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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回到村里时,犯人们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这辆极其豪华的马车。
“这是哪位大人物?”
“定是镇上的员外,这么豪华的马车,怎么也得十两银子。”
张氏也瞧见了,看着马车行驶的方向,她狐疑地跟了上去。
待马车停下,她震惊地看着车里走下的人,竟是裳若依。
她想了想,火速跑回家里。
赫宁安和赫景和都坐在矮榻上,吃着早上发剩的杂粮饼,他们现在刚到村庄,会提供十日的口粮,每人每天一张杂粮饼。
张氏一路小跑回家,大声说道:“当家的,裳若依买了好大一辆马车,我瞧着,不比在京城的差,这么多银子,她都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是老太太给的?”
赫宁安皱着眉头道:“我娘哪里有银子?抄家突然,她去哪里藏?”
“怎么没有?金银首饰没有,银票还能没有吗?”
赫景和听闻,点点头道:“娘说的对,我就觉得十分奇怪,流放途中,裳若依身上的银子就有很多,她一个庶女,能有多少银子?说不定,那都是祖母给的。”
“就算是你祖母给的又能怎么样?我们都已经分出来了,还能去要不成?”
赫景和看着手中干干巴巴的杂粮饼,心中有些不平衡:“怎么不能要?那三叔他们不都在祖母那里蹭吃蹭喝吗?”
就在这时,外面不少人都在议论着什么,声音还挺大的。
不多时,张氏又走了进来,这次,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只见她黑着脸,沉声道:“你们都去瞧瞧吧!又是一大车的东西送过来,全都是送去村东头的,我瞧着什么鸡鸭猪肉都有。”
赫景和闻言,将手中的杂粮饼一扔:“我今日一定要去祖母那里问个明白,凭什么将我们区别对待!”
话落,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去。
流犯们都聚集在赫家门口,看着那流水的吃食和用品送到赫家,一个个都眼馋不已。
“肉!居然是肉!”
“还有被子和棉衣。”
“哎,不愧是定国王府啊!便是流放了也能过得如此舒坦,哪像我们?”
“就是,这么多的东西得多少银子?”
“你就别惦记了,别忘了那个世子和世子妃的身手,一个石子儿直接将狼头打穿,咱们的脑袋,似乎没有狼王的硬啊!”
这一幕,众人都没有忘记,现在说出来也是极为震撼。
“你看那定国王府的下人,都能吃得上肉,还记得被分出去的二房吗?哎呦,我瞧着今天早上还去领了杂粮饼,啧啧啧,过得还不如下人。”
“有的主子,就算流放了也还是主子,有的主子,流放了那就是连下人都不如。”
赫景和将这些话听在耳中,不禁怒火中烧。
恨不能冲上去将那二人揍一顿,但是说这话的两个人,身材魁梧,远不是他能比的,他在京城之时,终日沉溺于美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
他将目光转向赫家,眼中满是阴翳之色。
他拨开众人,朝赫家走去。
刚刚说话的两人对视一眼,这赫景和果然是个没有脑子的,他们只是随意挑拨几句,就忍受不了了。
赫景和走进院子,看见堆得满满当当的吃食,不禁怒火中烧。
他们一家人在破屋子里吃杂粮饼都要节省,裳若依他们倒好,买了那么多的肉不说,竟然连一块儿都不分给他们,如此小气,还有没有将他们当做一家人?
就在这时,张氏也跟了过来,看着这么多东西,赶忙走进去,脸上堆着笑意:“大嫂。”
秦氏见她过来,面上一沉:“你来做什么?”秦氏可没有忘记先前张氏那副嘴脸。
“大嫂,你看,你们这里有这么多的吃食,分我们一点行吗?”她揉了揉肚子,一脸可怜相:“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都饿坏了。”
秦氏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十分冷淡地说:“你们饿坏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抢你的杂粮饼。”
张氏面上一僵,暗道这秦氏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好拿捏了?
“那杂粮饼怎么咽的下去啊!”张氏眉头皱着,低声说道:“不然这些就算我们跟你们家借的,日后定然会还的。”
秦氏正想着该如何拒绝,就听裳若依的声音传了过来:“咽不下去?我瞧着流放的时候,你们吃的也挺香的啊!”
张氏一看是裳若依,就知道今日怕是要不到吃食了。
“再说了,你现在说是跟我们借的,那什么时候还?怎么还?还银子还是吃食?利息怎么算?”
裳若依话音刚落,就听赫景和说道:“就这点东西都不肯给?还要利息,我们可是一家人,况且,这些东西都是用祖母的银钱买的,本就有我们家一份!”
三房的林氏走出来,冷笑一声:“咱们当年分府别住的时候,就已经分家了,怎么现在还来惦记你祖母的东西?”
“哼,三叔母还好意思来说我,你们呢?不也是用祖母的银两在这里蹭吃蹭喝?”赫景和讥笑道:“还好意思来说我。”
林氏面色一沉:“说话要讲证据,我们什么时候在这里蹭吃蹭喝?可都是交了自己的家当的。”
“你们二位请回吧!赫家不欢迎你们。”
“你!”赫景和看着裳若依,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这赫家什么时候由你这个庶女说了说算了,我要见祖母!我要见祖母!说不定祖母就是被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给蛊惑了。”
就在这时,赫景和突然痛呼一声,下一秒,他左侧脸颊上出现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赫景珩坐在门边,手上捏着一片叶子,再看赫景和脚边放着落了一片同样的叶子。
人们陡然惊醒,一片叶子就将他的脸划破了?
“说谁上不得台面?”赫景珩低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威压:“看来,你的规矩需要重新学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