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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踏进屋内后,身后的门便缓缓阖上。
屋内点着灯,亮如白昼,入目却一片空荡冷清。
锦宁听到内室隐约有些窸窣声响,轻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向那走过去。内室中弥散着薄薄水雾,看样应该是有人在沐浴,接着就看到谢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前几日他都是在夜间出现,黑漆漆的看不清彼此,就连大雪夜那晚也是隔着雪幕和昏暗火光,所以,其实现在才是面对面,清清楚楚地看着对方。
锦宁看着谢容此刻模样,眼波微动。
他显而沐浴不久,掺杂着霜色的发尾湿润,身上穿着件宽袖玄色衣衫,腰带松垮地斜斜系着,面色冷峻,高大身形却比平日显出几分散漫。
二人相视无言,锦宁也不张口,静静看着他。
谢容面上始终没什么表情,目光淡淡将她上下审视过,便走去案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被茶水浸润的薄唇轻启。
“你要见我。”
锦宁似乎看着他出了神,听他出声才怔然回神,毫不掩饰:“我想知道谢韫他……”
话还未出就被茶盏重重搁下的‘铿’声打断,谢容面目陡然似挂满了寒霜,眼神像冷箭似地刺向她。
锦宁一颤,突然联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立即抬手捂住了嘴。
“不提了,别割我舌头。”
谢容目光一顿,轻眯眸又在她面上反复审视了遍,似乎瞧出了她的来意。“看来你为了谢韫是豁出去了,倒是委屈你忍着恶心放下身段——来与我虚与委蛇。”
锦宁放下手,动了动唇却欲言又止。
沉默了好一会,静到谢容心里生躁,就听她轻轻细细地嗫嚅:“别这么说,你生得这样好看,怎么会恶心。”
谢容心口一跳,直勾勾看着她的脸,又不甚在意地移开视线。
他手指紧紧捏着茶盏又松开,没有看她,慢条斯理地自己倒了杯茶,唇中溢出一声冷笑:“你在这如何惺惺作态也无用,我不会放过他。”
锦宁垂手有些无措的紧绷着身体,没有作声,下一刻略挺直了脊背,抬步朝谢容缓缓走过去。
走到他不远不近的身前停下,才有些无奈道:“其实我没有妄想过求你放了他,谢韫害过你多次,他死在你手里是罪有应得,我只是想让他死也能死痛快些,你别动用酷刑折磨。”
“罪有应得。”
谢容慢慢咀嚼这四字,眼底却越来越冷,紧握着茶盏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忽地只听一声极刺耳的碎裂声,瓷杯在他掌心碎裂得不成样子。
“你也知道他多次谋害与我,他罪有应得,他内里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你什么都知道,如此还是爱他,唯独将我视如寇仇。”
“方锦宁,你真是可恶可恨。”
“不是这样……”锦宁脱口而出,对上谢容那双俱是怨怒的黑眸时又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纤瘦的身子僵僵立着,失神地哑了下去。
她这般欲说还休、含糊不清,还泛红了眼圈仿佛有难以言说的凄迷模样,反而令谢容更为恼恨,他自虐一般攥紧掌心中的碎瓷片,目若鹰隼般死死盯着她的眉目神情:“哪里不是。”
锦宁睫毛低颤,没有发出声音。
谢容死死咬牙,胸膛起伏,下一刻从案前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掌心被碎瓷划破,淌出的鲜血滴落在地。
锦宁看到了,惊地抬眸:“你……”
“我问你哪里不是!”他陡然暴喝的质问声盖过了一切,甚至震得锦宁浑身发颤,耳内嗡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