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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没想到这种事情还能扯到自己,疑惑地将目光移到路明非身上。
话题的主导权在悄无声息间落在了路明非这里。
“因为钱的原因?”恺撒问。
“是。”路明非回答得很果断:“其实各个方面,都是钱导致的。无论是玩呀,还是学呀,还是别的什么,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我赞同。”芬格尔附和道:“我到现在还在为贷款的事情发愁,欠了太多。”
“其实有钱也不一定快乐。”恺撒苦笑道:“我待在学院就比待在加图索快乐,不过待在学院,远没有我以前跟着我妈妈快乐。那个时候日子也不算富裕,还是我童年的时候。后来被带回加图索,我就找不回那种快乐,虽然不缺钱。”
“钱买不来很多东西。”楚子航突然说道。
恺撒的话,也许在芬格尔和路明非看来,只是有钱人拥有太多,开始追求精神享受了。
而楚子航却深有体会。
如果有得选,他更乐意看到爸爸跟妈妈不离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而不是跟着“爸爸”,确实衣食无忧,却再也没有以前的开心。
楚子航曾怨恨过楚天骄,为什么非得离婚。
“好吧,我能理解你们两个所说的,但我无法体会。”路明非不知所谓地笑了笑:“富裕有富裕的烦恼,穷有穷的忧愁。你们在追求精神,而实际上,无论物质还是精神,我都没拥有过。我记得我以前跟同学打架,你们上中学的时候有打过架吗?跟同学打架。”
“没有。”恺撒说。
严格意义上来讲,恺撒对中学的概念是有些模糊的。
他去不去学校都行,加图索会为他找最好的老师,压根看不上学校的那点东西。
“我打过。”楚子航神情认真地讲到:“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他接受过专业的训练,第一次我没打过他。我不想告诉老师,也没告诉我妈妈。只是让我妈妈送我去少年宫学习剑道,每天练习,想象出他从各个角度攻击我的样子。最后他输给了我,被我打得很惨。”
“师兄,你还有这么热血的过往……”路明非有些震惊,“那之后呢?他也开始刻苦训练,你们两个不打不相识,互相磨砺?”
“没有,他告诉老师了,闹到家长那里。我妈妈知道这件事后,很开心的样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带我去学校,在办公室里跟对方的妈妈吵了一架。”楚子航有所停顿,“我妈妈这个人……吵起架来嘴很毒的。”
“所以,师兄啊,你不仅有钱,你还有爱。”路明非语气中掩饰不住的羡慕:“我也打过,打赢了。可有什么用呢,最后叫家长,我婶婶当着对方家长的面对我劈头盖脸一通骂,逼着我向对方道歉。明明是对方说我爸妈的坏话我才动手的,但我还是得忍着。因为要赔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态度尽可能好点,说不准可以少赔一些。”
随着路明非的声音停止,深潜器里只剩下设备的电流声跟外壳被压得噼里啪啦响的声音。
恺撒和楚子航想开口安慰点什么。
但路明非之前的那一番话,让他们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安慰。
有钱有爱的人能安慰没钱没爱的人什么呢?
让他不要去在意嘛,都过去了。
没经历过,自然能不在意。
只有芬格尔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好了,路主席,都过去了。你现在不挺风光的嘛,你看看我。我告诉你,我以前因为追女孩被别人打呢。不仅被打,还眼睁睁看着喜欢的女孩跟那个走了。那个家伙是个富二代,我不是打不过他,我是实在扛不住他的那些小弟。”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跟韩秋关系那么好吗?”路明非显然没有在意芬格尔的话。
“为什么?”只有楚子航在问。
“因为他真的对我很好很好,虽然我最开始能感觉到,他很奇怪,似乎是带着目的来认识我。而且对我的一些事情,并不是很在意,但他确实在帮我。我那个时候没有自己的电脑,而且没什么零花钱,暑假对我来说是很难熬的。他给我网吧会员,我一个暑假花了他一两千的网费,他也不计较。”
路明非越说越怀念那段时光,“还有礼物,他真的很清楚我喜欢什么。我连买杂志都得犹豫,不舍得呀!每一期都是蹭着看,他在我生日的时候送了我一整套。平时还给我买漫画。我知道这些都是钱的事情,在你们看来,也都是一些小钱。我心情不好,受委屈了,虽然他不会帮我去对付什么人,但只要我需要,他就会出现,陪我到处逛逛,带我吃吃喝喝。他总说: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经历,去解决,就算他帮我去找回什么场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人还是要靠自己解决问题,但分享喜悦和缓解忧愁,几个人都行。”
“当然,他也说了,如果我真的气得受不了,他就跟我一起干回去,前提是我得下这个决定。如果我连下决定的勇气都没有,他怎么做都是他的事情,而不是我自己的。”
“我跟他就认识两年多,两年多里,我欠了他不少钱。他没找我要过,我零零散散还了一些,但肯定是不够的。跟他相处真的很舒服,我真的很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走,大摇大摆地把自己龙类的身份暴露出来。他明明可以装下去的,他已经装了很久。”
路明非又不说话了,脑子里杂乱一片。
他想起陈雯雯,在那样荒诞无稽的年纪里,只有陈雯雯像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生活。
而陈雯雯什么都没做,也没给过什么帮助,只是站在他的高中生涯,仅此而已。
但韩秋做过很多,可以说是来卡塞尔学院前,唯一一个对自己好,而且不计回报的那种。
尽管现在有师兄,有奇兰,有芬格尔,却也只是后来者了。
他真心觉得韩秋是个很好的家伙,能交一辈子的朋友,不仅仅是朋友,亦友亦师。
外壳的闷响声更大了。
芬格尔恰达好处地担忧道:“这东西不会坏吧,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压力?”
话题一下子结束。
“理论上来说,加图索还没有疯到会害我的程度。”恺撒挺后悔开启这样的话题。
但又不得不承认,在一起执行任务,互相袒露心声才能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