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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齐不好意思的笑着:“桑桑小姐,是我,我又来了。”
蓝意挑了挑眉,眼里的意外有些刻意:“你们认识?”
泰齐:“是啊,我也是塞利奥兰帝国的人,之前就在雌性保护中心工作,和桑桑小姐接触过几天。”
聂桑桑转眼看向:“蓝意,你是怎么找到泰齐的,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遇见。”
蓝意审视的目光在泰齐身上扫了扫:“都是巧合。最新进来的这一批人里,我就看泰齐比较顺眼,所以就把他带过来了。真是没料到,泰齐和桑桑竟然还是熟人。”
聂桑桑牵着他的胳膊晃了两下,有点撒娇的意思:“也不是特别熟,刚刚认识他的时候我险些和他打起来呢。”
“嗯?”蓝意顺着聂桑桑的力道坐在她旁边,手指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回事?”
泰齐主动交代:“那个时候桑桑小姐是胎生雌性的消息刚传播开,我见到她实在是太激动了,和她握手之后就忘了松开。她以为我是流氓,便险些揍我。”
“原来是这样,”蓝意抬眼看着泰齐,眼神说不出是高兴还是吃醋,“看来我挑中泰齐先生真是一个正确的决定,桑桑很久没有看见谁时这么高兴了。”
“呃……”泰齐的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你吃醋了啊?”聂桑桑也不和蓝意玩儿心眼,直接凑到蓝意面前来,盯着他的眼睛问。
“……”蓝意瞬间就愣住了,眼神里的冰冷紧跟着消融了一大半。
“哈哈哈哈!”聂桑桑大胆的笑话他,“你就是吃醋了。泰齐这年纪都能当我的父亲了,你吃这个醋干什么?我不过是拿他当一个比较好玩儿的朋友罢了,这都要吃醋啊?”
“……”蓝意被打趣得无话可说。
聂桑桑揪了揪他的鼻子,耐着性子哄他:“好了,别吃这没必要的醋了。泰齐是个很好玩儿的人,有他跟着你,你以后就不会无聊了。”
聂桑桑都这么说了,蓝意就算是再吃醋心里的芥蒂也能消了。
他不好意思的瞥了聂桑桑一眼,抓着聂桑桑的手不讲话。
聂桑桑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小声的道:“小气鬼。”
“桑桑……”蓝意被笑得脸上都要挂不住了。
泰齐杵在沙发对面,暗戳戳的松了口气。
这场隐藏的风波终究是在聂桑桑的玩笑中消弭了,他安全了。
蓝意心里的那口气被聂桑桑的柔软融化掉,他抱着聂桑桑爱不释手的捏了捏她的脸,笑看着泰齐道:“泰齐,既然你和桑桑早就认识了,那多少也了解桑桑。桑桑现在怀了幼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你有没有办法给桑桑找点乐子,让她开心一点?”
泰齐“嗨”了一声,还是那副不怎么着调的样子:“桑桑小姐精神不好,一方面是因为雌性激素的影响,另一方面就是闷的。蓝意殿下的房子建在地底下,没有窗户,看不见风景。桑桑小姐整天待在这里,唯一能看见的东西就是四面墙壁。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会觉得无趣。”
“其实也不需要特意找什么乐子,蓝意殿下多带桑桑小姐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风景就好了。”
蓝意拧眉,看起来不是很相信:“就这么简单?”
泰齐:“就这么简单,不信您问桑桑小姐。”
蓝意于是转头去看聂桑桑。
聂桑桑想了想,笑着说:“出去走走也好,我天天待在这里真的挺无聊的。这里什么都看不见,待的我心里闷得很。”
“好。”聂桑桑自己都这么说了,蓝意自然不会拒绝。
“那桑桑穿衣服,我带你出去逛逛。今天外面的雪小了一些,你可以看见茫境的大致模样。”
聂桑桑:“嗯。”
达普拉星球的雪季才过三分之一,风雪正是浓重的时候。今天却难得天气好,外面出了太阳,雪也小了很多。
聂桑桑穿着斗篷出门,透过羽毛般的雪雾能模模糊糊的把茫境的样子看个大概。
茫境不愧是一所监狱,放眼望去只有凹凸不平起伏的山丘,其他的一概没有。山丘上的黄沙已经被白雪掩盖,聂桑桑看不清什么,但凭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她也能大致猜到这里平时是什么样子——
不会有任何建筑,没有一丛植被,有的只是黄沙和石头。被关押的恶兽日日在这里穿行徘徊,永远见不到外面的世界。
“雪季来了,茫境都变得好看了。”蓝意紧紧牵着聂桑桑的手,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感慨的道。
聂桑桑盯着脚底的雪地,好奇的问:“茫境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被关在这里的时候都如何生活?”
蓝意哼笑一声,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被关在这里的时候我还是头恶兽,并没有化出人形。恶兽的生活很简单,饿了觅食,渴了找水,累了就找个石头靠着睡觉,偶尔也会因为食物与别的恶兽打架。当然,我不打架,我是恶兽首领,任何东西都是我先享用。”
聂桑桑抿着唇点了点头,又问:“平时就靠在石头上睡觉?那雪季和雨季的时候怎么办?淋着雨雪睡吗?”
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好玩儿,蓝意没忍住捏了捏聂桑桑的脸:“恶兽虽然无法驯化,但也没有那么傻。雨雪季节那么难熬,我们是不会睡在石头上的。我们会自己打洞,雨雪季节都好好地躲在洞里,等天气好一点了再出来找吃的。”
“桑桑现在住的房子以前就是一个地洞,我的地洞。是我破开茫境以后林瑾先生找人给我修的。”
“哦。”聂桑桑表情淡淡的,没有多少其他的反应。
林瑾已经死了两个多月了,如今再次听见他的名字,她心里竟掀不起多少波澜。只会觉得有点悲哀,有点恍惚。
他的死,虽然突然、惨烈,却也并不冤枉。他打开茫境放出恶兽,不知道害死了多少无辜的兽人,实在是死有余辜。
聂桑桑并不可怜他,只在偶尔想起他的时候会感觉心里有些不好受。
他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一个人流浪着长大。能从福利院走进联邦,聂桑桑光是想想就能知道他这些年有辛苦多努力。
可是现在,他却走上了这样一条路,落得个这样凄惨的下场,着实是让人唏嘘。
“桑桑想什么呢?”蓝意看聂桑桑有点发呆,拇指按了按她的手背温和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