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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那边,根本就没人给他送过请帖。
他又何必屁颠屁颠地跑去,用热脸贴人冷屁股,自讨没趣!
秦阎溯都要将筷子掰折了,太后看他这副苦闷的表情,大概也猜到,他如今怕是为了孟芊芊愁的要抓耳挠腮了。
她摇摇头,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秦阎溯一眼,“怕是没人请你去,你才这么难受吧。”
“说来也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这么突然就跟那姜姑娘定下了婚期,连哀家都不通知一声。”
秦阎溯的心思被猜中,免不了更觉烦躁。
但他在太后面前并未表现出来,只淡淡地应声。
“孙儿和姜姑娘的婚事,本就是父皇亲自定下的,的确不该再拖了。”
“你就犟吧!”太后气闷地拍桌,“哀家老了,说的话你们这些孩子不爱听,但今日,哀家还是得把话跟你说明白了。”
“小九,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的婚姻大事,终究还是得你自己做主,你现在可能觉得没什么,但当你真的成婚,真的要开始守着自己的家,过日子时才会发现,将就,真的不行。”
秦阎溯闷闷地听着,惜字如金,“嗯。”
太后更着急了,“你光‘嗯’有什么用?哀家是想告诉你,若是你娶错了人,那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得趁早想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尤其是眼前人,更须得珍惜,你愿意为谁付出更多,想来你心里也清楚,别嫌哀家唠叨,哀家是不愿你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太后说得越多,秦阎溯就越发心烦。
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孟芊芊纤柔的身影,还有她那张人畜无害,可怜兮兮的脸。
听得不耐了,秦阎溯重重地放下筷子,极力压抑心中的燥郁,“皇祖母说的,孙儿都明白。”
“但此事既然已经定下,孙儿就不会后悔,还请皇祖母不用过多操心。”
太后和朱嬷嬷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没办法,他不愿听,太后也就不再说了,摆摆手连食欲都没了多少。
“罢了,油盐不进。”
“既然你明晚不去参加寿宴,那便在宫中等着吧,哀家听说崇凛王今日面圣时跟皇上说,明夜,他就会带着这未婚妻进宫。”
他要有皇婶了?
秦阎溯瞬间诧异,眼睑微动抿了抿唇,“嗯。”
据他所知,四皇叔对任何女子都不感兴趣,除了那个“臭名昭著”的南晚烟。
之前,四皇叔还让他进军西野的时候留意此人,没想到这么快,四皇叔就要定亲了。
莫非……是抓到南晚烟了?
所有人都说,南晚烟是个惯会使手段的危险女子,不仅骗的西野先帝顾墨寒团团转,甘愿为她赴死,还莫名其妙放弃了大夏女皇之位,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来由的,秦阎溯对这个传闻中的南晚烟很是好奇。
他很想见见,这样一个搅弄风云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又是如何能将皇叔的心,给骗走的……
到了翌日晚上,太傅府里空前热闹。
孟太傅正值不惑之年,这四十岁的寿宴更是备受瞩目。
府中上下张灯结彩,作为朝中资历较老又地位非凡的官员,自然有不少人都来捧场,呈上贺寿的礼物。
孟卿幽和南晚烟两人换上新买的裙子,在前厅与来往宾客交谈说笑。
一红一蓝两道倩影令众人赏心悦目,可他们看南晚烟的目光,始终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彼时的孟太傅和太傅夫人就站在门口,二人都换上隆重的装扮,笑眯眯的。
“祝孟大人阖家幸福,万事如意!”
“孟大人金已不惑,往后怕是还要在朝中为国效力,届时可别忘了提拔提拔我们啊!”
孟太傅喜笑颜开地连连点头。
“诸位不必客气,今日我这寿宴,都是夫人一手帮忙安排的,大家既来了,就都是我孟某的贵客,吃好喝好便是!”
本来府上还一片其乐融融,但很快,太傅夫人就觉得事有蹊跷,皱着眉头将孟太傅拉到一旁。
“怎么回事,你是只请了各官员家中的妇孺长辈么,怎么一个青年才俊都没有?”
“什么?”孟太傅神经比较大条,刚才一直都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现在才一拍脑袋看了看四周。
果不其然,一个年轻公子的身影都没见到,而且那些宾客打量南晚烟的眼神,都带着嘲讽。
他顿时就近找了个人问,“齐大人,你家公子不是应邀来出席寿宴了吗,怎的不见人影?”
这都是女子,也不是不行,就是场面有点不够宏大,而且,他过大寿,都是别人家的妇孺女儿,多下不来台。
齐大人讪讪一笑,心虚地推开孟太傅的手,“孟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犬子本来是要出席的,只是我们昨日听到些风言风语,说……”
孟太傅的脸色顿时一变,恼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说什么!”
这动静可不小,众人都被吸引,南晚烟和孟卿幽自然也走了过来。
南晚烟见孟太傅发火,立马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爹,今日是您的寿辰,不能动怒。”
孟卿幽也点点头,眼神凌厉地瞪了齐大人一眼,“发生什么事了?”
齐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低着头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也,也没什么。”
见状,太傅一家面面相觑,都有些云里雾里。
太傅夫人忽然阴恻恻地笑了声,半眯起眼睛盯着这群宾客。
“看样子,诸位今日不带自家公子出席,恐怕都是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吧。”
“我太傅府诚心相邀,你们却不诚不恭遮遮掩掩,是看不上我们,还是觉得我家夫君不值一提?”
大家都知道,孟太傅脾气暴又护犊子,经常容易跟人发生口角,但要说太傅府里最厉害的,还是太傅夫人。
她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渗人,带着天然的威压。
南晚烟和孟卿幽眼神深邃,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有人绷不住了,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孟大人,孟夫人,实在不是我们不愿带自家公子出席,只是你们家闺女吧,前些日子明明都被人掳上车了,三个大汉同一个弱女子,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是啊,您总不能让我们带儿子过来,无缘无故就当了爹吧!”
“您自己都说了,今日是给孟芊芊相看夫婿的,可她现在名节都不保了,谁还敢娶她做儿媳,更别提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