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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后,明棠掀开被褥,说道:“我们回去吧,出来这么久,母亲肯定要生疑了。”
谢临道:“对了,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方才我过来找你,国公爷很是为难了我一番,还说只许我进来看你,不许我带你走。”
这人霸道的老毛病又犯了。可明棠就是生谢临的气,也轮不到他李文昭来帮她教训。
“你别理他,我们走就是了。”
谢临却按住她的手让她坐好了,问道:“棠棠,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事到如今,明棠也不想再隐瞒谢临了。他们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才是。
“他是我亲生父亲。”
谢临震惊不已。他曾经也想过这个可能,但很快就因为太过荒唐被他否认了。
没想到,居然真的是。
这时,外头传来丫鬟行礼的声音。“国公爷。”
紧接着,李文昭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与明棠四目相对,却没有走上前。“你醒了。”
明棠想了想,对谢临说:“夫君,你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好。”谢临起身离开。
等谢临出去后,李文昭不可思议地:“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明棠没有回答,只道:“今天在茶楼的事,多谢你,但还请你不要为难我的丈夫。”
李文昭忍着怒意:“我还以为你性子有多强硬。没想到,你不肯原谅你的亲生父亲,却愿意给一个再三伤害你的男人机会。”
明棠沉声道:“我们之间的事,你不了解,还请不要随意评判,我的丈夫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李文昭咬紧牙关,眼中带着几分哀求:“既然你都能原谅他,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明棠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我的话说完了。请你离开吧。”
李文昭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有些气恼地离开了内室。
他走到外间,迎面撞上谢临,狠狠瞪了他一眼,才提步往门外走去。
谢临扭头看了一眼李文昭的背影,走进内室,看到明棠正要从床上站起来,连忙道:“别动。”
他快步走上前,将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风接下来,把明棠全身裹住,又把她打横抱起。
明棠吃了一惊,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羞赧地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这还是在外边呢。”
“没关系,外头起风了,你抱着我暖和些。”谢临紧紧抱着她,丝毫不容她抵抗。
明棠只好把脸埋到他颈间,走到院子里时,果然感觉风有些大。
李文昭站在廊下,远远看着他们,表情很复杂。谢临走前向和他颌首示意,他也没有理会。
等到了马车上,谢临倒了一杯温水给明棠,又问起李文昭的事:“棠棠,齐国公怎么会是你的父亲呢?”
明棠想了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谢临听后愈发心疼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她竟还遭遇过这种荒唐的事。
“难怪我瞧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
明棠低声道:“岂止是不喜欢……”可刚才看见李文昭眼神的那一瞬,她心中竟出现了一丝动摇。
谢临道:“那以后不见他就是了,像方才也没有必要和他讲那些话。”
明棠说:“我那是怕他记你的仇,到朝堂上欺负你。”
谢临笑了笑,摸着她的发:“你夫君我怎么会被欺负呢。不过还是谢谢你。”他亲了一下她的眉心。“有你这样一个美貌又聪慧的夫人,是我的福气。”
明棠道:“其实,我刚得知真相没多久,你就上门来提亲了。那时候我甚至有些担心,我祖母会为了报复我,把这事捅出去,怕你知道了我是奸生子后,不想娶我了……”
谢临的手臂搂得她更紧:“怎么会呢?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身份。再说了,这事也不是你的错。”
明棠弯起唇角,靠在谢临温热的胸膛前,觉得十分踏实。
明棠和谢临一回到谢家,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你们两个人去哪里了?怎么我听说,老二媳妇的马车和婆子先回了,人却不见踪影?”谢老夫人有点生气,她在家里,等得都心焦了。
谢临捏了捏明棠的手,让她不要开口,对谢老夫人说:“是儿子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明棠,想到她许久未出门,便顺便带她四处逛逛。”
谢老夫人第一次忍不住说他:“你媳妇怀着身孕,还带着她到处跑,要是出点什么岔子,该如何是好?”
她原以为明棠是个稳重的人,其实骨子里也是贪玩的。
谢临恭敬地道:“此事的确是儿子的不是,让母亲担忧了。”
谢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多了让谢临觉得自己拦着他疼媳妇。“算了,你们回去休息吧,以后可别再这样了。”
两人应了声“是”。
谢临送明棠回到绿满堂,说:“我还要去衙门一趟,今晚不回来用饭了,你饿了就传晚膳。”
明棠想他刚才急匆匆去国公府找她,应当是把公务都撇下了,就问:“既然有事要处理,干嘛还陪我回来,来回跑多累呀。”
谢临微笑道:“我怕你和母亲解释不清楚,这种事,总要我亲口和她说了,她才会相信。”
明棠心里一暖,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给他披上。“那你早点回来。”
谢临把她拉到怀里,用力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气息,不知为何,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谢临走后,明棠叫了胡妈妈过来问话。
“……当时夫人晕倒后,国公爷突然就跑过来了,奴婢寻思,他应当是早早就路过附近,听到了夫人和世子爷的对话,故而十分生气,还执意要把夫人带去国公府。他们人多势众,奴婢实在没办法,只好先回来找二老爷。”
明棠叹了口气:“这事不怪你。”她当时气得头昏脑涨,也不知怎么就晕倒了,还好孩子没有大碍。
胡妈妈又道:“你带给九小姐的东西,奴婢已经差人帮您送去林家了。对了,聚贤楼的掌柜和奴婢说,国公爷这大半年里经常去他那儿喝茶,有时候还会带同僚一起去,给茶楼拉了不少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