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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营中是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闻晋霖侧头问站于他身后的小官员。
灾民营本就人员混杂,若是再让所有人随意进出,管理起来难度就要不可估量了。
“这……因为沈姑娘说是奉的府上之命,前来找大人的。”说话之人显然是知道事情不对劲,声音虚虚的。
果然,闻晋霖的脸色更冷了一些,“她说什么便是什么?你们都不用查证的吗?也幸得不是什么大事,若是让那心怀不轨的人就这样糊弄着进来了,你们一个个的脑袋都得保不住。”
不怪闻晋霖发火,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是已经定下的规矩,他们这些人就应该完全遵守才是。
“闻大人恕罪,以后属下一定会查明后再放人!”听着闻晋霖的话语,身后的人心中一紧,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当然他也是见人行事的,这不瞧着沈初曼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来,又听说是闻大人的表妹,这才直接将人放了进来。
有了一次就有二次,见沈初曼在营中忙上忙下,又没有添乱,也就让她随意进出了。
“现在要做什么还需要本官亲自教吗?”闻晋霖低沉的声音,黑着一张脸,不光是他身后的官员们,连晏姝念都感受到了压迫感。
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在刑部做事,也需要他这样的人去镇住那些罪犯。
他的话没有说明,好在他身后的官员们不算笨,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沈姑娘,营地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出的,先前也就罢了,是我们做事不周全,以后烦请您不用再来!”说完,小官员伸手将沈初曼往外头请。
沈初曼还没有被人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驱赶过,一时间羞愤难当,她紧咬着嘴唇看着闻晋霖,道:“大表兄,初曼只想在这儿帮帮忙,绝不做那添乱的事,你就让初曼留下来吧!”
若是她就这样出去,不说以后不会再有这般在闻晋霖面前刷存在感的机会,而且还不知道这里的人会如何编排她呢!
再说晏姝念还在这儿,凭什么就叫她一个人走?
不论如何她也是闻晋霖的表妹,下头的官员们也不敢强硬地赶人。
听了沈初曼的话后,他们转头朝着闻晋霖看过去。
闻晋霖的脸色没有丝毫的松动,反倒是隐隐透出不耐来。
官员们得到想要的信息,急忙对着沈初曼催促道:“沈姑娘,还望您不要让我们难做,营地的规矩在这儿,先前让您进了营地已经是我们的失职,您总不能让我们一错再错下去。”
“哎呀,这是做甚呢?闻大人,沈姑娘又没犯下什么错,哪就用非得让人走了啊?”
“是这么个道理,沈姑娘这几日照顾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为她一个千金小姐,一点儿都不娇气,也不怕辛苦,营地怎就容不下她了?”
“若说沈姑娘是闲杂人等,不可随意进出,那闻夫人又何尝不是?”
沈初曼低着头,嘴角勾了起来。
不枉费她这些日子任劳任怨,在这些灾民们面前刷足了好感,这才让他们记着她的好,不管不顾地为她发声。
“这你们就误会了!”吕婉妍终于等到了她开口的机会。
营地里的灾民们,对着沈初曼有那么点好感,因为她性子温和,又确实给他们提供了一些帮助。
对于吕婉妍,他们则是完全的尊敬和信服。
他们不知道吕婉妍的身份,但是知道吕婉妍是带着物资和银钱来的营地,目前他们的日常生活、以后他们回自个儿家中的生活需求,都是吕婉妍和她带来的人在给他们提供保障。
所以吕婉妍一开口,灾民们立马噤声。
“闻夫人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更不是如同那位侯府表小姐一般,打着闻大人的名头进的营地。”吕婉妍顿了顿,浅笑着说道:“闻夫人是我邀请来的。”
“各位怕是不知道吧,闻夫人也是为了你们如今的生活保障出了一份力的,我带回来的这些物资便是京城这些夫人们一同捐赠。”那沈初曼不过就是给那些灾民们一些小恩小惠罢了,吕婉妍不介意也给晏姝念博了好名声。
再说晏姝念做的可比沈初曼多多了,只不过这些灾民们不知道罢了,那吕婉妍要做的便是让他们知道。
“闻夫人大善,先前在江南时受过她恩惠的百姓不知凡几,如今到了京城,她的善心未改。除了当日夫人们一同捐赠的金银首饰,闻夫人怜惜受灾的百姓们生活困苦、天气又潮湿阴寒,所以她自个儿又另外给你们准备了一批御寒的棉衣、棉被和炭火。”吕婉妍看着一个正在往自己身上瞧的灾民,大声说:“对的,你现在身上穿的便是闻夫人添置后送来的,还有你们所用的被褥、木炭皆是。”
她没有说谎,晏姝念的这批物资在吕婉妍接下这个担子时便已经准备妥当,应是在大雪之初便开始筹备。
也因为有她的准备,最起码在营地里没有出现冻死人的情景。
听了她的话,灾民们有些难以置信,但是转念一想,吕姑娘总不至于拿这种事来哄骗他们。
一时间,灾民们有些羞愧难当,在晏姝念的大恩大德面前,沈初曼所做的那些事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先前他们还站在沈姑娘的立场上,对着闻夫人有些不满,甚至心中还隐隐觉得是闻夫人配不上闻大人呢!
他们小心看了看晏姝念的脸色,好在闻夫人瞧着是没有和他们计较的样子。
“我不过是想着连日的太阳,各位应是很快便能回到自己家中去了,所以赶在营地拆除之前,让闻夫人来瞧瞧她的善举给你们带来了怎样的改变。却不想……”
吕婉妍拉长的音调让灾民们臊红了脸。
“闻夫人对不住了,先头是我们无礼了些。”
低低的声音,被愧疚填满。
晏姝念也不是那般得理不饶人之人,再说他们不过是帮着对他们好的人说话而已,倒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她好事儿做了,不说让他们对她感恩戴德,但是最起码也得在他们心中留下个好印象吧?
“无妨,你们也不知情,前面不过是无心之言罢了,倒不用特意道歉。”晏姝念确实没有放在心上,所以语调轻缓。
转过头来,她正好看见沈初曼看向她的眸子里,厌恶和憎恨来不及藏。
她脸色一冷,问道:“表姑娘现在可愿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