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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以上手段,弘昼自然是完全不听的,你发脾气我就跑,你讲道理我就捂耳朵,你罚抄书,我一个字不写。
雍亲王忙着夺嫡,没空管儿子。
裕嫔是随着弘昼胡闹,别的师傅受不了这个委屈,起身告辞,只说教不了。
张夫子就完全不同,弘昼逃学他就随他逃,正好他不用上课了。
弘昼上课睡觉,他就让他睡,只当没看到。
弘昼字写的差,那就给他差,能看懂就行,实在看不懂的,张夫子还可以靠猜。
总之就是一副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随他横,明月照大江的姿态,爱咋咋地,反正我上完课就走。
这样的张夫子,教导弘昼那是再合适不过,但面对勤学好问的弘历,就有些痛苦了。
就像现代人被迫无偿加班一样痛苦。
可看在久恒的面子上,他又不能不教,因此他每次面对弘历,都极为难过。
弘历对人的情绪感知十分敏感,他察觉到夫子的敷衍,以为张夫子是不喜欢自己,很是失落。
就在弘历情绪低落时,阿箬为弘历安排的真正的师傅,苏清河正式登场。
弘历与苏清河的第一次会面,发生在康熙五十九年。
新的一年,万象更新,唯一不新的,只有弘历被李怀克扣的所剩无几的份例。
按理来说弘历每年的岁俸有200两,禄米100旦,还有各色绸缎,以及每月的蔬菜瓜果肉类等等。
但这些东西从来都没到过弘历手里过,他偶尔甚至吃不饱饭,绸缎布匹之类的更是少的可怜。
对此弘历不是没找圆明园里的大管事说过此事。
但李怀办事滴水不漏,也没少孝敬上面。
弘历一个不被亲爹待见的阿哥,自然没人把他放在眼里,面上能过去就行了。
久而久之,弘历也就认命了,弘历认了,阿箬可不想认。
因此康熙五十九年,再次看到这些被克扣的所剩无几的份例时,阿箬拉着弘历的手就去寻了圆明园里如今的总管黄规全。
黄规全自是认识阿箬的,她进园前,久恒就托关系给黄规全打过招呼,索绰伦家也没少给黄规全送礼。
阿箬到圆明园这大半年来过得如此随心,还不都是黄规全的照顾。
阿箬拉着弘历的手,找到黄规全,瞪着大大的眼睛,可怜兮兮的对他道:
“黄总管,李公公把四阿哥的份例都克扣完了。”
黄规全欺软怕硬,是个势利小人,得势的他就巴结,不得势的就敷衍。
弘历年纪虽小,但他却十分了解黄规全,本就不赞同走这一趟,是阿箬非要来。
黄规全看在久恒的面子愿意照顾阿箬,但这些面子不足以让他跟李怀撕破脸。
李怀也知道阿箬向黄总管告状的事,但他丝毫不慌,不急不缓的跟来了。
听到阿箬告状的声音,他“哎呦”一声,三步作两步跑到阿箬和黄规全面前,喊道:
“黄总管,这四阿哥的份例我可不敢动,份例不够实在是去年四阿哥生病,没少用些好药。
当时没钱,只说用今年的份例抵,如今份例下来了,自是要先抵上之前用的。
黄总管若不信,尽可以去查,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李怀说的有几分真假,黄规全再清楚不过,毕竟四阿哥被克扣的份例,他也有拿,此时,他自是要站在李怀那边的。
“这,我也听说过去年四阿哥生病吃了些药,想来这李公公也没说谎话吧。”
黄规全下意识就顺着李怀的话,只想把阿箬和四阿哥赶紧打发了。
弘历尽管已经提前知道了是这个结果,可心里还是很愤怒。
他去年的确得过一场风寒,李怀随便给他找了个郎中,开了点药。
就那点东西,居然好意思要他一年的份例银。
而阿箬则冷眼看着李怀和黄规全狼狈为奸。
她今天既然敢来,自是有几分把握让李怀自食恶果的。
至于能不能真的把李怀一举拿下,逼得黄规全不得不料理了他,接下来就要看苏清河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