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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泽乾就知道一定会是这个结果,父王怎么可能允许若依被人扣在宫中?
“父王,是若依示意我回来的,想来她有自己的打算,咱们还是不要干扰她才是。”君泽乾哭笑不得地说:“您不必担忧,她定不会委屈自己的。”
这时,门口处传来一阵轻笑,邺老摆摆手:“王爷、世子,打扰了。”他举了举手中的药箱:“在下是来给您换药的。”
君泽乾站起身:“有劳了。”
邺老走到城王的身边,城王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不禁眉头微皱,低声说道:“本王曾经见过你。”
邺老打开药箱的动作未停,笑了笑说道:“草民长相普通,再者这世间许多人长得一模一样,想是王爷将草民看成了旁人。”
“鲜少有人知道,本王有一过目不忘的能力。”城王语气肯定地说:“本王说见过你,就一定见过。”
邺老熟练地给他的伤口上药,又拿出一颗药丸递给他:“王爷的伤口虽深,但是恢复得极好,想来用不了多久便可痊愈,这药丸有助于您恢复。”
城王的目光落在那颗药丸上,就在这时,邺老掌心中的一道伤疤映入他的视线之中。
他身体如遭雷击,呆愣地看着那道伤疤,半晌,他看着邺老,沉声说道:“先前夜闯王府,要将她带走的人,是你。”
邺老笑了笑:“草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
他骤然起身,怒声说道:“你究竟是谁?先前要带走我的柔嘉,如今又出现在若依身边,你究竟要干什么?”
邺老目光凉凉:“没想到,王爷竟然还记得在下手上的伤疤。”他看了看掌心,笑了笑道:“当年这道疤,便是王爷所赐,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能认得出来。”
“这伤口是本王的大环刀所伤,对这个伤口,本王再熟悉不过。”城王冷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若说并未有任何企图,王爷可信?”
“怎么可能?你当初去王府,不就是想将柔嘉带走吗?”
“草民不会做出任何危害她的事情,还请王爷安心。”邺老笑了笑:“相反,只要她有需要,草民便是拼上性命,也会护她周全。”话落,他拿上药箱便转身离开。
“一派胡言!”城王高声说道:“他就是对你母妃和你妹妹有所企图。”
“父王。”君泽乾叹了口气:“我以为,若依定是能应对眼下的情况,如今最重要的是皇上那边,皇上要我攻打天顺,抢夺燕云十六州,如今燕云十六州的守城将士原是赫景珩的部下,虽说不足为惧,但是这燕云十六州是对于天顺而言极为重要,进可攻退可守,只要天顺帝不是个傻的,这地方他都绝对不会相让,两军交战,天顺必定会派定国王府领兵驰援,如今定国王府跟以往不同,若依既嫁了过去,定国王府便是她的婆家,若是真打起来,日后若依夹在其中,定然艰难万分。”
城王点了点头:“是啊,而且天顺国力本就在西域之上,若真打起仗来,咱们便是占据了突袭的先机,也未必会是天顺的对手,最重要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因为战火而流离失所,一将功成万骨枯,本王最忌别人说我是足以名垂千古的战神王爷,要知道,只这战神二字,就足以压得为父喘不上来气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王爷,皇上的圣旨到了,公公正在正厅候着,等世子接旨呢!”
父子二人来到正厅,宣旨的公公笑着说道:“王爷,您身体不好,皇上是免了您的跪···”
不等他说完,城王便径直坐在椅子上:“本王受了伤,想来皇上也不会让我跪下听旨。”
“是是是。”
小郡主给皇上和太子气得跳脚,这背后真正撑腰之人,不就是城王吗?现在他别说坐着听圣旨,便是躺着听,倒立去听,又有何不可?
再者,皇上将小郡主扣在宫中的事情,谁人不知?城王宝贝女儿的事情,整个西域都知道,对养女尚且如此,别说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城王世子君泽乾为将军,亲率十万将士,开疆扩土,夺下燕云十六州,钦此。”他将圣旨递过去:“世子,接旨吧!”
君泽乾眉头微皱,若此时接了圣旨,就代表着西域向天顺宣战,但若是不接,便是抗旨不尊,
无论进退,都是万分艰难。
“将圣旨给本王吧!”城王低声说道:“有劳公公了。”
“王爷客气。”公公笑着说:“既读了圣旨,奴才会回了。”
公公走后,君泽乾从地上站起:“父王,眼下又该如何?”
城王冷笑一声:“等。”
“等?”
“没错,咱们虽接了圣旨,但皇上并没有让你立即出发,他将你妹妹扣在宫中,以此胁迫,不念手足之情,那本王也就没有必要替他守卫疆土了,他什么时候想明白,将你妹妹还来,我再考虑要不要出兵。”
君泽乾眉头微挑。脸上带着丝丝笑意,在他的印象之中,父王一直以守卫西域疆土为己任,不仅如此,父王还让自己也要如他一般,皇上的话便是圣旨,务必听从,先前母妃在世时,父王也没有荒废过一日,甚至有时领兵出征,一年半载才回。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父王竟会如今日这般,抗旨不尊。
就在这时,一个南楚然匆匆而来,手中还拿着一张字条。
“王爷,阿乾。”南楚然沉声说道:“出事了。”
“什么事?”他接过字条,眼神瞬间变冷:“屠城?”
南楚然点点头:“不错,咱们的人得到的消息,说是皇上亲口说的,只是不便写在圣旨之中,只要夺下城池,便会下旨让你屠城,阿乾,这可怎么办?”
“此话属实?”城王沉声问道。
南楚然点点头:“绝对属实。”他转头看向君泽乾:“阿乾,不可啊!若真的屠了城,背负骂名的不是皇上,而是你啊!这话没有写在圣旨之中,说不准皇上就是想要栽赃给城王府,待咱们帮他多了城池,屠了城,他再下一道诏书,说咱们心肠歹毒,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都不放过,到时候,咱们便是长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