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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蚁。
如同浪涛之中蝼蚁。
刀锋划过的轨迹上，那些魔焰军卒保持着惊骇表情，连同护体魔焰一起被斩成两截湮灭。
这世间，除了大秦军阵，没有任何军伍能以低阶战力聚合，与强者一战。
数以十万计的魔焰大军被刀光横扫，那些四足异兽身躯只抵御万分之一息就已经崩碎。
囚牛城正面位置，百里空间，瞬间荡空。
张远身躯之中，一股属于幽冥的力量反哺而至，化为洪流贮藏在丹田。
这幽冥力量对他来说，并非无用，更不是侵害。
这些幽冥之气可以磨砺他的肉身气血力量，可以让他神魂稳固，让他对大道力量的感应更清晰。
这就是阴阳相生？
大秦武道修为到天境之前，讲求阴阳平衡，可因为九幽缺失，这种阴阳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平衡。
所以久而久之，大秦武道依然是偏暴虐，杀伐煞气比仙道儒道不知强多少。
孤阳不长，阴阳失衡也不是好事。
此时大量的幽冥力量入体，张远感觉自身力量的那份平衡是越发微妙。
对力量的掌控也越发趋于精细。
“尔敢——”
前方那些生死境的界外修行者发出怒吼，魔光汇聚化为一尊青甲魔神之影。
这虚影，就是那位被镇压在幽冥谷地之下的魔神。
那位魔神虽然被镇压，其实早已将自身力量侵入幽冥谷地。
幽冥帝君的沉眠，其实就是全力与这位魔神力量争斗。
这等强者之间的争锋，并非是寻常所见的杀伐，更多的是对大道力量的争夺，掌控。
“嗡——”
魔神之影手中长枪向着张远刺来。
这长枪长万丈，枪锋上全是魔焰光影，幽暗的魔纹交错流转。
长枪枪柄上道道玄奥的光影，仿若龙影旋绕。
枪锋尽头亮起一点光芒，起初只是萤火大小，转瞬膨胀成吞噬天地的血月。
百万道长龙之影在月轮中嘶吼，每道都裹挟着神魔的煞气。
虚空之中，幽冥之气直接被荡开。
这样的一枪，生死境之下，连神魂都会直接碾碎。
张远持刀在手，双目眯起。
但他没有出手。
“轰——”
囚牛城中心位置那酝酿的金塔终于凝聚出一道恢弘光柱，直接撞在魔神长枪之上。
长枪崩碎，魔神之影崩塌，那几位生死境层次的界外修行者倒卷而回，飞遁败退。
“叮当……”
城头之上，盘坐的司徒任轻抚瑶琴，琴弦带着悠然之音震荡。
囚牛城的暴虐气息快速平息。
城外，号角声缓缓响起，魔焰大军向着后方退去，连那些缠在十八尊神兽身上的锁链，也悄然隐藏。
张远看大军暂退，脚下一动，身形已经沿着金色阶梯直入囚牛城。
当真漫步在囚牛城，张远对这座器墨一道传承的巅峰之作又有不同感受。
大街之上，一座座古朴斑驳的楼宇，诉说这城池的沧桑。
街巷之中没有生灵，但入眼可见一尊尊三丈高的机关铜人拖着残破帛书巡弋街巷，帛上朱砂篆文已被铁锈蚀穿。
这些是准备巷战的青铜战傀。
当张远走到金色塔楼前时候，张远看到这座囚牛城中枢的真实模样。
九层楼阁，青色飞檐，刻满灵纹的塔身，金色的铭文流转，透出让人心悸的力量。
“天工阁。”
古拙的牌匾上，字迹已经锈蚀，但让人一眼看过就绝不会忘。
器墨一道，顶尖至宝天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