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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岚慌乱之际,脑海中闪过许多往事的碎片,连同以前看到话本、听说书先生讲的民间传说,全部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可她依旧束手无措。
萧叹在她怀里微微发颤,似是寒毒。
“要是莲舟姐姐在就好了……要是莲舟姐姐在她一定有办法的!”卫岚抱紧了萧叹,口中喃喃地重复着……
她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只觉得手心冰凉,心跳如鼓,仿佛被冰冷而黑暗的恐惧笼罩。
神佛是一尊冰冷的雕像,任凭世人泪水成河,终是无动于衷。
佛龛之前,树臣极度虚弱,歪倒在一旁;卫岚抱着中毒的萧叹无能为力,只能将头埋起来哀哀哭泣着……
“蛇骨婆的毒怎么就这么厉害?连萧哥哥都抵抗不了吗?”卫岚泪眼婆娑地问树臣道。
树臣轻声说道:“若是我没猜错,这种毒十分奇特,在第一个被咬之人身上毒性并不强……而将蛇毒吸出来的时候,毒性才会最大程度地发作出来……萧兄何尝不知道蛇骨婆的阳谋……只是怜我重伤,怕我承受不住……”
卫岚轻轻抚摸着萧叹的发丝,轻声道:“树臣公子,你们都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一个想法忽然在卫岚的脑海中闪过……
她身上有巫族的血脉,而萧叹中的是鬼族的毒……巫族血脉生来就对鬼族有压制之效……在和丰楼的时候,她灵力尚且低微,就比一些灵力高深的驱魔师更能够抵御倩兮的攻击……
想到这里,卫岚突然有了主意,她狠心咬破自己的指尖,将血抹到了萧叹乌青的嘴唇上……
“七公主,您在做什么……”树臣不忍看到卫岚伤害自己,可又无力阻止。
卫岚眸光闪烁,语气温柔而坚韧:“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就算,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没想到萧叹唇上的鲜血逐渐被吸收,他的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
卫岚见有效果,大喜过望,抽出腰间的短箭在原来的伤口上狠狠刺去,鲜血汩汩地往外冒出……
萧叹的面色渐渐好转,她顿时破涕为笑,只嫌流的血不够多,拿起一旁的青霜就要往她的腕上割去。
“哐啷”一声,青霜落地。
是萧叹阻止了她。
“我好多了……你别……别再犯傻了……”萧叹已恢复了神志,只是讲话还是有气无力的。
卫岚看着指尖还有鲜血冒出,萧叹又不肯再吸纳,便想着不能浪费,抹在了树臣脖子的伤口上。
树臣受宠若惊地望着卫岚,用那双小狗一样泪汪汪、黑亮亮的眼睛看着卫岚,感动得一败涂地,好像在说:“我怎么能受得起?”
可他太虚弱了,五脏六腑已然尽数被蓝杉书生的曲子捣烂,他需要卫岚的救助,他实在找不到挣脱的理由……
温热的鲜血在脖颈处化作一道涤荡污浊的清风,将体内的阴霾徐徐扫开……
树臣稍稍恢复了一些,闭上双眼调整着气息,试图理顺周身的气脉。
萧叹做了个指向天花板的手势,压低声音道:“他们在上面。阁楼里。”
“他们?”卫岚有些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压低了嗓门用能够发出的最小的声音问道,“蓝杉书生、蛇骨婆、还有青坊主?都在阁楼上?”
“也许蓝杉书生不在。浮屠塔的阁楼是他们的临时总坛,上面还设了结界,所以我们感知不到。”萧叹扶着一旁的桌子,强撑着站了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卫岚问道。
“我也是猜的。刚才你出去追蛇骨婆,我先是感受到她身上那股浊臭之气渐渐远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没过多久那股气息就越来越近,我原本以为她又想来个回马枪,没想到就在那股气息无限靠近的一瞬间,竟然凭空消失了……我猜想,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就在塔内。”萧叹站稳之后,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整个人已经恢复了五六分。
“对哦,如果我是青坊主,我肯定也会选择阁楼作为据点。只是……我们现在损伤惨重,为什么他们不攻下来将我们一网打尽?”卫岚以己度人之下,难免有些不理解。
“刚才树臣的话我也听见了。关于蓝杉书生的来头确实是个谜,但是他笃定自己一曲终了,树臣一定难逃一死,可是感知到我们俩来了却扔下蛇骨婆逃之夭夭,说明他和青坊主未必是一条心,也许是受了胁迫才不得已为青坊主做事,所以他很可能不在阁楼上”萧叹分析道,“而蛇骨婆又不能确定我中毒了,以青坊主一直以来藏头露尾的风格,定不敢贸然攻下来。”
“原来如此,把我自己带入到青坊主的角度,突然也可以理解了。之前长泪他们不服管,违反了教规,导致他手下损失惨重。他不敢继续留在天都,只能逃到渭城。可是借助献舍之术重返人间的都是历朝历代排得上号的大鬼,野性难驯,不受约束。于是他一定会吸取长泪他们的教训,痛定思痛,找到一个控制教徒的办法……”卫岚接着萧叹的话继续往下分析。
“对了,我确实听到他们说到什么散的解药……”树臣补充道,顿了顿,思考了片刻,又补充道,“好像是幽冥散。”
“青坊主还真是干大事的人,又是傀儡丝又是幽冥散,士别三日,真要刮目相看了。”卫岚冷笑一声,面色愈加冷峻,“既然他们在阁楼上不敢攻下来,说明他们定然是人手不足。若是此刻能将他们一网打尽,简直是天助我们。可惜雪姐姐不在,否则……”
卫岚话没说完,便看到萧叹以剑为笔在地上画了一个正圆银色的阵法。
一开始,这个阵法只有碗口大小。
伴随着萧叹口中的咒语,阵法开始旋转起来,掀起一阵风儿……
不一会儿,阵法便放大了数百上千倍。
萧叹在手上掐了个诀,风涌进他的掌心之中。
只见他直直地一掌逼压去,那个阵法便慢慢没入木质地板,穿过浮屠塔的一层层楼板,直至地面……
以浮屠塔为圆心的阵法就落地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