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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解放站起身来,看着田单,说道:“田大哥,你们羊儿山也有小两百号人,总不能光看热闹不出力吧?与你们羊儿山对峙的有一个分队三十来号人,你们能对付得了吧?”田单还能说什么?当下说道:“没问题,多了咱不敢说,就这三十来号,包在我身上。”杨解放道:“那好,就麻烦田大哥连夜赶回羊儿山,明天早上天亮以前做好战斗准备。我们去攻打大夼集,你们进攻当面的那三十多号官兵!”田单正色道:“好,就这么办。杨兄弟,还有什么要说吩咐的吗?”杨解放笑道:“说吩咐就见外了,我们现在是合伙做买卖,当然得两家一起出力了。只是,这买卖要是做成了,怎么个分成就看各家出力多少了?你说对不对!”田单点头道:“杨兄弟,你的话我明白,我们也不是那种没脸没皮的人,该我们的我们拿着,不该我们的,我们一个大字也不会动的。”
杨解放哈哈一笑,转口又道:“郑三哥,你是返回羊儿山呢还是跟着我们一起攻打大夼集?”郑三刀想也不想,回道:“说好的,让我补个位。这仗还没打完呢,怎么能中途退出?我愿意跟着你们一起打大夼集。”杨解放道:“那好,你就继续跟着刘大哥这一队行动吧!田大哥,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赶回羊儿山吧!”田单答应一声,向众人告辞,转身走了。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担心杨解放等人会半途而废了、打道回山了。
杨解放看着田单远去的背影,说道:“各位兄弟,我有两个作战方案:第一,羊儿山进攻的时候,大夼集的官兵肯定会前去增援,到时候我们就在后面捅他们的屁股。那一定很有意思吧?”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孙志勇说道:“这个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啊?你刚刚还跟田兄弟约定……”突然想到,好像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杨解放摇头道:“不是我不厚的,孙大哥,是你太厚道了。你们信不信,我们这边不先开枪,羊儿山的人铁定不会进攻当面之敌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个个点着头,甚为赞同。孙志勇呐呐道:“若是大家都等着对方先动手,那这仗还怎么打?”
杨解放说道:“所以,还得我们先开打,不过我们不能来硬的,得智取。你们想啊,我妈才六十人,对方也有六十多号人,一旦硬碰硬,先不说谁胜谁败,伤亡肯定在所难免。咱们兄弟的命可比那些混蛋官兵的命金贵,可不能白白牺牲了。”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都望着杨解放,都觉得跟着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安心。
杨解放知道大家这会都在等着他的作战方案,当下说道:“严大哥、归大哥,你们一直说你们善于抹黑打闷棍,可昨天晚上的表现并不怎么出色啊?”这话说得严冬来和归立秋都是一阵脸红。杨解放又道:“现在再给你们一个表现的机会。前面有个哨卡,有一个班十名官兵守在那里。你们今天晚上偷摸过去把哨卡给端了,能不能办到?”严冬来和归立秋同时说道:“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退缩的可能啊?硬着头皮也得上。杨解放继续说道:“我的要求是,不能放跑一个,还不能响枪,以免惊动大夼集的官兵。”严冬来二人顿感压力了,说道:“那就只能动刀子了。”那里可是哨卡,对方肯定会提高警惕的,想要靠近了动刀子,难度还是不小的。杨解放提醒道:“我们在天亮前行动,你们可以扮作赶集的人。官兵要收取过路费,肯定会主动靠近你们。”严冬来一点就透,立刻就明白了,当下保证能把事情办好。
杨解放又继续说道:“我们之前分作五个小队行动,现在恐怕不够用了。官兵以班为单位分别住进了六家店铺,再加上曹老八家住的支队长,他们一共分住七处。我们也要相应地做出改变,分成七个小队,同时对这七处店面攻击。我们一共是六十人,分成了二十个战斗小组,现在以三个小组编成一个小队,重新编组一下,就能组成六个满编小队和一个不满编的小队。六个满编小队分别攻击六个班的官兵,另一个不满编的小队由我来带领,攻击曹老八家肉铺。大家有没有不同意见?”众人哪里有什么不同意见?自然听从杨解放的安排,又重新分了一下组,编成了七个小队。杨解放这个小队只有两个小组,除了侯飞和孙志勇依旧与他一个小组,另一个小组是马上飞和王大力、陈二狗三人。
等到重新编组完成,太阳也就落山了。杨解放让大家就近找个地方休息等待。众人吃了些干粮便相互挤在一起取暖。这寒冬腊月的,晚上尤其寒冷,众土匪风餐露宿习惯了,倒也不觉得苦。前半夜,大家都还能打个盹,到了后半夜就冷得难以入睡了。杨解放不停地看着怀表上的时间。这个时期的中国,全国共划分了五个时区,杨解放手中的怀表校对的是中原标准时区的时间,也就是东八区、后世的北京时间。现在的日出时间是在早上七点以后,杨解放将攻击哨卡的时间定在六点钟。所以,五点钟的时候,杨解放就将大家全都叫了起来,先让大家先撒泡尿方便一下,然后吃了点干粮垫垫饥,又重新讲述了一遍行动细节以及各各小队的攻击目标,保证大家都明白各自的任务以后,就开始出发。
严冬来和归立秋带着一个小队在前面开路,负责清理哨卡。杨解放等人跟他们保持三四百米的距离,摸黑前行。大夼集北边的哨卡设在一个山坡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窝棚。此时,两个人在外面放哨,另外八人则在窝棚里睡觉。严冬来等人没有掩盖自己的行踪,自然被山坡上的哨兵发现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两个哨兵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有人挑着担子过来,于是问道:“干什么的?”严冬来回道:“赶集的。”“天还没亮,赶什么集?”“下了山天就要亮了,不赶早就要抢不到好位置。你瞧,后面还有人呢。”后面的人就更看不清楚了,只当都是赶集的人。哨兵身上可没有怀表,山上也听不到鸡叫,根本就摸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什么时候天亮?于是,哨兵说道:“先把过路费交一下,否则谁也别想过去。”严冬来问道:“啥过路费啊?以前咋没有听说过呢?”那哨兵笑道:“那是以前,现在要交了。”严冬来故意抱怨道:“怎么现在干啥都得交费啊?”其他人跟着附和,全都放下了担子,空身走了过去,严冬来边走还边问:“我们这还没开张呢,得交多少钱啊?”这担子自然是假的,再不放下就要被看穿了。哨兵回道:“一人十个铜板、担子十个铜板,你们都挑了担子,每人交二十个铜板。”严冬来跟归立秋对视一眼,笑着讨好道:“生意还没做呢,能不能便宜点?”他越是恭敬,哨兵越是猖狂,断然道:“不行,一个大子都不能少。”严冬来和归立秋已经来到了两个哨兵跟前,严冬来说道:“身上的钱不够,你看用这个顶账行不行?”边说边往怀里掏东西。哨兵不疑有他,等到把东西掏出来,才发现是把匕首。不等两个哨兵反应过来,严冬来和归立秋反手握刀抹向两个哨兵的脖子。两个哨兵被抹了脖子,鲜血喷涌而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往后倒地,很快气绝身亡。
紧跟在身后的另外七个队员,也同时掏出了匕首,向一旁的窝棚冲了过去。窝棚的门是一个草帘子,掀开草帘子一看,里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到,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好在之前就有准备,一个队员掏出一根火柴点燃,借着火柴的光,看到窝棚里一字排开躺着八个官兵。八个官兵睡得正香,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变故。点火柴的队员一手挑着草帘子,另外八人包括严冬来和归立秋鱼贯而入,一人蹲到一个官兵身边。在火柴燃完之前,众人全部到位,然后一起动手,抹向了官兵的脖子。八个官兵在睡梦中,一起送了性命。一根火柴燃尽,接着又点了一根。严冬来确认了一下八人已死,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招呼大家搜身,把枪支弹药和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拿走,又出来把外面两具尸体拖了进去。他们做完这些,杨解放等人也到了。
其实,杨解放心中还有个备用方案,一旦严冬来行动失败或者响了枪,他们会立刻发动冲锋,在解决哨卡之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大夼集。现在显然用不着这个计划,严冬来的行动很顺利。杨解放走到两人身前,赞道:“严大哥、归大哥,看来你们很有特种兵的天赋啊!回头好好练练,我们要组建一个特战队。”两人不知道什么是特战队,被杨解放这么夸奖,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从这个哨卡到大夼集,其实还有两三里地,依然由严冬来带队开路。路上没有碰到人,很顺利地进入了集市。集市里空荡荡的,很是寂静,显然还没有人这么早来赶集。杨解放暗松了一口气,根据曹老八提供的信息,杨解放找出了住有官兵的七家店铺。七个小队很快找到了各自负责的店铺,然后几乎同时拍打着店门,高声喊道:“老板,开门啦!借门板。”这些店铺的大门都是一块一块木板拼装的,开门时要一块一块卸下来,每块门板大概五十公分宽。两条长凳对立摆着,两块门板并排一铺,就是一个临时的摊位。经常赶集市的人一般会长期固定地租用某家的门板摊位,摊位费一般不贵,收摊还门板时付钱即可。店铺里的老板听到喊声,一般会立刻出来开门;生意上门,哪有将客人搁在门外的道理?
杨解放带人来到曹老八家的肉铺前。孙志勇去敲门,敲了很久,里面传出一声怒骂:“敲啥敲啊?搅了老子的好梦。”不是曹老八的声音,定然是住在他家的官兵无疑。此时,已经有店铺开了门,好汉们趁势冲了进去,也就是说,战斗正式打响了。杨解放开口问道:“你是谁啊?曹老八呢?让他出来开门,天就要亮了,我们急着摆摊呢。”屋里的官兵回道:“曹老八不在,你们向别家借吧!”竟然不给开门。杨解放微微皱眉,灵机一动,又道:“不借也行,那我赊的肉钱还想不想要了?”屋里人立刻叫道:“等等……把肉钱留下。”然后屁颠屁颠跑过来开门。杨解放心下冷笑,果然是帮见钱眼开的主。
很快,店门打开,孙志勇第一个扑了进去,推着开门的那人连连后退,退到墙边。孙志勇右手一把手枪顶在那人头顶,左手捂住他的嘴巴,低声喝道:“别动!别吭声!否则一枪打死你。”冰冷的枪口就顶在额头上,那人完全吓傻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突然,“砰砰砰”连续几声枪响,打破了大夼集的宁静。杨解放喊道:“不好,快冲!”拔枪就冲了进去,侯飞紧跟在身后也冲了进去,接着是马上飞等人。此时,天还没亮,屋里光线昏暗,磕磕碰碰地穿过店铺,发现里面还有几个房间。杨解放低声喊道:“分头找。”便选了一间靠里的房间冲了进去。
房间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枪套,正在那里慌慌张张地拔枪。杨解放没有开枪,冲向前一脚将枪套带枪一起踢飞。紧随其后的侯飞,冲上前拿枪顶在那人的胸口上,喝道:“别乱动,举起手来。”那人忙叫道:“别开枪!”然后举起了双手。他这刚举起双手,哗啦一声,裤子掉了。原来他刚刚一手提裤子,一手在拔枪,难怪没有及时把枪拔出来。杨解放随便瞄一眼,就看出床上的被子里还藏着一个人,于是向前把被子一掀,手枪往前一指,喝道:“别动!”被子里的状况却让他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是一个赤裸的女子。虽然因为光线昏暗,看得不真切,确是一个赤身女子无疑。此时正捂住脸侧身蜷缩成一团,在那里瑟瑟发抖。杨解放忙将被子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