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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一觉醒来,天已蒙蒙亮了。赵长贵和赵长明两人守在他身边。杨解放腾身坐了起来,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赵长贵回答道:“没事,孙志勇他们都回来了。你看这天都要亮了,还需要继续闹腾吗?说起来,该我们上了。”杨解放问道:“孙志勇呢?”他话音刚落,孙志勇和侯飞就走了过来,侯飞笑道:“那些官兵可真胆小,根本不敢露面。这仗打得也太不过瘾了!”孙志勇插口说道:“那些村民一直守在自家门口,一旦发现我们就敲打破铁片或竹筒报警。我们也只是开两枪吓唬吓唬他们,没伤到人。”杨解放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帮我把其他几个队长都找过来,大家一起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侯飞答应道:“我去。”
很快,侯飞把白浪、刘黑子、严冬来等人都找了过来,田单和郑三刀也来了。杨解放先问道:“刘大哥,张大哥伤势怎么样了?”刘黑子回答道:“刚刚醒了一会,身子有点虚,现在又睡着了。”杨解放稍微放心了一些,又道:“大家算一算,这一天一夜,这伙官兵伤亡了多少人?”“早就算好了,至少有五六十人吧?”侯飞开心地插口说道。田单接道:“这么说来,官兵还有一百多号人。”杨解放说道:“这要是一支生力军,一百多号人确实比我们还要强一些。但是伤亡了三分之一后剩下的一百多号人,你觉得他们还有勇气去打羊儿山吗?”侯飞接口道:“就那帮怂货,连村子都不敢出,还敢再去羊儿山?”田单立刻面露喜色,说道:“这么说,羊儿山得救了!”
杨解放转头说道:“各位大哥,这一天一夜下来,都辛苦了。我估计官兵不会再去羊儿山,定然会撤回莱阳县城。不知道各位大哥有没有兴趣再干他一家伙?”“干!”众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全不将这一百多号官兵放在眼里。杨解放点头道:“好,那我们就彻底把这伙官兵打趴下,打得他们以后见到我们就发抖。昨天,我们在青龙河桥设伏,那一仗没有打好。俗话说,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们今天再在那里设伏,再干他一家伙。大家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仗?”刘黑子立刻抢先表态,说道:“杨兄弟,请放心!昨天是兄弟手下的人太熊,今天保证不会再出乱子。你说怎么打我们就怎么打。”他如此积极地表态,让白浪微微有点不高兴,但是没有发作,也开口说道:“今天还是你来指挥,我听你的。”
杨解放还是比较满意他们的态度,当下说道:“赵长明,昨晚没有轮到你们上场,现在就该你们打头阵了。还是昨天的战术:牵牛战术。不过,今天或许有点不一样,官兵未必会跟着你们跑。他们多半会往城里撤,你们就在后面赶着他们走。也不要追得太近,只管缠着他们,给他们一定的压力,让他们加快点速度跑。如果他们反扑,那你们就牵着他们的鼻子到山里转圈圈。”赵长明会意,说道:“我明白了,交给我吧!这事我能干好。”杨解放提醒道:“你们要注意堤防,千万不要被对方反过来给埋伏了!”赵长明很是慎重地答应了。
杨解放又道:“张黑子大哥现在行动不便,就让初十五和赵元宝留下来照顾他。郑三刀郑大哥,麻烦你给他补个位,暂时编到刘队长那一队去。你看行不行?”郑三刀很是爽快地答应道:“这有什么不行的?从现在起,我就听刘兄弟的安排。”刘黑子对郑三刀还是很满意的,说道:“那就先委屈郑大哥了。”
田单也插口说道:“杨兄弟,也给我安排个差事吧!”杨解放笑道:“田大哥,少不了你的。先麻烦你给我们领路,将我们带到青龙河桥。这一路上最好没有村庄,不要被人发现了我们的行踪。能办到吗?”田单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这个好办,只是要绕点路。”杨解放道:“绕点路没事,只要能赶在官兵之前到达青龙河桥就行,关键是要保密。”田单也不想放过这些官兵,当下表示没问题。
于是,众人分头行动。赵长明和赵长贵两人带着一个小队前去监视村里官兵。天刚亮,村子里就喧闹起来,一队官兵出了村子,四下搜索着。赵长明让赵长贵带一个小组主动迎上去。赵长贵等人还没靠近就被发现了,官兵们并没有冲上来,而是如临大敌一般远远地就开始放枪。赵长贵也不敢靠得太近,连忙找地方藏身,接着举枪还击。官兵有十余人,就这么与赵长贵三人展开对射。双方有四五百米远,谁也打不着谁,纯粹是在浪费子弹。
赵长明大感蹊跷,想了一下,便带着剩下的人或匍匐前行或利用掩体潜行,绕行到了官兵的侧方,在相距三百多米远的地方便开枪射击。那些官兵立刻后退了一两百米,与赵长明他们拉开距离。赵长明也不敢追得太近了,就这么与官兵僵持着。很快,村子里又走出一队官兵,却不是冲着赵长明他们来的,而是从村西头出村,往村西边去了。赵长明正在疑惑,官兵是否会从侧翼包抄?却见又一队官兵跟着出了村,这队官兵抬着担架,担架上还躺着人。赵长明这下明白了,官兵是要逃跑,根本无心恋战。于是,赵长明立刻加快射击速度,压制对面的官兵;让赵长根带了一个小组尝试着往前突击。赵长根只是往前突击了五十来米,官兵们便大感压力,集中火力全部射向赵长根三人。赵长根三人只得紧紧地贴着地趴着,根本不敢抬头。赵长贵趁机往前推进,迫使官兵分出一部分火力过来,减轻了赵长根那边的压力。
赵长明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从村西边出村的那些官兵身上,仔细算记着人数。当一百多号官兵基本撤出了村子,与他们僵持的那一小队官兵也跟着往后撤了。赵长明赞道:“果然让小杨算中了。”
杨解放让田单带着包自强和馒头在前面探路,他带着众人跟在后面。走了两个多小时,便抵达了青龙河桥。这还是绕路的缘故,实际上,直线距离并没有多远。杨解放立刻安排各队的潜伏位置,并安排好警戒哨。一旦有人出现在桥边,全都赶到桥北边去。寒冬腊月的,路上行人本来就少,作为一个普通百姓,远远地看到有人持枪站在路上,立马掉头就走,谁还敢靠近?
杨解放等人准备妥当之后,没有等多久,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零星的枪声。很快,一小队官兵出现在视线里,官兵们今天的行军速度比昨天快了不少,匆匆忙忙很是慌张。他们手中端着枪,警惕地望着四周,却没有仔细侦察,也没有发现杨解放的埋伏。这一小队官兵后面是担架队,一共十三副,显然是重伤员或者阵亡人员。担架队后面也是一队伤兵,大多数伤势较轻,可以自己走路,也有部分伤兵需要人搀扶照顾。杨解放仔细点了一下人数,这已经去了上百人。杨解放没有动这些人,让他们通过了埋伏圈,走上了石桥。然后又是一队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官兵,有四五十人。这些官兵一边急匆匆赶路,一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杨解放知道他们是在担心被后面的人追上,压根没想到杨解放会提前设伏,而且还是昨天已经伏击过的地方。杨解放利用的也正是他们的这个心理,要打的也是这一队官兵。等到这一队官兵进入了埋伏位置,杨解放立即下令开打,还指挥孙志勇朝一个军官模样的人开枪。
这一次没有出现意外,青龙寨众人全都依令开枪,一排子弹射过去,当场击中了十来个。官兵们立时大乱,前面的争先恐后往前冲,试图过桥;后面的就地卧倒或寻找掩护,压根就没有组织起有效的还击。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用不着杨解放指挥了。大家以小组为单位寻找射击目标。如此又打了两轮,先后又打倒几人。前面的官兵们终于冲上了青龙河桥,头也不回地快速往前跑。
既然官兵们根本无心交战,杨解放当即下令冲上去抓俘虏。土匪们士气旺盛,大喊着:“抓肥猪了!”便冲了上去。也就两百来米的距离,半分钟就冲过去了。除了跑上青龙河桥的或者快要跑上桥的人,其余的人哪里敢反抗?纷纷缴枪投降。桥南边的战场很快得到了控制。杨解放对着白浪说道:“白大哥,我们跟官兵赛赛脚丫子怎么样?看看能追上多少官兵?”白浪很识趣,说道:“交给我好了。”回头大喊道:“黑子,跟我追!一个官兵也别放跑!”刘黑子答应一声,招呼手下的兄弟跟着白浪追过了桥,边跑还一边放枪,吓得那些官兵根本不敢回头,更别说反击了。
留在后面断后的那个班的官兵这一下彻底绝望了。他们一直被后面的赵长明等人追着打,本来存有几分侥幸。听到前面也传来了枪声,谁都知道是遇到了埋伏。前面的人或许能逃脱,他们断后的人肯定逃不脱。于是,他们也不打算逃了,直接打出了一条白毛巾。赵长明看到后,便让大家停止射击。赵长明这边停止了射击,官兵那边等了一会,才慢吞吞走出一个人来,手上一个棍子举着白毛巾走了过来。待走到一半的距离,那人停下来喊道:“对面的好汉听着,我们知道自己走不脱了。我们愿意缴枪,只求好汉们给条活路!”赵长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大声回道:“行,只要你们投降,我们放你们回城,继续做你的官老爷。”那人回道:“承您的情,我们记下了。不过,我们有个条件:要我们缴枪可以,但是不能打手心。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赵长明微微一想便明白‘打手心’的含义了,想也不想便同意了,现在打不打手心,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了,于是说道:“只要你们放下武器,交出身上的钱财,我们不打手心。但要是哪个不开眼的敢藏私,可就别怪老子的枪子不长眼了。”
那人却不高兴了,说道:“要我们放下武器可以,但是身上的钱可是我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回了城还得吃饭不是?”一句话,枪是公家的,钱是自己的;公家的东西可以给,自家的东西不能松手。赵长明冷然道:“那钱怕是从老百姓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吧?你们是什么德行我们还能不知道?我就这么个条件,武器、钱财必须留下,要不然就把命留下。你们自己选吧!”哪里还有得选?那人回去之后,很快就同意了赵长明的条件。官兵们把枪支弹药钱财等都摆放在路上,然后举着手站在一边。赵长明带着人很是警惕地走了过去,先将人看管起来,再清点一下缴获的物资。长枪九支、短枪一支,子弹没多少。这一路下来,边打边撤,子弹差不多打光了。钱财也不多,加起来也就值十来块大洋。赵长明没有去搜身,押着十个官兵往青龙河桥方向走去。
他们到达青龙河桥时,杨解放这里也打扫完了战场。他看了赵长明等人一眼,见他们都没事,也就彻底放心了。赵长明来到杨解放身边,低声道:“我答应了这些主动投降的官兵,不打手心,放他们一条生路。”杨解放点头道:“我知道了,你负责把所有的俘虏看管好。”赵长明答应一声,把所有的俘虏赶到一旁看管起来。杨解放又叫来严冬来,吩咐道:“严大哥,你带上一队人追上去,告诉白浪他们,我们只要枪支弹药等物资,不需要俘虏。只要官兵们肯交出武器,就放他们一条生路,不要打手心了!”严冬来答应一声,带着一个小队过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