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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阵法。
可如今阵法都被毁去了。
那王大伟更加尸骨无存了。
徐子陵踉踉跄跄地倒退几步，终是浑身脱力，一屁股又是坐了回去。
“嘶——”
不知坐到了谁的身上。
身下之人吃痛，猛然倒吸一口凉气醒转了过来。
“徐师兄！”
胡广明龇牙咧嘴，感觉身上压了一座大山。
“胡师弟，你醒了？”
徐子陵连忙站了起来，随即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胡广明揉着腰身，他虽也至结丹，可肉身和徐子陵却是没法相比的，“若不是在关键时候罗刹剑护住了我，怕是我得死。”
说起先前那一幕，胡广明仍是心有余悸。
“沈师妹呢？”
连胡广明都要用剑护体，徐子陵不由得担心起了沈伏韵。
两人一同转过头去，看到了依旧昏迷着的少女，见她身子若有起伏，想来有雷灵珠护住子。
幸好青云宗其余的结丹期都回去了。
否则，以他们的情况，必然要身死此处。
这天罚的余波可毁结丹，属实恐怖。
“徐师兄，刚刚发生了什么？”
胡广明见徐子陵有些站不稳，便是伸手扶住了他。
“大伟，”徐子陵顿时落寞，道，“大伟制住了灵药上人，灵药上人引动了天罚，然后同归于尽了。”
“王师兄他……”
胡广明心中一紧，不由得想起了吴清尘！
吴清尘为了救他们，也是决然扑向了兽潮，为他们争取了时间！
“不知死活，更不知……是否还有什么留下来！”
徐子陵叹了口气，道，“兴许，他的镇石可以留下来。”
“那我们，过去看看？”
胡广明环顾四周，天罚之后的万凶谷，如一座死谷，极为安静。
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等余威之下，不可能再有危及到他们的生灵！
“走吧。”
徐子陵收起了龙椅，王大伟则扶着他，踏剑而去。
随着罗刹剑的升空，他们得以更清楚地看到天罚之下的坑洞。
那宽达数十里的洞口，如若凝视着他们的深渊。
徐子陵静默无言，除了因为王大伟凶多吉少外，还有对于天道有了全新的认识。
这样的天道，他能争过去么？
等到罗刹剑开始向前飞去，徐子陵露出了自嘲的笑容，胡广明不解道，“徐师兄，你……怎么了？”
“你说，”徐子陵转过头来，直视着胡广明，道，“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胡广明一愣，随即道，“徐师兄，你要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徐子陵也是愣了，“怎么，你还打算说假话骗我？”
“不是，”胡广明摇了摇头，道，“有时候的假话，是为了骗自己。”
“骗自己？”
徐子陵不解，他踏上仙途以来，目的一直很明确。
就是爷爷说的。
不与民争，不与官争，是要与这天争！
至于争过天后如何，他倒是没想过，毕竟那太过于遥远了。
而稍近一些的目的，则是为了前去灵界，与洛梦离会面！
想到这，他摸向腰间，找到最初的储物袋。
这里面，只装着一个玉盒。
玉盒里，是他爷爷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沾了炭灰的铜钱。
还有一枚，被他当做了定情信物，交给了洛梦离。
徐子陵凝视片刻，又将玉盒合起，收入到了龙戒之中，这才说道，“你先说真话吧。”
“真话就是……”
胡广明让罗刹剑停了下来，他们正好浮于这黑坑中心的正上方。
“一入仙途，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徐子陵皱了下眉头，他不明白胡广明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想说回头很容易，你不要再修炼了，找个地方隐居不也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