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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出来了好些功夫了,若是再耽搁,长辈们怕是要担心的。”闻思苒不愿多生事端,而且瞧着长嫂的面色,怕是不会仅仅是下人而已,她赶忙对着闻思颖劝阻道。
闻思颖依依不舍地往院子的方向瞧了瞧,“那便走吧,不好让长辈们担心。”
不过她仍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心念一动,对着她身后的丫鬟道:“你去瞧瞧那边院子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下人遇上了麻烦事儿,能帮的你便帮上一把!”
晏姝念却是止住了丫鬟的动作,瞧着闻思颖道:“你呀,性子良善虽说是好事儿一桩,但是那边到底是什么事儿你都未知,这般贸然出手,你怎能知晓你所助之人是好是坏?你又怎知那人值不值得你出手相助?”
“长嫂,哪有你说的那些事儿?再说我也是知晓分寸的呢,这不是就在咱自家的府上,所以我才想着若是他人遇上困难了便帮上一把。若是换了在外头,我才不会贸然出手呢!”闻思颖挽住晏姝念的手臂说道。
晏姝念深知无人会喜爱被人说教,更何况听着闻思颖的话语倒也没有她想的那般单纯,所以晏姝念点到即止,未再揪着不放。
“你有分寸便好,不过便是在自家府上也不能掉以轻心,人心隔肚皮,若是被人反咬一口那多不合算?”晏姝念轻声说着,而后又道:“你既是不放心,让我的丫鬟去瞧瞧便好,你这丫鬟还是好好跟在你的身边伺候着吧!”
语毕,她朝着绿柳示意。
绿柳的动作很是迅速,接收到晏姝念的眼神后,人便飞速地朝着院子那边去了。
见着晏姝念派了人过去,闻思颖总算是心满意足。
准备回前厅的脚步刚迈出,那边接连不断的哭泣声骤然停下,闻思颖还未来得及表示奇怪,紧接着便是巨大一声痛呼声响起。
“啊……”
连停在枝头休憩的鸟儿也被这声音吓到,赶忙扑闪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走。
“怎么回事?”闻思颖猛地抓住晏姝念的手臂,担忧地说道:“长嫂,我得去瞧瞧!”
若是不知情也就罢了,这下那明显透着异常的声音就在不远处,闻思颖很难做到完全放任不管。
闻思苒则是上前紧紧抓住闻思颖的衣袖,胆怯地说道:“二姐姐我们还是快些走吧,我害怕!”
“你先走,我先去瞧瞧。”闻思颖将闻思苒的手从她衣袖处拿走,这次是不容拒绝地说道。
只是到底谁也没有走成,她们还在僵持着,绿柳才刚进了那边院子,院子里却有人后一步冲了出来。
“血……好多血……快来人啊,可不能让孩子有闪失!”是个粗使婆子装扮的下人。
“孩子?什么孩子?”后院里生活的人,听到这个字眼便警惕起来。
闻思颖并不愚蠢,相反她身上的机灵劲儿被不少人夸赞过。
提起孩子,她最先想到的便是今日好一番折腾,最后却连请府医也只能晚些时候的沈姨娘。
但是不论如何说,沈姨娘也是祖母的外甥孙女儿,又在府上住了好些年头,她相信府上无人敢在她才刚有孕时便出手伤人,更何况这偏僻的小院离沈姨娘所住的院子着实有些远了。
除去沈姨娘,府上还有谁有身孕?下人们可不敢在侯府养胎,更加不敢在这大过年的日子里触府上的霉头。
都无需细想,答案显而易见。
“江姨娘在那个院子里?”闻思颖的语调淡了不少。
她对父亲的姨娘们没有什么意见,前提是姨娘们安分守己,不多生事端。
显然江姨娘目前已经排除在了这个行列之内,若是闻思颖先前便是那院子里头住着江姨娘,她哪还会在这外头耽误上这么些功夫?
不!若是她知晓江姨娘住在这院子里头,这个方位她都不会踏入。
晏姝念郑重地“嗯!”了一声,那边绿柳已是出来将婆子挡了下来。
“去瞧瞧情况!”晏姝念侧头对着红樱说道。
“你想要作甚?还不快些放开我!”从偏院出来的婆子被绿柳押住了双手,此时正在奋力挣扎着,“若是姨娘腹中的孩子出了事儿,你一个丫鬟担得起责吗?你要作死可莫要拉着我这个老婆子,若是一个不好,仔细侯爷要了你的命!”
绿柳又将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脚往婆子腘窝处踢了一下,“给我安静着点儿,这会儿急急忙忙的,先前作甚去了?大过年的,想要去前头触了主子们的霉头不成?”
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在意这些!若是除夕不能顺顺当当的过,这一年的心中都会要埋下疙瘩。
确认绿柳因着她的几句话便放人后,婆子的视线转到了晏姝念的身上,“世子夫人,您便行行好放过老奴吧!江姨娘的腹中到底是一条生命,若是有了什么闪失,老奴着实担待不起,求求您了!”
一边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婆子一边已是跪在了地上,朝着晏姝念磕着头。
晏姝念冷眼瞥了她一眼,而后盯着偏院的院门处。
很快,前去查看情况的红樱脚步匆匆地走了出来。
“见红了,江姨娘痛得满头大汗,精神瞧着也不太好!”红樱走至晏姝念身边,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晏姝念原以为是江姨娘想要将侯爷叫过来的把戏罢了,没料到居然是真的?
以江姨娘目前的处境来看,腹中的胎儿是她在府上最重要的倚仗了,晏姝念不认为她会拿腹中胎儿的安危做筏子。
若是旁的事儿,晏姝念不惜的去管,毕竟不过一个姨娘罢了,而且还是公爹房中的姨娘。但是事关侯府的子嗣,又恰好被她撞上,她再是心烦也是不能坐视不管。
“你们先回正厅,此事莫要声张。”晏姝念对着两位妹妹叮嘱道。
等瞧着妹妹们点了头后,她这才紧皱着眉头,朝着偏院那边走去。
“痛……好痛……张婶儿,我好痛啊……”
晏姝念踏进离间,虚弱的呼痛声断断续续的,听着可真是让人揪心。
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躺在床上的人费力地坐了起来,却在见着来人是晏姝念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