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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上高台,朱琳泽举目远眺,只见整个墨西哥城被鲜艳的红旗所覆盖,宛如一片红色的海洋。
红旗之下,不仅广场上人潮涌动,各条主要街道也都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填满。
“这,便是能够燎原的中国红啊……”朱琳泽心中涌起无限感慨,他努力平复内心的激荡,以沉稳的步伐迈向高台中央,用清晰而有力的汉语高声说道:
“我,是朱琳泽,是远征军团的指挥官。
在这里,我要恭喜台下的大部分人。
恭喜你们获得了人生自由,信仰自由,还获得了和欧洲小贵族一般的百亩土地。
自此,你们再也不用活在阴暗的角落,担心吃不饱、穿不暖,更不用担心被肆意践踏,被皮鞭抽打。
从这一刻起,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你们就可以活在阳光下,自由地呼吸,愉快地奔跑。”
话音落下,高台的四角,四位身材魁梧、嗓音洪亮的翻译员随即行动起来。
他们手持长达五米的铁皮话筒,用流畅的西班牙语高声重复着朱琳泽所说的每一句话。
由于经过多日的训练,这四个人说话居然整齐统一,没有丝毫的杂乱。
他们翻译完,距离广场中心数百米处的国家宫、大教堂、军械库的顶楼也有翻译员对着铁皮话筒开始接力,继续转述着每一句话。
随着话音的落幕,台下的人群沸腾起来,一张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绽放出各种情感:
有的绽放出淳朴而真挚的微笑,似乎是对自由的向往与渴望;
有的眼眶泛红,泪光闪烁,那是内心深处情感的共鸣与释放;
有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诉说着多年积压的辛酸与苦楚;
还有的则掩面而泣,让泪水冲刷着过往的苦难与屈辱。
这一刻,整个广场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所笼罩,也渐渐形成了一种难于言语的共鸣和深深的认同。
朱琳泽按了按手,等待片刻,才挥舞着拳头,慷慨激昂地朗声说道:
“我们相信人生而自由,没有谁天生就是奴隶,也没有哪个种族生而低贱,如果谁要剥夺我们生的权利,活的尊严,那我们就把它砸得粉碎。
今天,我想问问在场的诸位,你们愿意继续过着朝不保夕,食不果腹的日子吗?
你们愿意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被霸占却无能为力吗?
你们愿意辛辛苦苦的劳动所得被抢走,却不敢啃声吗?
你们愿意自己的后代像牲畜一样活着吗?
甚至,你们希望亡族灭种,从这片土地上被抹去痕迹吗?
告诉我!”
话音刚落,台上的翻译们还未来得及接过话茬,台下百米之内,上千名华人百姓的怒吼便如潮水般涌来:
“不愿意!不愿意……”
无奈之下,只得静待华人百姓的喧嚣渐弱,四位翻译随即以激动而高昂的语调,将朱琳泽的慷慨陈词传达开来。
正如所料,当第一波翻译完成,广场上顿时如狂风骤雨般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那些来自社会底层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了他们的心声。
他们再也不要被压迫,再也不要被凌辱,再也不要在皮鞭下苟活,他们要做人,做一个堂堂正正,能直起腰说话的人。
这一轮声浪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直到它渐渐平息,四周高楼上的翻译才继续接力。
随即,整个墨西哥城的大半区域被排山倒海的呐喊所笼罩,那声音中交织着凄厉、悲怆与无尽的渴望,令人闻之动容,不禁潸然泪下。
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愿散去,直至翻译们束手无策,不得不高声呼吁:“诸位,请听我说,军团长还有重要的话要传达,请大家保持冷静,稍作克制!”
在翻译的提醒下,平民百姓们逐渐收敛了激动的情绪,广场再次归于平静。
这时,朱琳泽的声音再次响起,坚定而有力:
“为何那些自诩为‘探险家’、‘征服者’、‘开拓者’的人,在自己的宗主国内不敢胡作非为,却敢在美洲这片土地上肆意践踏,残暴无度,横征暴敛?
究其根本,是因为他们在这里几乎不受任何惩罚。
他们忘记了《圣经》的教义,抛弃了最基本的道德和人性,在这片土地上毫无顾忌地放纵着自己的贪婪与暴行。
既然西方的法律、道德和《圣经》戒律约束不了他们,那我们远征军团,这些龙的子孙来告诉他们,犯下罪行,必遭严惩!”
等两波翻译结束,朱琳泽对台下喊道:
“把罪犯押上刑台,让他们去地狱忏悔吧!”
紧接着,就看到一个个身穿白色囚服,被戴着黑色面罩的囚徒被拖上高台上的刑场。
朱琳泽对不远处的行刑官麦焱点了点头,随即站到一侧,不再言语。
此时,麦焱身穿红色绯袍,头戴黑色乌纱,朝朱琳泽抱拳行礼后,来到台前,高声朗读着长长的罪状:
“经百姓举报,远征军团监察部审定,远征军团军团长朱琳泽裁决,以下一千八百三十二位人犯罪恶滔天,丧尽天良,证据确凿,依《新大明律》被判处,斩立决!
现将部分罪犯名单公示如下:
新西班牙总督,奥尼亚特阿尔伯克基;
总督秘书长,威廉·斯托顿;
新西班牙总督区大主教,托莱多·桑托斯;
总督区宗教裁判所主教,里卡多冈萨雷斯;
……”
麦焱足足用了几分钟时间,才宣读完毕部分名单。
与此同时,每位翻译员手中也有一份审判名单,他们如同接力棒般传递着信息,将那些重要死刑犯的名字响彻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当民众得知,那些昔日高高在上、如同神只般的白人老爷,如今竟要面临斩首之刑时,人群中情绪复杂。
诧异、茫然、惊喜、兴奋、畅快交织在一起,但更为显着的是,长久以来压在心头、根深蒂固的‘白人至上’的种族观念,在这一刻开始分崩离析。
紧接着,在万众瞩目之下,三百个囚犯被摘掉黑布,随军牧师团的牧师聆听了他们的忏悔,并为他们作了最后的弥撒。
此举是随军牧师团团长罗德里戈所倡议,他坚信天主教徒在临终前应有机会忏悔,以获得主的宽恕。
对于这一安排,朱琳泽并未表示反对,他认为既然恶行已受惩处,便无需再计较这些细枝末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