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雾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徐管事躬身退出,轻手轻脚地带上了门。
望着徐管事远去的身影,沈冰凝心中暗自感慨,这郡邑山庄果真是避暑的绝佳之地,较之风清殿放置寒冰还要凉快许多。
她漫步在院中,感受着自然的馈赠,一圈走毕,回到屋内,将今天所得的五百两银票郑重地交给了贴身侍女清儿。
“找个稳妥的地方收好,务必小心,切莫遗失。”
她叮咛道。
清儿深知自家小姐手头并不宽裕,因此紧紧抱住那沉甸甸的银票,小心翼翼地寻找藏匿之处,确保安全。
而在郡邑山庄另一侧的院落中,箫翊接过暗风递上的密信,眉头微蹙,目光如炬。
“顾文晏确实不负所托,短短时间内已在海州立稳脚跟,你即刻派遣无风前往海州,将顾文晏接回京师,是时候让他归来了。”
“遵命。”
暗风心中还有一事未报,遂又开口,“今日,虞姑娘也已离宫探亲。”
“继续留意她的动向。”
箫翊话音甫落,宁天逸推门而入,一脸戏谑,“还在关注那位沈姑娘吗?你的新欢?”
箫翊并未理会宁天逸的调侃,只是淡淡回应:“孤的爱妃,孤自会宠,与他人无关。”
宁天逸啧啧有声,“近来奏折恐怕不少吧,那些老顽固们怎会坐视你如此溺爱一名女子。”
“正好你来了,这份名单上的人,你去处理。”
箫翊随手抛出一叠奏折,显然已做好安排。
宁天逸展卷一看,名单上皆是朝廷中赫赫有名的保守派,“你这是铁了心要当个昏君?为了宠妃,连这些老古董都要清除?”
箫翊目光凌厉,透出不容违抗的威严。
宁天逸见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早就看那些老家伙不顺眼,整天无所作为,只知阻挠变革,是该清理门户了。”
“顾文晏已被召回,待他抵达,你便可继续你的布局,楚国那边的计划也可以启动了。”
“明白。”
宁天逸的认真态度仅仅维持了片刻,又开始了他惯有的调侃,“听说肖羽戟私下派人想要将你的宠妃拐走,你可得看紧了。”
箫翊手中的茶杯应声而出,直奔宁天逸而去,“休得胡言!”
宁天逸身形一闪,轻松避开,整理着被茶水溅湿的衣袖,笑道:“何必对我发脾气?真正该恼火的应该是肖羽戟,或是你的那位爱妃吧。”
说罢,不顾箫翊的反应,摇着头叹了口气,自行离去。
夜幕降临,饭后余暇,沈冰凝独坐在房中,眼神迷离。
“姑娘是在思念大人吗?”
清儿在一旁笑语盈盈。
“想他做什么,我只是觉得百无聊赖罢了!”
沈冰凝嘴上虽这么说,心中却泛起了波澜,不知是单纯的烦闷,抑或是真的有几分难以言喻的牵挂。
沈冰凝急忙摇首,精致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轻微的讶异,她自嘲般地弯了弯嘴角,心底暗道自己并非那种渴求痛苦以证明存在感的人。
她轻轻站起身,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轻声道:“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室外空气清新,带着些许凉意,沈冰凝沿着蜿蜒曲折、雕梁画栋的长廊缓步向后花园走去。
脚下的青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银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时间的河流上,沉静而深远。
忽然,一阵清亮稚嫩的嗓音穿透夜色,如同泉水般清澈。
“娘,您说那位沈姑娘长得如何呀?有没有我这般标致动人?”
小女孩的话语中满是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攀比。
“哪有人家漂亮,我的娇娇才是这世间最亮丽的花朵。”
女子温柔的回应中夹杂着满满的宠溺。
“真的吗?”
女孩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与雀跃。
“娘亲怎么会骗你,咱们家娇娇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小仙女呢。”
这话语似春风拂面,却在清儿的心湖中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她紧跟在沈冰凝身后,听到这些私下的议论,不禁皱眉,低声抱怨道:“这徐管事的女儿真是不懂规矩,竟然在背后对主子指指点点。”
沈冰凝轻抬手,示意清儿压低声音,她们俩屏息倾听,仿佛要捕捉每一丝飘过的风声,好探知更多隐秘的对话。
“听说沈夫人本是府中奴仆出身,娘,那她会不会总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呢?”
小女孩的声音里既有探究也含了几分微妙的鄙夷。
显然,对于沈冰凝的身份,这位徐管事的千金充满了好奇。
而徐管事得意洋洋的回答仿佛是在炫耀自己的见闻:“低三下四可不见得,不过她倒是免去了我对她的跪拜之礼,以后都不必跪拜于她了。”
“身为帝王身边的嫔妃,身份何等尊贵,怎能免去跪拜之礼?这岂不是有失体统!沈夫人那奴隶的习性,即便是做了宫妃也难以掩饰。”
女子的语气中满是不屑与批评。
“正是如此!”
徐管事随声附和,丝毫未觉察到不妥。
清儿听了,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忍不住撸起了袖子,愤愤道:“看我不教训教训这两个长舌妇,夫人平日里对她们不薄,她们却在背后如此嚼舌根。”
未等清儿的威胁落地,屋内那对母女仿佛感应到了危机,慌忙推开门,跪倒在地上,连声道歉。
徐管事连忙出声求饶,声音虽颤抖,却难掩狡黠:“夫人宽宏大量,小人多嘴,往后绝不再犯。”
清儿冷言相对,语气里尽是不容置疑的决断:“晚了,背后议论主子,理应受割舌之罚,今后即使想说,也是不能了。”
此言一出,母女二人顿时花容失色,女儿更是连声哀求:“求夫人开恩!我们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饶了我们的舌头!”
清儿俯下身,轻轻抬起徐管事女儿的下巴,眼中寒光一闪,冷笑:“就凭你也敢自诩为天下最美?割了舌头正好,省得日后再有狂妄自大的念头。”
沈冰凝轻轻摩挲着腕间温润的玉镯,语气平静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我一向注重自我反省,若是免跪坏了规矩,那我便修正,二位在此跪上两个时辰,权当是对规矩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