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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这场景,云芷并未看到,是站在城楼上为他们送行的杜茹玥回来时,告知云芷的。
“眼下大皇子不在泉州,若等大皇子归来,知晓两位大能一道离开,只怕是要担心。”
说这话时,杜茹玥正端着晾到温热的汤药递给云芷。
云芷接过汤药一饮而尽后,又将带着温热的药碗递了回去,而后才看着杜茹玥的眼眸问:“玥儿,你喜欢大皇子吗?”
“什么?”
杜茹玥被她问的一愣,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来。
“我说,你喜欢大皇子吗?”
见云芷问的认真,杜茹玥总算回了神,却是歪着头笑了。
“表姐很在意此事吗?”
“嗯!”
云芷认真点头,看着杜茹玥的眼睛道:“我很在意。”
见云芷语气严肃的厉害,杜茹玥这才收敛了笑容,坐直了身子道:“我不知道。”
云芷略皱眉头。
杜茹玥坦诚道:“但我肯定不讨厌他,很多时候,我还挺欣赏他、在意他的,就拿他独自去海上拜访他国这件事来说,老实讲,我特别担心他,可是表姐,担心归担心,若是叫我丢下你,随同他一道去海上,我不愿意。”
这下,轮到云芷惊诧了。
而杜茹玥却是转身放了汤碗,端了一碟子话梅干回来,递到了云芷跟前。
“从前,我娘亲总是跟我说,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她说,这世间女子的苦,是注定的,因为生来是女子,便注定要受苦。”
“而男子,却不一样,男子只要出身好,就不会受苦,可女子呢?出身再好,也是要受苦的。”
“因为,女子若嫁人,便要承受生育之苦,婚姻之苦;若不嫁人,便要承受无尽的压力和流言蜚语。”
“可这些,男子则不用,这世间的男子,哪怕再不成器,世人都会帮他们开脱;而女子,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优秀,也要承受世人的苛责。”
“女子太苦,也太难,娘亲总是这般说,而她看我时,很多时候,也总是很悲伤。”
回想起娘亲看弟弟和自己时那完全不同的神情,杜茹玥止不住的叹气。
“表姐,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表姐大可以放心,我出来时,娘亲已经同我交代了,她说,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男人,当然,也永远不缺外人,她叫我,莫要因为男人或者外人,就舍弃、背叛、又或是伤害亲人。”
“表姐,我可能没你这么聪明,但表姐,我一直很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你莫要担心。”
她说着,握住了云芷的手,见云芷冲自己笑起来,也跟着笑了。
“还有,我娘亲说了,她最是讨厌三从四德这种束缚女子的礼教,她不希望我被世俗束缚,但,却也要求我在人生大事上听她和爹爹的安排,表姐,你信我,婚姻大事,我不会自作主张,更不会忤逆爹娘,所以,你要做什么,便大胆去做,不用顾及我。”
“多谢。”
虽未来很远,虽人心易变,但,此时此刻,杜茹玥的这番话,还是令云芷那颗悲伤的心,感到温暖。
她想,饶是以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她在想起这一幕时,还是会觉得温暖。
只是不知,未来的她,又或者她们,究竟会不会如她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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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道长与智和大师,到底是办事周全,在二人离开不久,清和大师与青峰道长的师弟华时道长,便带着两队人马赶了过来。
毕竟,眼下泉州的瘟疫症状,仍是整个儿大安病情最为严重的区域。饶是已然找出了一些应对法子,可距离彻底治愈这瘟疫,仍旧前路甚远。
彼时,云芷还未出月子,再加上泉州靠海,一年四季风大,云芷体虚,不好出门见风,便只能靠在床上,等杜茹玥迎人回来……