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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道:“去,把这人叫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箫成道:“王爷,我这就安排人将他带来。”说罢,回身出了门外,将同行的一人唤来,耳语了几句。
屋内赵王对慕容曦道:“国师,看来这是天助我大赵啊,有此人带来的诸般消息,用起兵来那是如虎添翼。”
慕容曦点头笑道:“王爷所说甚是。汉人贪图享乐,且又奴性十足,只要灭了汉族的那些精神支柱,何愁这天下之事啊。”两人不停交谈着如何北征柔然,再如何南下议和。
说话间,就听门外箫成道:“王爷,您要见的人来了。”
赵王沉声道:“带进来吧。”
田戈相战战兢兢,这一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高高在上的人物。虽然面目憔悴,不过依然大腹便便。进来当即就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敢抬眼上看。
赵王问道:“你便是南朝过来的那个汉人?姓甚名谁啊?”
田戈相颤声道:“正是,正是。犬民正是南边过来的,叫田戈相。”
赵王冷笑道:“你胆子倒是不小,充当细作。还献上什么地图,妄图乱我大赵与周朝议和大事。见你胆略不小,留你个全尸。来人,带下去砍了,好生安葬即可。”
田戈相本想,这次来多少能混口饭吃,也免得人心惶惶。自打自己逃出不久,就听说倪氏叔侄还有长令钱宁尽皆惨死。而且杀他们的人,便是当年节制数十万兵马的车骑将军常啸天。自己真是惶惶如丧家之犬,几年来四处躲避,没有一日得以安生。没成想到了这王府,当即就要砍自己的脑袋。说时那是涕泪横流,头磕的砰砰作响。哀声道:“犬民不是细作,是真心投靠大赵的啊。我是被那个车骑大将军逼的啊,犬民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大赵的。”
赵王一凝神,道:“你说什么?什么车骑将军?”
田戈相道:“就是那个常啸天啊!”
赵王一听,唬得站起身来。道:“常啸天!!!他没死?”
慕容曦也是心中一惊,道:“王爷让他细细说来。”
赵王按住心头的惊诧,沉声道:“你且细细说来,但有一丝假话,我立时取你项上人头。”
田戈相遂把那事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依旧跪在地上。道:“我自从逃出溪前县,四处躲藏。几年来将益州、荆州、扬州各处都跑遍了,可是觉得还是躲到北边才更安稳。一路上我处处留心各地关防,皆一一记下,有的画成地图,有的牢牢记于心中。这次献与王爷,也是表我一片投诚之心啊。”
赵王与慕容曦相视点了一下头,知道其中就算是有差错估计也没多少。挥了挥手让田戈相退下。赵王道:“箫统兵,你且带此人回去,安排个散职。此人不可有失,待大事立奇功。你且安心在故关镇守,待得立有战功,本王必当有赏。”箫成此行目的已经达成,当即单膝拄地,道:“下官必当唯王爷是从。”
赵王道:“去吧,若有事,可直接密报与我。”箫成心中大喜,知道从此就和天家挂上钩了,此后的飞黄腾达必然不在话下。
赵王待得几人退下,转首向慕容曦道:“国师,这当真是有喜有忧。这常啸天的确是我大赵的心腹之患。”
慕容曦道:“王爷不必担忧,此人已经是南朝的逆臣不再带兵了,我们只需让那曹振知道常啸天还活着,他自会对主战一派想方设法处处涉阻。不过这位车骑将军极难灭根啊,他身怀太虚宫传承,一身武功也是不比我逊色多少。一般官府对他是无可奈何,而且此人现在见首不见尾的。这次我南下,除了相助寒儿,看来还得好好找找这个常大将军了。”
赵王起身,向慕容曦抱拳鞠了一躬,道:“一切仰仗国师。”
慕容曦忙还礼,道:“王爷千金之体,不可啊。大赵有王爷这般礼贤下士之贤王,大赵何愁不定鼎天下。”
眼看几州药会会长遴选比试就要开始了,舒州药会一片热闹,各地名医近几日接连来到舒州。欧阳德身为舒州药会会长,自是要上下照应,忙的也是焦头烂额。可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不是各地来的同行如何招待,恰恰是城外那些饥啼病嚎的流民。
舒州药会正堂,百药千方二老正在和一位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老人交谈。“连老会长,为了我大周几州的药会奔忙,不顾高龄一路车马劳顿啊,我等也是佩服的紧啊。”千方道
连惠山道:“哎,千老你说哪里话。现在这个光景,都难啊。这大家连通一气,药材上互相调剂,既是为了朝廷分忧,也是为了百姓疾苦啊。我一把老骨头了,趁着身体还行,多跑跑也是应该的啊。”
百药千方尽皆点头称善,连惠山抿了一口茶,笑道:“我来了一两日,怎么没见你家欧阳会长啊?想当年他还是小娃娃的时候学医的那股灵气,我就说来日必然能当得大任。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中坚一代里,欧阳算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了。”
百药千方对视一眼,知道这连惠山嘴上虽然在夸奖自家会长。其实是在摆老资格,觉得欧阳德没来陪他,已经表示不满了。
百药道:“连老会长,近些日子城外流民颇有起瘟的迹象,欧阳会长心中放心不下,亲自去了城外看病去了。你老莫怪啊!”
连惠山手捋胡须,道:“嗯,照我看多是风寒所致,或用辛温之药,或攻下以取,并无大碍。再说流民流民,总是到处流动的。怎能为那几个流民耽误我们几州会长遴选的大事,万事都有轻重缓急啊。我听说此次庐州郡太守徐贤徐大人,要亲自来参加我们会长的选择,这真是我们药家的荣幸啊。”
百药千方略略皱了皱眉,心想这连惠山莫不是老糊涂了?这各地名医或是药会会长来舒州,食宿安排均是妥当。怎么欧阳会长去治几个病人,就成了做事没有轻重缓急了?难道医者本分不是医治病人?
连惠山轻咳一声,道:“我家孙儿宏济参加这次比试,不知你舒州安排谁来参加啊?”
千方道:“安顺堂柳家孙女柳如依参加。还有欧阳会长的弟子丰尘也参加。”
“哦,放铭这边的啊,就是那个小一辈口中的冰美人,柳如依?唉,当年柳家家主朴安先生对我也是有恩的。可惜了他家两个儿子了,战前身死,也是为国捐躯了。对了,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丰尘,莫非就是上次赢了陈家那小子的丰尘?”连惠山问道
百药笑了笑,道:“连老当真是什么事也瞒不过您啊,正是这个孩子。”
连惠山,笑道:“不容易,听说也就十五六的年纪,能到这一步也是不容易了。可千万不能揠苗助长,毁了一棵好苗子啊。”
百药千方,道:“连老提醒的是,不过这孩子无论辨材还是脉义皆是难得的人才,更为难得的是一手药方开的平稳周全。不易,当真不易。”
连惠山点了点头,道:“能被你二位这般称赞,也是难得。我还真是想见见这孩子,说的我都心动了。听说北边陈家的陈闻仑也来了,他久居北地居然也来掺和。”说完站起身来点了点手中的拐杖,道:“我这根老拐棍也去会会这个老朋友去。”
百药千方道:“连老会长请便。”
城外,欧阳德和丰尘,两人都是口扎湿布巾。欧阳德一脸担忧,正在给一位老者搭脉。道:“丰尘,我说你记。生石膏四两、小生地六钱、乌犀角六钱。。。”陆续又说了生栀子、桔梗、黄芩、知母等等十余味药材。这才走到一旁,用生盐水洗了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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