲事,那时就不是官家出尔反尔了!
左老王妃觉着打发了沐云书一人,所有事都顺心了,头竟也没那么痛了,板着脸对沐云书道:
“老身说得还不清楚么?还不快回去收拾东西!你快些出发,也好让知许快点逢凶化吉!”
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沐云书身上,沐云书却是没有动。
墨夫人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小公爷这才若是出事,就是她煞气所累,若是平安回来,说明让她离开起到了作用。
横竖她是洗脱不掉这煞星的恶名,以后有什么灾难,怕是都会往她的头上推!
沐云书的目光在纪凝珍和明慧师太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池塘里的那几尾锦鲤之上。
“民女不知,老王妃到底以什么理由要送民女去千佛庵,谋害池鱼?还是命中带煞?若民女有错,自有衙门制裁,但也要有真凭实据!”
左老王妃气急,用力敲了一下拐杖:“狂妄小儿,老身给你颜面,你却不留,国法也是人定的,只你命中带煞可影响国运一条,如何处置你都不为过!朝臣也只会支持老身所为!”
左老王妃说得没错,许多老臣对风水命理一说是深信不疑的,不管沐云书是什么出身,如果影响到国运,他们一定会极力劝说官家处置了沐云书。
更何况沐云书还曾得罪过纪家,这事若真闹到朝堂上,她的下场只会更加糟糕。
引着沐云书来静慈庵的丫鬟墨兰也开口道:
“沐娘子,您就别狡辩了,奴婢带着您进入静慈庵时,这池里的鱼还无事,这么一会儿鱼儿就死了,不是您煞气所冲又是什么!”
沐云书看着墨兰,平静地问道:“我的煞气若这般厉害,去什么千佛庵,直接去战场好不好!那我们大奉岂不是无往不利!?”
墨兰一噎,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沐云书的话了。
沐云书接着道:“这些锦鲤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死,这些鱼儿若真这么重要,应该查一查是否有人给这些鱼儿下了毒!”
闻言,园子里的一个比丘尼忙道:“女施主,您说的我们也想过的,不过贫尼已经用银针查验过了,银针并未变色!”
银针没有变色,说明无人下毒。
沐云书道:“几位小师傅难道不知,大部分的毒都无法用银针测出来!”
沐云书明亮的双眸里渐渐聚拢了黑色的云雾,目光落在了墨兰身上,指着池鱼问道:
“墨兰姐姐适才也经过了这里,为何说是我克死了这些锦鲤,而不是你!”
她也未等墨兰回话,给宝珠使了个眼神。
宝珠立即会意,猛地将墨兰拉到池水边,揪住她的头往池水里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