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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元冷声质问秦碧彤,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不似以往透亮。
谢老夫人听了有些揪心,她忧虑道:“景元,你的嗓子怎么了?”
谢景元轻轻摇头,掩饰道:“母亲放心,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
谢清柔微垂下脑袋,暗恨她辛苦救了谢景元一命却没捞到任何好处,同时也很疑惑,谢景元为何要隐瞒落水之事,思索了一会儿,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她轻轻闭了闭眼,不再想那些无关紧要的,眼前之事才是当务之急,不过,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谢清柔微微勾了勾唇角。
谢景元的眼神森冷无比,冷厉地射向秦碧彤,等待秦碧彤给一个解释。
秦碧彤有些惊慌,她颤抖道:“彤儿,彤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彤儿睡了一觉醒来,就看到满床都是鲜血,彤儿好怕,元郎……”炽热的眼泪顷刻间从眼角溢出。
秦碧彤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谢景元却不为所动,他目光愈加冷厉,脸上满是不信,心中已断定秦碧彤在说谎,流了那么多血却无知无觉,谁会信?
在那样寒冷的目光逼视下,秦碧彤越发不安,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接着便接连不断地打起嗝来,仿若一只咯咯乱叫的老母鸡。她羞得满脸通红,想要强迫自己停下来,但越是控制,打嗝打得越厉害。
她泪眼朦胧地看向四周,谢老夫人和谢景元皆是脸色铁青、满脸嫌弃,安氏母女和谢清瑶则用帕子掩住嘴,好似在憋笑。她的目光转向谢清柔,眼神中满是祈求,谢清柔却悄悄扭过头,假装没看见她的求助。
秦碧彤内心犹如灰暗的天空,充满了压抑和无助,她的眼泪愈加汹涌,打嗝也更加频繁。
突然,身下一股热流奔涌而出,她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她的月信来了!!!
恰在此时,樱兰领着葛郎中走了进来。
见到满满一屋子的人,葛郎中吓了一跳,他微微顿住脚步,在人群中搜寻谢清柔,没有提前串供,他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说!
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搜寻到谢清柔,谢清柔却并未与他对视,葛郎中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诊脉。
他慢慢悠悠拿出一只小脉枕,端端正正放在秦碧彤的床榻边,脑中飞速盘算着今天这出戏该怎么演。
秦碧彤边打嗝边将手腕放到脉枕上,葛郎中扫视她满是泪痕的脸,企图从她的脸上得到几分提示,但却一无所获。
葛郎中将手搭在秦碧彤腕处把脉,他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谢老夫人见葛郎中动作慢慢吞吞,再也忍不住,拧眉问道:“郎中,她肚中的孩子可还好?”
葛郎中沉默了片刻,沉声道:“回老夫人,这位夫人大概是受了惊吓,腹中胎儿没能保住,节哀!”他的眼角余光扫过谢清柔,只见谢清柔微微点头,看来他赌对了!
谢老夫人不死心,追问道:“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吗?”
葛郎中又扫了眼谢清柔的方向,沉声道:“回老夫人,两个孩子都已探不到脉息!”
谢老夫人颓然地瘫在椅子上。
葛郎中宣布完噩耗便向谢景元请了辞。
谢清柔也悄悄退了出去,她派自己的丫鬟将一个小荷包交给葛郎中,那是她近日积攒的银钱。葛郎中掂了掂分量,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过他没有多做计较,而是脚底抹油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卧房内,众人表情各异。
谢景元怒气飞涨,他恨恨地盯着秦碧彤,这个贱人竟然害死了他的儿子,她不配孕育他的子嗣,也不配待在侯府!
他想起昨晚与母亲商量的事,今晨原本就计划送走秦碧彤母女,于是,他冷声道:“你们母女在侯府已经逗留多日,今日便收拾收拾,回去吧!”
秦碧彤猛地瞪大了双眼,犹如五雷轰顶,她的嗝终于止住了,但她的心好似正在被千刀万剐,元郎好狠心,她的孩子刚刚没了,元郎便要将她们扫地出门,往日的恩爱仿佛是一个笑话。
秦碧彤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谢老夫人脸色黑沉,未发一言,合该将这对母女送走,如今没了孩子,更加没有留下她们的理由!
谢清柔心中焦急,按计划此时该谢清瑶上场了!她的目光转向谢清瑶,却见谢清瑶悠闲地勾着一缕头发,在指尖上打着转,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谢清柔挪到谢清瑶身边,悄悄碰了碰谢清瑶的手臂,眼神中满是祈求。
谢清瑶本不想此时跳出来触谢老夫人的霉头,但她被谢清柔卑微的神情取悦了,况且,她决定独占关于未来的所有秘密,必须将谢清柔控制在身边,所以不会放任谢清柔这样被送走。
谢清瑶酝酿了一番情绪,上前拉住谢老夫人的手臂,忧心道:“祖母,既然事已至此,请您节哀顺变!您是这个家的定海神针,千万要保重身体!”
她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道:“这两个孩子也是福薄,想来是承受不住咱们侯府的富贵,才会无缘无故的没了!瑶儿听说京郊的玄敬观极为灵验,祖母不若去玄敬观给他们点两盏长明灯,添一些香油钱,也算是尽了祖孙之情!”
谢老夫人心中怒气消散了一些,的确,孩子夭折是常有的事,更何况还没成型的胎儿?她握住了谢清瑶的手,还是这个孙女最嘴甜,最会开解她!
谢清瑶回握住谢老夫人的手,柔声道:“祖母,父亲正值壮年,若是想要,定能孕育出其他子嗣。”
谢老夫人微微点头,是呀!景元能让秦碧彤怀孕,定然也能让其他人怀上,不能纳妾,给他抬一两个通房,也不算食言。
谢清瑶心中一喜,她眼神挑衅地扫过谢清漓,不过两句话,她就给姜慕雪添了堵,有姜家撑腰又能怎样?
谢清漓正坐在角落里默默打量着这一家子牛鬼蛇神,心中暗忖谢景元请的太医会不会来,突然与谢清瑶挑衅的目光相撞,她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容,谢景元那个渣男,又不是香饽饽,爱找谁就去找谁,别来骚扰阿娘就行。
谢清瑶被气得表情微滞,但她无暇多顾,继续游说谢老夫人,柔声道:“祖母,您有所不知,瑶儿和柔儿妹妹一见如故,这段日子相处下来,瑶儿有些舍不得跟她分开。”
“前几日,瑶儿读到娥皇女英的故事,好生羡慕她们的姐妹深情。瑶儿想,若是以后瑶儿能跟柔儿妹妹效仿娥皇女英,该有多好!所以,瑶儿想求祖母留下柔儿妹妹,好不好……”
谢清漓心中惊讶万分,谢清瑶和谢清柔,这两人什么时候结盟了?
谢清柔却是脸色黑沉,昨晚与谢清瑶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并不想跟谢清瑶共事一夫!
“娥皇女英?”谢老夫人的眼珠转了转,柔儿长相不差,也有心计,若是以后能给瑶儿当个媵妾,也算是谢家的一道保障!
谢老夫人微微点头,但还不待她开口,便有一个小丫鬟领着一名年轻男子进了屋,那男子正是太医韩隽。
谢清柔的心猛然下坠,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