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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车窗缓缓落了下来。
傅凛鹤冷峻的侧脸出现在眼前。
他淡淡朝谢禹辰看了眼:“谢先生是打算等警察亲自过来处理吗?”
谢禹辰脸上的血色骤失,一下变得惨白。
“上车!”
傅凛鹤冷淡开了口。
谢禹辰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车。
车门一关上,车子便如利箭般疾驰而去。
谢禹辰不知道傅凛鹤和柯湛良要带自己去哪儿,又去干什么。
他不敢问,两只手忐忑地搭在膝盖上绞紧,人也紧挨着车门坐着,不敢和傅凛鹤靠太近,更不敢出声问。
傅凛鹤也没有出声,人始终端正笔挺地坐在原位上,俊脸平静而冷峻,周身散发的气场却压迫感十足。
这样的傅凛鹤谢禹辰甚至不敢乱动半分,心理压力被压到了最大,却无处释放。
傅凛鹤和柯湛良也没有给他任何释放的空间。
柯湛良车速一路没减,甚至有越开越快的趋势。
两人也一路没说话。
黑暗狭小空间里的凌肃气氛在他不断被放大的心理压力下形成了独具压迫感的逼供空间。
尽管谢禹辰一路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傅凛鹤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他不可能不直接报警反而亲自上门找他。
但这样强有力的心理建设在想到下午新辉酒店傅凛鹤对上官圣杰和上官临临的态度时还是变得溃不成军,傅凛鹤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他找他根本不是为了听他狡辩的。
这样反复横跳的心思在看到柯湛良把车停在一处看着像是荒废了的老别墅前时,谢禹辰的心理防线还是一下溃败了,人瘫软在车上,想走走不动。
傅凛鹤和柯湛良已经各自下了车。
傅凛鹤一下车就径直往别墅而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在夜色下异常冰冷。
柯湛良直接隔着车窗看了他一眼:“谢先生,需要我请你吗?”
人也已收起了往日的笑脸,神色是冷淡的。
谢禹辰对于这样的柯湛良同样是心生恐惧的。
他抖抖索索地推门下了车。
“柯……柯副总,你们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连说话声音也结结巴巴。
“进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柯湛良说完,人也已转身朝别墅内走去,眼角余光是警告瞥向他的。
谢禹辰不得不拖着虚软的双腿跟上柯湛良的脚步。
别墅空荡且安静,没有开灯。
傅凛鹤早已坐在餐厅长桌的另一头,双臂环胸,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他的大半张俊脸都隐在了黑暗中,窗外的路灯灯光落在他俊脸上,明灭不定,黑眸凌厉得像淬了冰,像暗夜中蛰伏的兽,危险且压迫感十足。
“傅,傅总。”
谢禹辰在这样的气场压迫下忐忑开口叫了他一声。
傅凛鹤朝他旁边的空座上瞥了眼:“坐!”
“谢,谢谢。”
谢禹辰在道谢中坐了下来,对面傅凛鹤带过来的压迫感更强。
谢禹辰本能想起身,却被柯湛良压着肩膀一把给按坐了回去。
谢禹辰不得不看向傅凛鹤。
傅凛鹤也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时觅在哪儿?”
谢禹辰似乎没想到傅凛鹤问的是这个,微微愣住。
柯湛良轻拍了他肩膀一记:“问你话呢,时觅在哪儿。”
谢禹辰回神,眼眶却是有些微发红。
“她……她已经没了。”他哽咽开口。
“你撒谎!”傅凛鹤倏然站起身,身后的座椅被推得“乒乓”作响,他暗夜中的黑眸又冷又狠,像被踩到痛处的兽,那眼神分明是他敢点头说个“是”他随时会扑上来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